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小O今天也在装乖(46)
每句话都踩在安洵的雷点上,换做之前,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但今晚发生很多不确定性,他只能克制着,竭力地装着乖巧,像是在薄向洲面前那样。
33.你还想让我夸你
“没事。”
安洵立马站直身体,见薄向洲就像是见领导一样。
薄向洲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他的话在薄向洲这里就没有几分可信度,他将目光投给林叔,希望对方能为他说句话。
站在他身后的林叔上前,没看懂他的意思,只觉得夫人的眼神看着可怜,像是有苦说不出。
林叔苦闷又愤怒地说道:“薄总,安家今晚太过分,还有那个柳小少爷,看夫人单纯好骗心地善良,便与安信勾搭在一起陷害夫人。他们二人借着安夫人的名义把夫人骗到安信的房间,然后对夫人拳打脚踢……”
说到后面语气有些哽咽,“夫人差点站不起来了。要不是我在下面见到安董与他的妻子,我都不知道夫人会被他们骗走,我不敢相信我要是晚去了一步,夫人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安洵:“!”
安洵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就是在房间里简单聊了一下。”
“那你这腿?”薄向洲神色不变。
“抽筋了,他们并没有群殴我。”
安洵拉高裤腿露出膝盖以下,皮肤光滑白到透光,没有淤青和其他可疑痕迹。
薄向洲潜在的担忧心微收。
林叔老泪纵横,“我亲眼看到柳棠和安信把夫人堵在墙角,虽然距离是有点远,但是我万一去晚了,这打就真真切切落夫人身上了。”
他只是想找薄向洲卖个可怜,可怜没卖到牵扯出一堆幺蛾子,他还等着林叔在薄向洲面前把事情揭过,回头半夜时他作一下,演出被威胁被骂晚上严重失眠以至于哭泣的戏份,深层度塑造他的悲惨形象——
这一下全被搅和了。
林叔口中的他已经不能用可怜两个字来形容了,这分明就是傻缺。
安洵麻木了,告诉了一声便拉下裤腿慢悠悠地上了楼梯。
在拐弯的地方安洵探头瞅了眼,林叔手脚并用,将他看到的画面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来,身前的薄向洲似乎被洗脑了,神情若有所思。
安洵:“……”
见过造谣的,没见到造谣这么厉害的。
他捏着肩膀朝着房间走去,脱掉面料轻薄的外套,歪着身体直直地砸在床上。他在思考这事怎么办,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想着坑那俩,想不到最后被坑最惨的就是他。
他在薄向洲的心目中应该成了彻头彻尾的傻逼,下雨了连家都不知道回的傻逼。
安洵叹气,人生不易啊,现在连演个戏都难。
他侧躺晃了晃小腿,晃荡了两三下,腿又抽筋了,他绷直了腿,倒吸一口凉气。
安洵换成了正面躺,抽筋的小腿搭在床边支棱着,等着这股痛劲过去腿部肌肉自行恢复。
卧室门开了,安洵掀开眼皮,来的人意料之中。
薄向洲慢移过去,眼神从他的腿划到了他的脸上,可能是安洵天生面容就充满了无辜,又被抽筋折腾得烦了,眉眼的几分不耐烦被他压成了坦然面对事生活后的疲累失望,而他前一分钟还被灌输了安洵有多可怜的思想,这样的安洵落在他眼中就是在委屈。
薄向洲:“林叔说得是真的?”
“一半吧。”安洵坦诚说道。
安信和柳棠的确要打他,但动手前被夺门而入的林叔制止了。
薄向洲沉思,后张开薄唇问道:“哪些是真的?”
安洵不耐烦,这老男人事真多!还让不让他睡觉了!
安洵笑得脸快僵了,他实在装不下去了,往被子里一躲,声音闷闷的,“别问了,都是假的,我刚才口误说错。”
耳边没了说话声,只是小腿上贴了一个温热的大掌,将他的腿抻开再反复揉捏。
别样情感从发麻的心尖蔓延开来,安洵满面通红,脚趾蜷起,被薄向洲触摸过的地方泛着不大不小的痒意。
安洵揪着枕头边,待僵直的肌肉好了些,收回腿道:“好了老公。”
声线轻柔是不加掩饰的羞涩,话语中的闷意冲淡了他平时矫揉造作的语气,更接近他本来的声音。但因为他整个人闷在被子里,这种变化并不明显。
薄向洲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听过许多次安洵带着点撒娇的说话声,但从未有过像这样让他心潮涌动。
听着都是差不多的声音,可为什么这一次的效果不同?
他把疑问埋进心底,收拾好情绪,又是以往没有波动极其难猜的神色,“起来,我带去你去趟柳家。”
安洵探头,“去那做什么?”
他心情不好,不想去。
薄向洲不是那种识趣的人,丢下一个“行动快点”起身离开。
“莫名其妙。”安洵踹了踹他的被子,把柳棠做的事扣到他头上,被子蹬得七八乱,而后十分卑微地再给他迭好,跪撅着,几乎要把眼睛黏在上面了,一一抚平被蹬出来的细小皱褶,换了一个外套紧跟其后。
楼下的林叔对他咧嘴一笑,神情是说不上的得意,安洵觉得瘆得慌,不留痕迹地绕过他一脚跨进车里。
到了夜晚,街上仍然是车水马龙的热闹,灯光四溢汇聚成璀璨的银河。
安洵眼巴巴地从迈巴赫的车窗向外望不远处的美食街,隔了几百米远,他都能闻见炸串鸡架的香味。
他决定了,要找个薄向洲不在的时间去带着他家年年吃遍整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