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逃远一点(155)
徐枭很给面子:“至于至于。”
江焕差点乐出声。
“他刚睡了,睡醒应该会好点,”徐枭很久没和江焕聊天了,也不太知道程知衍的近况,就算这两人分开很久,江焕也是最了解程知衍的人,便问,“据你观察,他最近怎么样。”
江焕其实也不知道,程知衍一走这么久,江焕就和他置气了这么久:“你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见面就是看病,徐枭说:“三个月前吧,挺规律的,小病他也不找我,难受才给我打电话。”
前几年徐枭来来回回都挺规律,他身上有程知衍全部的病例,所以哪怕是再小的病,程知衍也不会找别人。
“那就还是一样,”江焕说,“白养他两年。”几个月打回原形。
大概是闲来无事,徐医生挺负责任的追问:“衣食住行都很正常吗?”
“不知道我也没和他一起吃饭,有没有吹风我也不知道,倒是为了不看见我天天加班,”江焕一句句细数程知衍的罪证,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每一次都记得清楚,又说,“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嗜睡?”
徐枭不太认同这个:“前几月我见他的时候,不这样,相反我觉得他有点失眠,但是他不愿意告诉我。”
程知衍就是让徐枭最头疼的病人,说不爱惜自己吧,好像不是,但是多惜命好像也没有。有些事藏着掖着,知道不是多严重的问题,就会选择瞒着徐枭。
徐枭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徐枭问的是程知衍嗜睡的事。
江焕觉得徐枭说的也有道理,前两周他才看见程知衍的时候,也这么觉得,因为程知衍很憔悴,不是工作强度大那么简单,想了想:“可能是上周六?”
这疑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上周六发生了什么事?”徐枭便问。
江焕沉默了,心说这事也不好说啊,徐枭突然问:“前段时间你和程知衍吵架了吧?一直没见上面,什么时候见到的?”
江焕默默地:“上周六。”
徐枭:“......”
“所以你猜测他嗜睡是怀了你的种吗?”徐枭语出惊人。
江焕:“......”
徐枭好像在骂脏话,每一句都在控诉这些1不是个东西:“我觉得你需要正视一下自己,就不说程知衍是男的,哪怕她是女的也不至于让你一击必中吧,真看得起自己啊。”
“啧啧。”
江焕“”
江焕被徐枭抨击的沉默了很久,半晌,才说起:“我知道程知衍小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徐枭于是在等,却没等到江焕接下来的话,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江焕也说不出口,只好迂回地问:“什么时候?”
江焕明白徐枭不是在八卦,他身为程知衍的医生,想要知道一部分和病情有关的事情而已,可如今的江焕也和当初的程知漾一样,对于那些事难以说出口:“四岁的时候。”
就算是徐枭也难免怔愣,一些难以言说的事情必然有它被深藏的理由,徐枭并非不懂这个理由,只问:“当时有做紧急施救措施吗?”
“没有。”江焕说,不仅没有还耽误了很久才发现。
徐枭:“我知道了。”
江焕很快略过这个话题,问:“那个年纪有影响吗?”
“当然有,”徐枭说,“哪怕是青春期十几岁还在发育的阶段出了事也会伤了身体根本,何况才四岁。”
这句话江焕好像常问,问自己,问江叔,问徐枭:“我应该做点什么?”
“身体伤了根本是好不了的,但是也难说,你把他照顾好了,十年二十年总会慢慢好起来的,曾经有过这样的病例,所以你也可以。”
“那么久啊?”江焕声音有点轻。
徐枭问:“你觉得麻烦?”
江焕用更轻的声音说:“我怕他难受。”
绕了一圈,徐枭才问回正事:“让你打岔的都忘了,你现在有空吗?回不回来?真搬走还是假搬走?”
江焕大概知道徐枭在说什么:“假搬走,你别告诉他,我有空,但是不想回去。”
徐枭告诉江焕:“程知衍生病需要有人照顾,我没时间一直陪着他。”
江焕只觉得阳光刺眼的很,连在沙滩里玩耍的人都格外闹腾,他这么讨厌这个地方,还是选择留下来:“前几个月他都这么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次。”
徐枭把狗抱上沙发枕着,又把猫揣怀里,外面虽然风大,房子里还是暖和,他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沙发上睡着了。
程知衍睡醒后起来找水喝,路过客厅看到徐枭在睡觉又回房间拿了个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才去的厨房。
半杯水下肚,喉咙里的焦灼感缓解了不少,这才回了房间。
徐枭睡得迷迷糊糊,忘了自己在哪里,翻了个身差点把人摔地上去,这下一人两只一起醒了,捏着身上的柔软的毯子若有所思,程知衍醒了?
徐枭把猫和狗又摆回沙发上,对两只都敷衍地拍了拍,这样的午后特别适合睡觉,两只很快又睡了过去。
徐枭来到房间,看见程知衍弓着背坐在床上发呆,觉得好笑,他很少把程知衍当病人。徐枭被谢鹤临宠着长大,性格嚣张跋扈,有时候就觉得自己缺个弟弟,欺负也好关心也好,就是少了这么一个人。
“在想什么?”徐枭问。
程知衍这才发觉徐枭在,说:“在发呆。”
徐枭走近他,坐在沙发扶手上,这样离程知衍近一点,适合谈话:“这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在想江焕吧?”
程知衍也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