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月[追妻](48)
那,他也会吗?
盈缺也会……对她产生一丝丝的欣赏吗?
可惜,令温温失望的是,盈缺的眼神绝对称不上是惊艳。
甚至,温温还本能地感到了一股……恶意?!
仿佛对于她变瘦变美一事,盈缺十分愤怒似的。
温温心中忐忑。
难道是因为,之前在密室里,她丢下他“独自逃生”,他记恨上她了?
可他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啊。
温温胡思乱想着,一瞬间,已列出了上百条自己的错处和缺点。
她完全没想到,应该反省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盈缺。两年前,他还曾污蔑她偷东西、阻拦她去广播台,害得她被迫向夏滢告白,遭了一整个学期的嘲笑呢。
在盈缺无声的目光,温温指尖攥紧。
留学那会儿,一想盈缺这两个字,她都呼吸涩痛。
可。
真正重逢后,她左胸膛里,响动震耳欲聋。
她的心跳告诉着她:
她喜欢他。
真的好喜欢他。
比以前还要喜欢他。
一见到他,她的灵魂都在战栗,每根头发丝都在叫嚣着幸福与欢愉。
温温立在一边,不声不响,试图蒙混过关。
盈缺却没放过她,问:“你要找工作?”
温温的小心肝猛地一颤,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先动了。
她像个婢女般乖乖道:“是。”
盈缺垂下睫,“嗯。”
随即,转身离开,“走吧。”
温温大松一口气,原地不动。
却见银丝镜男人走过来,俯身对她提醒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您跟上。”
温温:“???”
夏滢目光遗憾,小声笑道:“哎呀呀,被截胡了。”
温温看看远去的盈缺,又看看夏滢,“他……我……怎么就?!”
夏滢垂着手,指腹轻轻揉搓着,还在回味触碰温温腰肢的感觉,嘴上却道:“让你跟着就跟着吧。”
温温一头雾水,却不敢不跟上。
从二楼到花园,再从花园到门口。
温温像个小尾巴似的,默默跟在盈缺身后,收获了无数注目礼,以及恭声问候的“盈先生”。
温温几乎要被那些目光里的探究灼伤了。
方才问路时,她连问了好几个侍应生,这些人都知道她是来找夏滢的……
如今,她却跟着盈缺出来。
啊啊啊事情真是越来越乱了!温温无比抓狂。
快要走出大门口时,忽地,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玉音,你要去哪儿?!”
怦然提着礼服裙角,疾奔而来。
那神色,让温温感觉她仿佛不是在开庆功宴,而是在婚礼上被抛弃的新娘。
盈缺脚步没停,“去找蕉鹿梦。”
听到蕉鹿梦这个名字,温温想起,刚刚那些名媛们谈论到,为了怦然,盈缺曾三番五次亲自去拜访蕉鹿梦。
所以,这两年里……盈缺和怦然已经走得这么近了么?
霎时,温温心脏像被捏碎了般地疼。
怦然想问,为什么要带着别人一起见蕉鹿梦,可她转眸一瞥温温,目光立刻像是被烫了一下。
温温这身沾满了草屑泥水的T恤,分明就是刚刚被蒋晟睿拖走的那个……
温温努力不去看怦然。
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指着怦然鼻子,大骂怦然见死不救。
所谓“穷不与富斗”。
温温不想哪天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怦然的背后,是夏氏,是夏滢,甚至……
有盈缺撑腰。
而她?
她什么都没有。
“发什么呆。”
盈缺冷斥道。
温温抬眸,盈缺已走出去有些距离,停下脚步,正微蹙着眉,回头看她。
她赶忙小跑跟上去,“来了!”
离开前,她下意识回望一眼。
怦然不敢对盈缺的行为多加置喙,神色恢复从容,用柔若无骨的玉手朝着盈缺挥别,嘴角含笑。
周围的客人,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怦然与盈缺间打转,小声议论着什么。
怦然却像是没听见一般。
温温心中有些发寒。
盈缺的车,就停在别墅群门口。
上车时,银丝镜男人本欲充当司机一职,却被盈缺制止,“不必跟着。”
男人愕然,不由自主地瞟了温温一眼,“您亲自开车吗?”
盈缺长腿跨入车中,插了钥匙,淡声道:“嗯。”
温温血液微热,心情飘扬。
盈缺自己开车?眼前戴眼镜的人,应该就是在猫咖里听夏滢提到过的,他的特助吧?
盈缺是要单独带她出门么?
半丸月冷
温温看着盈缺那辆她连名字都叫不出的豪车,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草屑泥浆,怯声道:“我可以坐吗?会不会把你车弄脏。”
盈缺头都没回,不耐烦道:“无所谓。”
夏滢提过的、名为谢庭兰的特助, 替温温拉开车门。
温温赶紧猫身入内。
温温戴好安全带后,车子启动。
谢庭兰目送他们远去。
温温诚惶诚恐地坐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今天的盈缺,未免也太好说话了。
她简直像在做梦。
多年来从未受到过如此待遇的温温,不由思维发散。
刚刚她感觉到的, 盈缺对她的恶意,会不会是错觉呢?
盈缺其实没那么讨厌她了?
想起此行的目的,“去找蕉鹿梦”,温温脑海中浮现出怦然那张脸。
密室那天,怦然看出她喜欢盈缺,借此威胁,鸠占鹊巢, 假装自己救了盈缺。
现在……
温温变了, 不再是过去那个“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