魔尊仙尊的爱情故事(118)
赵寒光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我就是听到了,才会来……”
待到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发现闹起来的是许真棠和中年男子沈夜升。
许真棠被方思明拦着,手里的刀不断挥舞,“你再乱说半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沈夜升也不怵他,冷笑一声正要再说,忽然瞥到赵寒光,顿时转移话题,“我说这是谁这么眼熟,原来是燕国的皇帝。”
“听说你二十年前当上皇帝没多久就失踪了,原来是跑到这里成修士了。不过你在这里,你那条跟了你五年的狗呢?人家一个散修,心甘情愿当你的狗,为你赴汤蹈火出生入死,甚至戴着面具连脸都不能露。”
“怎么”,沈夜升笑的放肆,“我听人说你取了那条狗的内丹,得了他的修为,把他弃之荒野不顾。难不成是真的?啧啧啧,跟错了主子可真是惨。”
慕星辰心想是啊,他这条狗可真惨,惨的简直让人发笑。
他轻笑一声,询问许真棠,“你跟他闹起来,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他这狗杂种说瞎话侮辱我师尊”,许真棠回过神,“老子现在就剁了你喂狗。”
“我说瞎话”,沈夜升也重复一遍,转头看向赵寒光,“说起来,燕国皇帝,你跟你家那条狗见过我大哥的。还记得吗?在那个军营里。”
赵寒光从他提到狗那个字就怒火升腾,脑海里寻了千八百种死法,只恨不得当场把他凌迟了,哪里听得了他继续放屁。
就在他想直接杀了算了时,就听到沈夜升又道,“我倒是忘了,我那大哥沈星河从前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模样,你们怎么能认得出呢?”
他又啧了两声,“我大哥十六岁时,那可真是美的雌雄莫辨,就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也比不上他半分颜色。”
许真棠彻底忍不住了,冲过去往他心口重重踹了一脚,“你大爷的放什么狗屁?”
“我放狗屁”,沈夜升在地上缓了半晌,边吐血边笑出声,“我经常会想,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我大哥沈星河出生帝王之家,自小在深宫长大,你们怎么不好奇他为什么甫一成仙就诛杀天下三千妖魔?”
许真棠一刀拦在沈夜升脖子上,“我师尊是仙,仙魔势不两立,他第一个诛杀妖魔怎么了?”
“是吗”,沈夜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些许疯狂之色,“那你猜,他是怎么成的仙……”
双颜
马车慢悠悠地前进, 沈星河将手上的冰糖葫芦递到顾九思的嘴边。见他看过来,也不催促,只是温和道, “不太甜的。”
他向来是不爱吃甜食的,想来这句不太甜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好评价了。
顾九思再是有心不吃, 到底还是舍不得晾着沈星河。他咬下一口, 在恰到好处的甜与几分回味的微酸蔓延上舌尖时, 不辨真假地道, “拿糖葫芦来哄我,你还真是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呢。”
在沈星河出声之前, 他又笑起来,“算了, 你不说便不说吧。”
顾九思想, 他方才问沈星河沈夜升真的是他一母同胞的胞弟, 并不是非要强求一个答案。
从前他没有察觉,不过是将沈夜升视作尘埃草芥。现如今,也没必要再问。
他向来随心所欲, 说算了便算了, 直到将糖葫芦吃完也没再说一句。倒是想要解释的沈星河看了他半晌, 才像是回过神般伸手牵住他的手,用沾湿的巾帕细细擦净他的手指。
沾湿巾帕的是温在壶中的白水, 牵过来的手带着熟悉的热度, 顾九思看着沈星河低垂的眉眼,仍是会忍不住想一件他知道了很久的事情。
沈星河真的很会爱人。
他这般想了,便也这般说出口, 平淡地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又像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也实在太平静, 太坦然,坦然到沈星河下意识抬头看清他的神色后,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那笑也是不同的,像是落雨时的涟漪,弯了的眉眼里是不加掩藏的温和情意。
顾九思被那笑恍了神,想起沈星河不久前也对他这般笑过,于是记忆与眼前在此刻重合。
记忆里的沈星河说,顾九思,我登山之前也是凡人。眼前的沈星河说,“九思哥哥,我有没有说过,我抓不住你。”
像风一样,生来便不被束缚,甚至比风还要潇洒恣意又捉摸不定,无论是离去还是停留,都是你自己的意志。
哪怕你在我身边,我竟莫名其妙却又无可奈何地意识到,若你不想留,我便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抓住半分。
所以不是我觉得我抓不住你,不是我好像抓不住你,而是我抓不住你,因为这本身就是不需修饰也不可辩驳的事实。
纵有千言万语,真正说出口时也不过是一句我抓不住你,即便它听起来是那么虚无缥缈又故作□□。
沈星河脸上的笑意更深,却在顾九思回应之前,换了个话题,“再过几日便是我十六岁生辰。”
那句抓不住还在顾九思的耳边回荡,许多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还没来得及理清,便因这句生辰怔了怔,只看着沈星河的脸,半晌才点点头。
或许连顾九思自己也不知道,他近来总是出神。又或许从来不是近来,只不过他近来出神的次数倒也确实越发多了些。
多倒很难再让人假装视而不见。
一阵风吹来,掀开了车帘,漆黑的发丝飘散在闪烁的光路下。顾九思还未伸手,便看见方才似乎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沈星河伸手过来将头发挽到他的耳后,莞尔道,“哥哥不喜欢束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