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春霖(84)
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这已经比景和春想象得好很多了。
翟以霖在最底部垫了一个防潮地垫,又加了一床软乎乎的床垫。
安安稳稳睡一觉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睡袋刚刚好多带了一床,因而能派上用场,可床垫只有一个。
翟以霖当然是让给景和春,他自己在地垫上凑合一晚也没问题。
情况特殊,景和春也没和他扭捏。
毕竟以翟以霖的绅士风度,再让回去他肯定不会答应。
她不打算睡枕头了,让翟以霖将它们拼在一起,稍微垫垫。
再加上两人还有衣服,此刻也物尽其用,枕在脑袋上或身体下。
幸好出发钓鱼前洗过澡,刚刚也在公共卫生间上过厕所。
夜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别的情况,他们只是换了一个休息的环境,其余一切如常,环境甚至还很舒服。
总算将各自安顿好,景和春钻进睡袋,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可是好奇怪,她明明已经很困了,闭上眼睛之后却迟迟无法入眠。
帐篷侧壁留着一盏小夜灯,是翟以霖担心她害怕,特意留着的。
景和春开着灯也能入睡,即使多亮堂都能进入梦乡,所以不是它的问题。
是她心里还在想事情。
借着微弱灯光与夜光,景和春伸着脑袋往另一边望。
隔着桌椅的遮挡,景和春看到翟以霖还只是坐着没躺下。
光线微弱,景和春只能看到他神色专注的侧脸,那双漂亮的手起落,看不清他是在干什么。
景和春睡不着,也不放任自己继续闭着眼胡思乱想。
她不打算睡下去了,正好翟以霖是清醒的,两人可以说说话。
景和春从睡袋钻出,拿起将它抱过去。
在她起身的时候,翟以霖已经注意到这边动静。
他抬头,冷色调的光线影影绰绰打在他的鼻梁,蒙上一层淡淡的月白的纱,与黑交织共舞,看得人不太真切。
在他静静的目光中,景和春板板正正将睡袋放在翟以霖的旁边,复而重新钻入。
他的眼皮也只是微不可查地跳一下,担心景和春后脑勺撞到旁边的桌角,他本能放下手中东西,抬起手臂,用宽大掌心护着她的脑袋。
翟以霖的视线随着重新躺下的她而自上垂下,开口时带着自己没有预料的哑。
声线克制沉静,像关上窗的雪夜,所有纷乱的情绪都被关在一墙之外,他问,“怎么?”
手还放在她的脑袋上,这回是担心仅仅一个单薄的地垫会磕到她,于是心甘情愿成为人肉枕头。
他半坐着,垂线低低垂下,却没有居高临下的压迫,反而很温柔。
翟以霖看着只露出一张小脸,漂亮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笑的景和春。
她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时候过来还能能干什么?
她睡不着,刚好他也醒着。
不聊聊天似乎都有些浪费这个夜晚了。
景和春一想到这儿,更精神了,她在睡袋里胡乱扑腾,有些兴奋。
视线从少年的面庞缓缓移至他的手,景和春这才注意到他这会儿正干什么。
长睫盖住她那双剔透如琉璃的眼,翟以霖贪恋地挺久了会儿,接着看向她目光触及的地方。
听到她饱含稀奇的调笑声,“哥,原来你在缝衣服呀?”
翟以霖嘱托张静初拿件景和春的衣服给她,一是夜里渐寒,即便有他的衬衫也不管用。
二是她刚在走路不小心,路过旁逸斜枝被划破。
他的衣服烂了道口没什么,类似款式的白衬衫他没有十件也有八件。
主要是夜里冷,漏风,怕她感冒。
然而,翟以霖此刻补的却不是自己的衣服。
是景和春的。
新换上衣服之后,她梅开二度,又划了道口子,不能不叫人佩服。
翟以霖看着是件薄款毛线针织开衫,他琢磨着应该能补补。
主要是,这件衣服她很喜欢。
缝补她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景和春很难想象,会有一个同龄异性大半夜为她穿针引线。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夜里靠墙挑灯,借着黯淡微光帮她补衣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很难说服自己这是事实。
“别弄了,”她语气紧张兮兮的,赶紧将针线盒与那件衣服从翟以霖手里拿走,“对眼睛多不好呀,明早我补补就好啦,我手艺可好啦。”
翟以霖弯唇,无言点点头。
他是知道的,她针线活的好手艺。
他房间的床单t至今留着景芽芽大艺术家的刺绣画。
他拗不过她,也没有为此争执下去,从善如流放下。
低头垂眸,翟以霖拍拍景和春脑袋,“睡不着?”
景和春点头,一个鲤鱼打挺,也跟着坐起来。
“你陪我聊聊天吧……”
翟以霖递过去一副看小白眼狼的眼神,“这不是在聊么。”
景和春看起来真的很精神,大有一副闹到夜半三更的架势。
他别无他法,只得从着。
无论怎样都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选择一个能让她开心的方式陪着。
而且,他也睡不着。
半夜安静缝补还有一个原因,他希望自己能冷静一下。
他还是太年轻,精力旺盛,身体的本能反应不受他控制。
想到这,翟以霖扯平衣摆,将那不听话的部位尽可能挡住。
性.欲是件很奇妙的事,有时候她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这狭小逼仄、呼吸交缠、暧昧丛生的地方看他一眼,他就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