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竹马王爷后他黑化了(25)
她心里慌乱,赶紧蹲下捡起来,却发现那盒子上的暗扣打开了,掉出了几张微微泛黄的花笺纸。
江容晚拿起这几张纸,只见每张纸上都画了一个女子的模样,或是静坐弹琴,或是侧卧沉思,或是抚着花枝微笑。
细细看来,这女子竟与她十分肖似。
江容晚不由得脸上发烫,赶紧将这几张纸塞进盒子中,放回了原处。
恰是此时,慕容景开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寻常便装,墨发也不束起,披散在脑后,显得慵懒随和。
“这么晚了,阿晚有事要与我说吗?”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t“坐下说吧。”
“好。”
因为方才的事,江容晚脸色有些不自在,她轻轻垂下眼,不与他对视。
慕容景拿了火烛,又点亮了几根烛火,屋内顿时亮堂了许多。
“阿晚有什么事?”
江容晚抬起头,刚想说江淮的事,却见到慕容景脸上有几点血迹。在闪烁的烛光下,隐隐约约的,有些瘆人。
她一下子想到了晚上做的那个奇怪的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怎么了?”
慕容景见江容晚反应有些古怪,不免疑惑。
江容晚暗暗心惊,她努力压住狂跳的内心,勉强一笑:“擦擦吧。”
她递过一方绣帕。
慕容景凝眉片刻,反应过来,接过帕子擦了脸。
帕子带着淡淡的梅香气,萦绕在他鼻间,幽香沁人。
江容晚挺直了身板,正色道:“我回府省亲,得知江淮滥赌,他的赌债,是裕王替他还的。二哥不成器,实在给裕王添麻烦了。”
慕容景斜倚在桌上,不禁嗤笑出声:“便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
“自然。此事传出去实在太不体面,江淮究竟欠了多少银子,我来替他还给你。”
“不必了,一件小事而已,也值得你这样烦扰。若能为你解忧,这点银子又算什么。”
江淮的确欠了不少,他见江淮那日被人堵在小巷狼狈的很,就替他还了。不过这些年有父皇的封赏,那几万两银子对于他而言也不算什么,他倒是有些恼怒江容晚一定要和他分的这样清楚。
江容晚摇摇头,打开了手中的盒子:“裕王本不该插手江淮的事,既然插手了,那侯府于情于理都应该还给你。你瞧瞧这些珍宝可还够?不够我再去取。”
“阿晚一定要与我这般生分吗?”
慕容景着实有些不悦,江容晚句句都是要与他划清界限,听来真是刺耳。从私心来说,他不想如此。
可江容晚却十分执着:“这与你我无关,江淮欠了钱,是他和侯府的事,断断没有让裕王替他还的道理。”
慕容景无法,只得拿过匣子,略一拨拉,取出一支玉簪,簪身是金子做的,镶了上好的玉石,倒是华美。
“够了,余下的,你拿回去吧。”
“当真?”江容晚有些怀疑。
“自然。”慕容景笑的从容。
江容晚料想他不肯再多拿,只得起身披了斗篷。反正于她而言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她与他,还是两不相欠最好。
慕容景送她出了门,天色晦暗,突然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
这大抵是长安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
江容晚向天空伸了伸手,捧了一捧雪花,冰冰凉的融化在掌心。
她转过身,低眉道:“留步吧。”
慕容景见她发梢上沾了落雪,伸出手想为她摘掉,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他忘了,阿晚如今已经嫁人了,他与她,该避嫌才是。
江容晚上了马车,犹豫了几番,掀开帘子,看着慕容景,有些忧虑的神色:“母后已经与顾家结盟,你以后要格外小心些。”
她还是决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好。”他点头,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
帘子落下,马夫扬起鞭子,慕容景望着高大的马车不久就消失在路口的转角处,过了许久,隐隐还能听见马蹄敲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立后
明堂幽暗,落雪如飞花。
三更鼓已过,慕容景又吹灭了两盏灯烛,偌大的空堂顿时变得更加暗淡。
他半躺在榻上,手握江容晚的玉簪,漫不经心的赏玩。
今夜他在等探子的消息,无心安寝。
自父皇驾崩以来,朝局表面上是平静无波,他仍然是尊贵的裕王殿下,可实则一场波涛也许已经在暗中酝酿,他的处境也愈发凶险。
他不能不做打算。
少顷,门叩了三声。
探子跪在地上:“拜见殿下。”
“打听到了吗?”
探子道:“回殿下,臣这些日子动用了所有关系,打听到当日贵妃娘娘侍疾前,只有皇后娘娘去过建章宫,看了眼汤药便走了。不久后陛下驾崩,皇后娘娘就派侍卫包围了建章宫,擒拿贵妃娘娘,赐了鸩酒,应该是早有准备。”
慕容景本是懒懒低垂的凤眼骤然抬了起来,拳头握紧,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果然是她。
“陛下驾崩前可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前夜召见了华阳长公主,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可第二日陛下驾崩,奴才们在枕下发现了那道诏书,便是关于废立储君,改立殿下为太子。”
“那道诏书如今可在?”
“已经被皇后娘娘烧了。”
“呵,烧了,旁人自然也就辨不出真假。”慕容景不禁嗤笑。
他一早便怀疑,此事是皇后的手笔。可陆琐颜向来心机深沉,不像是轻率妄动的人,此举虽然看似胜算大,但也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即便成功,亦能留下许多蛛丝马迹,难保后人不发觉。那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定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比如,父皇打算更换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