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春霖(204)
过了很久,翟以霖看着她, 掌心捧着景和春的脸, 抚摸着, 轻声说, “芽芽……”
她的眼尾泛红 ,周围洇湿一片, 像是一朵被打湿的花, 潮红而潋滟。
翟以霖不知所措,哑然开口, 很想把内心的千言万语毫无保留地倾诉。
——先发出声音的却是他的电子表。
高频而急促的滴声突兀地扰乱其中, 表盘出现刺目的红,正大张旗鼓地播报着高心率提醒。
他反应极快地盖住, 说谎道, “坏了,别在意。”
景和春愣愣地看了几秒,很快便破涕为笑, “你的借口好拙劣哈哈哈……”
她弯着眉眼调侃,一时花枝乱颤, 不能自已。
话还没说完, 手表检测的心率数值一跳, 竟持续不断地增长。
已经顾不上翟以霖的感受,景和春笑容更加放肆,实在无法控制。
翟以霖气得语塞, 此时无声胜有声,心迹已被暴露得一览无余。
从耳根红到整个脖子, 接下来的动作却像个行云流水的老手。
解开表带,不管不顾地扔在一边。
翟以霖突然掐住她的腰,压迫着靠近,以吻封缄。
“唔……”景和春根本反应不过来,呼吸就被蛮横掠夺。
蓬勃的雄性气息将她包裹,极具冲击性,占据她的领地。
他光裸的上身紧贴着她,传递着灼热体温,源源不断。
景和春突觉无从下手,哪儿也不敢碰。
最终抬手摸摸他红透的耳朵,习惯性地揉弄。
像是触碰到什么特殊开关,终于等到翟以霖的一时松手。
她大口呼吸,还不忘继续笑,惹得自己一颤一颤地喘着气。
总之,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翟以霖恼羞成怒,低低挤出三个字:“坏芽芽。”
横冲直撞地再次亲上,他步步紧逼,抱着景和春放倒在床。
柔软乌亮的长发铺在t素色床面,像是一幅泼墨山水画。
他节奏慢下来,细心拢了拢,以免压到,扯得她头皮疼。
长指接着穿进其间,手掌托住后脑勺,翟以霖继续吻住她,呼吸急促地闭了眼。
景和春没由来地瑟缩了一下身子,扬着脖颈,认真迎合着。
她的身体化成一滩水,绵软无力,平铺着附着在这张床上。
同时感受到面前的人沉溺地坠向自己,像是渴望融进她,成为密不可分的一体。
在他低低的喘息声中,景和春大概明白今夜与从前有什么不同。
想到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浑身发烫,可是又怕接下来脱了衣服会冷,还是小声商量:“你把空调温度打高点。”
她心跳忐忑,觉得怎么准备也不够,又挑剔,“灯也关了……好不好?留那盏夜灯就可以了。”
回应她的是翟以霖低低的笑声。
一切都依言照办,他极富蛊惑性的声线落在这寂寞安静的冬夜,像是引燃了一簇干巴巴的柴。
随后,心知肚明的情欲化成火星,静默燃烧着。
持续不断,愈演愈烈,吸引着两个渴求温暖的人。
景和春后来才知道,她的身体会持久地热着。
空调的暖风多此一举,才到一半,她已经大汗淋漓。
但她不明白,翟以霖一直不进行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他擦去她额角的汗,神色认真解释:“你年纪还小,身体没有发育完全。如果继续……可能会让你受伤。”
翟以霖不是什么寡欲清心的圣人,眼下的场景,他曾在深夜幻想过无数次。
可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发生得太早。
他本来连边都不想擦,更深入的行为也完全不敢碰。
可今夜氛围太好,她也总说“试试”,翟以霖就大着胆子,比从前更越界了些。
但最多最多,也只能到此为止。
翟以霖细声慢语地哄她,换了可以勉强替代的方式。
若即若离的目光看向他,景和春红着脸点点头。
依旧小声地开口,“好。”
冬夜的风低沉呼啸,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划过纷纷扬扬的玉片银屑。
在愈加紧促的呼吸中,景和春心脏恍若跳到最高点,终于在某一节点,舒畅地释放。
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休息,回想刚才的画面,不好意思地挡住脸,片刻后又伸着脑袋,注意窗外动静。
翟以霖伏在她的身上,滚烫的呼吸喷薄在耳畔,闷闷地笑着,“下雪了,芽芽。”
“真的诶……”她语气惊喜地回答,随后不再多说,静静地赏。
他的脑袋枕在她的肩膀,眼底含着餍足的笑容,又亲昵地亲了亲景和春的额头。
她在赏雪。
他在看她。
这个并不寂寥的夜晚。
他们在温暖的室内,共同经历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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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漫长而忙碌的期末月,大学第一学期告一段落。
即便是考上滨大的学霸们,高考后的学习基本都有所懈怠。
时隔半年再次参加考试,竟让大家感到陌生。
有的同学迫切期待高分,有的同学许愿只要不挂。
每个人的目标不同,出成绩的过程却都是相同的紧张。
景和春也如此。
都说大学是一个见世面的过程,来滨大报道的第一天,她就认识了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不知道自己在这群佼佼者中位列什么水平,她很期待这一次的成绩和排名。
但她没想到,这学校除了她自己和翟以霖,还有人同样关心她的考分。
每出一门,颜清茉就要过来和她套一次近乎,问问她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