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三日的福春(70)
“这算什么?”仅仅是情侣之间的普通约会就让她这么开心。陈悦目对福春的反应泛起一丝怜爱,他开口承诺:“以后带你出国玩。”
“去一次阿尔及利亚怎么样?”
“那是个什么地方?”
陈悦目闭上眼,任由她乘风破浪。
“在北非,首都是阿尔及尔。”
福春笑他:“你居然也会去名人故乡打卡。”
他的心被福春扯开一条裂缝,海水澎湃奔涌,卷着他翻滚在浪潮之中。
陈悦目开口,唇上的红一直染到脖子,“结婚吧,蜜月旅行带你去阿尔及尔。”
他喘着气,舔舔唇又重复一遍:“跟我结婚。”
福春呸呸吐出花瓣,还没明白发生什么。
“本来想让你先说,不过这事由我来开口也不是不行。”
花被丢在一边,陈悦目紧紧握住福春脚踝,脚下滚烫仿佛抵着把利剑,声音一字一句清晰传进福春耳中。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答案吗?
“我说了你也要给我答案。”
福春睁大眼,被窗台的水晶吊坠闪了一闪。她撇头后躲,心脏咚咚直跳,听到对面已经开口:“你问我是不是爱你——”
福春猛地扑过去抱着陈悦目将吻迫不及待覆上。陈悦目一怔,随即闭上眼反客为主。
结局属于意料之中,福春的反应比想象中更热情。
两人都专心致志像在比赛。福春不知道哪来的牛劲,做到最后他们筋疲力尽。
陈悦目心中从未感觉如此踏实,梦海之中他重新拿起画笔勾勒,画上是他和福春两人的家。
这场美梦一直做到第二天中午,空调的冷风灌进他胸膛。
陈悦目睁眼,发现福春跑了。
痴汉
一大早,鸡在院子里叫个没完,吵醒了睡在屋里的人。刘芯捂住胸口痛苦呻吟:“知道了知道了,饲料都在你窝里,自己拌点吃吧。”
墙外拖拉机嘟啦啦路过,跟鸡叫声一唱一和,还留下一堆熏死人的尾气飘进屋中。刘芯慢慢坐起来,伸手叫醒睡在身旁的人:“小熙,小熙。”
隆起的被子下慢慢伸出细长手脚,被窝里的人晃悠悠坐起来,背心吊带搭在胳膊上,福春顶着一头乱发咧开嘴问好:“早啊,姐。”
这两天刘芯和福春准备出远门,估计好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两人走之前在家收拾东西,把一些不穿的衣服洗干净收起来。
院子里撑起晾衣绳,拉里拉杂五颜六色的全挂满了。
福春拿小马扎坐在墙根正吭哧吭哧洗外套。
“小熙,扔洗衣机得了,干吗用手洗?”
福春仰起头,拉出外套里面的长标签,“你看,上面写了不能机洗。”
“没那么讲究。”刘芯端着喝水缸子坐在旁边砖头上,“这件就在地摊上买的,一件35洗坏了再买。”
福春已经养成习惯,一时想改也改不过来,“洗都洗了,顺手的事。”她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也一起丢盆里。
等家里打扫好她们就进城找阮晓柔。那边房间也已经收拾出来,小小的屋子阳光特别好,昨天打视频时晓柔还给她们看来着。
“柔柔他们也快搬了吧?”
福春扶了扶搓衣板,把肥皂用力刷在衣服上,“别担心,搬哪都得带着你。”她把泡沫抹在刘芯脸上,“你是福将。”
阮晓柔现在住的地方是从她老公亲戚那租的,屋子两室一厅夫妻俩住刚刚好,只是总面积不大,未来要一家三口生活就稍显拥挤。
“我怕给她添麻烦。”刘芯坐那絮絮叨叨,“她还大着肚子,万一我出点什么状况还要反过来她照顾我。”
“那你不会不出状况?”
她一脸委屈:“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衣服洗好,两人一起扭干,福春笑说:“你看,你一身牛劲能出什么问题?”
刘芯丧着脸站福春身旁,大的快突出来的眼睛一会看她一会看地,最后憋不住:“这次过去不就是去看病的。”
“看完病就好了!”
福春不吃她这套,她转身回屋将放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箱。
“到时我去上班就住宿舍了,你有啥事跟二瓜直说,别一个人别别扭扭坐床头唉声叹气。”
“行,我不叹气,唉!”
院子外有人敲门,福春上一秒还在笑话刘芯下一秒就跟受惊的鹌鹑扑棱进被窝。
门又敲了几声,刘芯出去开门,是村头卖猪肉的来找她借个扳手修三蹦子。
“你要出去呀?”
她随意把扳手拿给他,一边回话:“去城里住两天。”
“还回来不?”
“兴许吧。”
“你那鸡咋办?有人给喂吗?”
“不知道。”
“那你卖我得了,省得没人养又跑出去。”
刘芯回答:“随它去吧,要走也拦不住。”反正鸡肯定比她活得好。
螺丝拧紧,她拿回扳手,听到身后的人又问:“老汤家闺女和你还有联系吗?”
屋内咚地一声,不知道摔了什么东西。
她赶紧咳嗽两声扶墙拍胸口虚弱回道:“不知道啊,我一直病着呢!她欠你钱了?”
对面拧了拧把手发动车子对她说:“没啥大事,她家老太托我打听打听她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