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三日的福春(18)
“晚归要告诉我,你最近干吗去了?”
“哎呀,就是……”福春哈欠连连,想了半天给出两个字:“瞎逛。”
“瞎逛?”
瞎逛,连敷衍也不愿意好好敷衍。逛超市,逛公园,压马路,随便说一个他都能翻篇。给了个瞎逛算什么,逛哪去,跟谁逛?
陈悦目越想越火大。
“让我睡觉嘛!”
“起来!”他扳住福春肩膀,“一天天瞎逛什么?也不花钱。”
“不花钱还不好吗?”
“三天就跟我要十块钱。”陈悦目审视她,“你怎么活的?还是花别人钱了?”
“就这样活呗,我还能花谁的钱?”福春被问烦了,瞅着瞟过来的小眼神面无表情解衣扣,“别问了,做吧。”
“敷衍我是吧?”
“来嘛!”
“不做。”陈悦目突然没了做的兴致。
他原本打算找个由头让福春乖乖投怀送抱,现在目的达成可是味变了,不仅味变了,连颜色也快变了。
“我可没说要跟你进行开放式关系。”
“开放式厨房?”
福春似懂非懂,又困得犯迷糊,混不吝的模样能气得人七窍冒烟。
“你外面还有几个男人?都给我断了,屁股擦干净再回来听到没有?”
“你傻呀,我外头有人还用回这吗?”
“你到底干吗去了?”
“你还做不做了?”福春把扣子解到小腹,睡衣里面没穿小背心,她抓起陈悦目的手放到自己胸上,“来吧,还热乎的。”
陈悦目让她彻底整无语,冷笑一声:“就知道做。”然后把人压下去……
三分钟后,房间大亮。
两人坐起来看着空掉的盒子。
“套子用完了?”
陈悦目坐在床上发愣。
福春大喜,被子一拉钻回被窝把人晾一边。
“睡觉!”
*
「欢愉对我而言是有灵魂的」
第二天福春依旧晚归。
陈悦目泡了一大杯菊花放在床头,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拿乔,晚上见人回来立刻合上电脑关灯睡觉。
福春洗漱完也掀被子躺下,一双手从背后揽住陈悦目的腰。
她手不老实,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摸了一会腹肌又往上摸胸,最后伸进裤子往下探。
“别烦我。”
“你就嘴上说不要。”
陈悦目啧一声把她手拽出来,福春坐起来解扣子。
“……套还没买。”
他说完感觉头上方有道视线盯着,眼睛睁开见福春馋兮兮看大肘子一样看他。
“不睡觉干吗?”
陈悦目又闭眼不耐烦把她手扯下来,“不准吃手。”
手表走针的声音在夜里被放大,嘀嗒嘀嗒。
福春突然问:“你姥姥是俄罗斯的吧?”
“准确说是格鲁吉亚,后来留在俄罗斯。”
“那也算个混血。”
“干吗?”
福春说:“不带套做一次行不行?”
陈悦目笑笑,警告她:“行啊,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吃什么亏?”
“做完我又不用吃药,出什么事你自己负责。”
“不吃药,我要怀小孩。”
夜晚屋里是很安静的,安静得一点动静都像雷爆在空中。
陈悦目睁眼,惊起:“你想干什么?”
福春凑到他耳朵边又说了一次:“我要怀小孩。”
“你疯了!……你想结婚?”
“不结婚——”福春大声说,“我、要、怀、小、孩,我要怀孕!”
“神经病。”
“你痴呆。”
两人坐在黑暗中,小夜灯淡淡的给屋里勾上一层暖黄。房间里没风,叶子忽然动了动,显得俏皮又诡异。
“……你以为小孩儿扮家家酒吗?”陈悦目骂她,“生下来就要养,你养过孩子吗?知道养孩子多麻烦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又不是一下就长这么大。”福春嘟囔,“再说生下来也不是我养。”
陈悦目乐了,“我说福春,你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生下来你不养还能谁养?呵,想结婚还是想要抚养费?”
“想给我姐妹。”
“什……”
福春买斤白菜似的理所当然,“我要给我姐妹生个小混血,跟你没关系。”
话越说越离谱,陈悦目背身裹上被子重新躺下。福春不死心,消停一会又探手摸向他胯间。
“别烦我。”
“让我看看……”
“滚蛋。”
两人在夜里耍起太极,云手揽雀,蹬脚探马。
陈悦目憋住一肚子火拍掉福春那两只咸猪手。然而福春就像山洞里的女妖精,手背都打红了也要不屈不挠往陈悦目那儿伸。
疯人常有,疯得这么下流不常见。
“来嘛,又不要你管。
“你躺着别动。
“很舒服的,你看你都有反应了,来嘛来嘛……”
“有完没完!”拉扯几回合陈悦目避无可避,最后掀被子跳下床跑去浴室锁上门,任凭福春在外面怎么敲都不开。
这一晚两人都没睡好,福春懊悔自己当时不应该实话实说,不然早得逞了。陈悦目上半夜躲在浴室里生气,下半夜躺床上也睡不踏实,做梦玩了一晚上保卫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