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白桃迭迭乐(17)
但这很不正常。
尤其另一方是任雨生的情况下。
桑笛拿了两人的身份证去登记,前台的眼光意味深长,但什么也没说就把房卡给了他们。他一路琢磨着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直到进了房间才明白。
这怎么只有一张床啊!
原来套房是客厅套卧室再套洗手间的意思吗?
怪不得这么大的折扣!
桑笛无奈地去问前台还有没有空房,工作人员的眼神变成了恍然大悟加抱歉:“不好意思,今晚全都订完了。要不我给你多送一床被子?”
行吧,假装客厅的沙发是张小小单人床。
任雨生一如既往地无所谓,窝进被子里马上要睡着的表情。
999的被子也很软,跟白色羽绒服一样飘着淡淡的鹅毛味,动一动就会沙沙作响,像两只天鹅抖擞着翅膀给他采耳,轻松又助眠。
他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兴冲冲地去敲任雨生的门。这人赖床成瘾,不早叫起来一天什么都干不成。
吃完早餐回来时,卧室门已经变成了虚掩。
看来任雨生起床了。
他一把推开门,任雨生正坐在床上,还换上了厚衣服。洁白羽绒服衬得脸庞白皙清淡,自带城里人娇生惯养的娇矜贵气。
一见他,任雨生就开始指挥:“正好回来了,帮我拿瓶水,再把药盒拿过来。”
药是任雨生装好给他的,分装在小格子里,以为是精神药物,他也没多问。
这么早就吃?
他有些担心:“怎么了,不舒服?”早起他就温好了矿泉水,现在可以直接拿给任雨生。
任雨生轻松地点着石膏板说:“有点疼,吃点止痛药。”
他的目光顺着转向石膏板,上面松松垮垮套了个满是笑脸的棉袜,保暖又不压伤势,还非常喜庆。他回忆这几天的情况,问道:“之前也疼吗?怎么没见你吃过?”
任雨生取出一粒一口闷,灌了两口水,又用桑笛递过来的纸擦擦嘴巴,才说:“之前不疼了,可能昨天运动太激烈,就刺激到了吧,没事。”
桑笛接过水,拧好瓶盖,转身去抱人下床,任雨生却只搭过来一只手:“这几天别抱了吧,听说北方人保守,别再传你的闲话。”
“哪听说的谣言啊?”桑笛两手一托,就把人轻松抱到轮椅上:“别人见了只会夸我乐于助人。”他又学着任雨生吐槽:“哪那么多废话。”
他转身去拉行李箱,任雨生突然拉住他:“等等,怎么不穿新衣服?”
那身好看是好看,但他穿回家总觉得不好意思,挠着头想着找什么借口:“就……”
任雨生直接打断了他,不容置喙的语气:“换上。”
到了租车行,果然受到了热情招待,桑笛还在看哪个性价比高,任雨生直接定了牧马人新款,还主动贴心地说:“你可以说这是你的车。”
桑笛连忙摇头:“不了吧,我怕别人找我借钱。”
第10章:下雪的眼睛
任雨生:“……行吧,这个应该也挺有面子的吧?”
桑笛:“那确实。”60多万的车,搁哪都不丢人。
他办好手续,抱着任雨生往上坐。
蓬松温暖的羽绒下,这具身体格外轻薄小巧。
他觉得很美好。
从十点到下午四点,整整6个小时的车程,跟大巴转公交差不多。
桑笛把手机搁在支架上,准备按导航走,突然伸来一只手,直接夺走了手机。
一只苹果手机扔到了他怀里,任雨生总是那么理所当然:“借我发个信息,你先用我的。”
已经习惯了任雨生的突发奇想,既然反抗不了就只能忍耐。他点亮屏幕在任雨生脸上照一下,开始找地图导航,顺口问:“给谁发啊?”
任雨生善意提醒:“你忘了我们为什么出来吗?”
“嗯?哦王助啊。”桑笛发动了汽车,“那你直接发给他不就得了,干嘛还用我的。”
任雨生露出了蔫坏的笑容,肚子里咕嘟咕嘟冒黑水,故作神秘不说话。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桑笛竟然也有了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忍不住想跟着笑。这么几天就堕落了,坏坯子的传染性可真强。
越野车开起来很带劲,桑笛爽的飞起,连带窗外熟悉的丘陵枯树都变得耳目一新。
虽然深秋的云层阴沉低俯,但车里暖气十足,没开一会大衣都扔到了后座上。
任雨生捏着手机飞快地打字,指尖打在屏幕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余光注意到他鬼鬼祟祟的偷拍了一下桑笛,又憋着笑快活地打字。
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损事儿。
桑笛假装没发现,继续专注地开车。快到高速口才突然想起,昨天睡得早,忘了买东西,路上得找个地方添置一些。
任雨生不娇气,麦当劳也吃,还拎着两盒水果吃的津津有味。只是他这腿上厕所不方便,桑笛喝完了饮料就把瓶子给他,再找个袋子拎着扔下去。
一到下午就犯困,任雨生也挡不住暖烘烘的热气,顶着一坨红晕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只是在车上可能睡不太安稳,光桑笛看见他翻来覆去的都好几回,但他一直闭着眼,桑笛也不好打扰,只能屏气凝神,努力把车开得四平八稳。
随着时间流逝,他逐渐沉陷在开车的专注里。
“嗡。”
手机突兀的震动吓了他一跳。他下意思的去看导航的手机。
任雨生突然鲤鱼打挺抖了一下,睁开眼睛发出一声睡眠被打断的懵逼鼻音,然后举起手机看了看,递给了桑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