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仙尊的爱情故事(159)
若是牵连了下一代,这痛苦便当真没有尽头了。
偌大的空间里陷入沉默,妖魔露出了然的笑意:“小殿下,既是如此,那便好好看清楚吧,这次可是你自己选的。”
“他们今日所受之苦,殿下,您便是罪魁祸首。”
……
直至天明大亮,夜里被召进的侍卫们穿衣退下,整夜的凌迟才终于结束。
宫人沉默地走进走出,那满室的污秽和狼藉转眼便消失不见,弥漫了一夜的腥膻之气随着大开的窗户渐渐散去。
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像是彼此之间都明白的那样,想要逼迫猎物清醒堕落沉沦的妖魔,再没有像前夜那般,将人活生生弄死在沈星河眼前。
他遵守那个谁都没说的约定,沈星河亲自挑选,他便不取人性命。除此之外,倒也没收什么手。
毕竟床上折辱人,却不伤人性命的手段,实在是数不胜数。
更何况于妖魔而言,最让他愉悦的,从不仅是床榻之事,而是床榻之下跪着的少年脸上,那屈辱又一步步濒临崩溃的神情。
他越看越是畅快,心知眼前这玩物撑不了多久,讥讽地迈开他走过。
踏出门时,却忽然顿住:“殿下您看起来,可真是越来越风光霁月,清白干净呢。”
他说完,大笑着离去,只有沈星河跪在原地,漫长而长久地看着被妖魔刻意留下来的,满身污秽,不着寸缕,几乎不成人样却依然活着的人。
他们那般赤//裸,不堪,越是显出沈星河的不同来。
他还穿着彰显太子威严的朝服,那般干净,庄严地仿佛下一刻便能去参加早朝,参加到那些攸关国家百姓的天下大事里。
看起来多么的风光霁月,多么的清白干净。
“可真是风光霁月啊……”
沉默的少年看着自己的双手,良久后低笑出声,带着无尽的苍凉和讽刺,“好一个风光霁月,清白干净……”
日子从那以后,好似再也没有尽头。
慢慢地,似乎连沈星河都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白日从伎馆中选人,夜晚将他们送到床榻。夜复一夜,看尽寻常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调//教//凌//虐法子。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只用看着就好。
只是看着而已,算得上什么受苦?
似乎是这样,假如顾九思不用一次又一次亲眼看见他自残。
在他身边的天道早已见惯无数次这般场景,可顾九思在这,他还是忍不住生出许多感慨:“尊主,抛开了蒙蔽你理智的感情去看,沈星河当真是最好的玩物,不是吗?”
“没有脆弱到随便玩一下就会去死,也没有毫无底线的令人作呕到丝毫没有被玩弄的价值。”
“那十年最开始的时间里,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别的玩法。可沈星河,着实是太对胃口了。”
天道想,他们不是没有想过逼着沈星河去选那些清白干净的人,让沈星河亲手把他们送到床上,再亲眼看着他们受尽凌//辱。
可他们都清楚,选择男倡,已经是沈星河最后的底线。
如果他们再逼进一步,沈星河只会毫不犹豫的神魂俱灭,他只能忍受到这种程度。
他们也不是没有试过把这种精神上的痛苦,换成肉//体上的痛苦,可只用了一次,他们就败下阵来。
因为沈星河不觉得痛苦。
哪怕他们不对沈星河使用鞭子,使用刑具,使用烙铁,沈星河自己也会把这些东西用在他自己身上。
相比起肉//体遭受折磨,竟然是看这种事情,更让他觉得痛苦。
甚至在他们真的把刑具用在他身上时,沈星河是比谁都希望自己能被折磨至死的。
分明他有轻松去死的能力,可他偏偏不肯死。分明他不肯死,他却在被折磨的时候,无比希望自己真的就此死去。
天道的声音回响在幻境之中:“尊主,你应该比谁都更懂我的意思吧?毕竟您如此迷恋着他,迷恋的,不就是他那纠结又拧巴的别扭吗?”
凡人时的沈星河,成仙后的沈星河,亦或是成神后的沈星河,无论是哪一个沈星河,他们身上有一点始终都不曾变过,那就是别扭。
若说成仙成圣后的沈星河的别扭,吸引到了顾九思这个妖魔的尊主。那凡人之时沈星河的别扭,同样的吸引了那位夺舍的妖魔。
因为,像沈星河这般别扭又拧巴的人,这世间再没有了。
沈星河能接受鞭子烙铁这种肉//体上的折磨,却不能接受他身上出现任何跟交//合牵扯到半点关系的折辱。
他可以受鞭刑,可以下跪,可以被上木枷,甚至折断他的手时,他也没有死志。可除此之外任何与交//合有关的,他的反应都大到不得不让天道出面阻止。
沈星河受尽折磨想死却没有死,因为他只能接受被杀,不能接受自尽。
沈星河能做出选择把男倡送来,因为他不能接受跟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体茍合。
因为他不能接受跟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体茍合,所以他能在明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仍然将别人送来。
可他也同样无法接受做了这件事的自己,于是他在天道和妖魔对他用刑之前,便已经出现了自残行为。
沈星河所有拧巴的行为逻辑背后,都遵循着他最后的两条底线。
不与亲生父亲有任何茍合关系,不抛下他的娘亲。
就像天道最开始所说的那样,凡人时的沈星河最初只想要两样东西,他的娘亲,他的父亲。
可也像天道所说的那样,所有的一切都只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