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垂涎州主郎君(47)
楚凤容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只是暂代。如今叶挽已死,等父亲的调令一到,沧州便会由他们接手。
她又打量了一下叶挽的尸体,轻轻地啧了一声。
没想到夜鸠和叶州主有这么大过节,她只是要叶挽的命,可没想要她死得这么悲壮。
临走时,楚凤容看到了她那为别人伤心欲绝的便宜夫君,想了想,吩咐下人:“把驸马带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两名下属上前去拉陆九宴,谁知还没碰着他,陆九宴便陡然起身,猛地拔出其中一人的腰间佩剑,他双手握着剑柄,视死如归地开口:“我死后,请将我的尸体与青姝合葬。”
话罢,刀剑狠狠地抹向脖子。
两名下属看楚凤容眼色行事,见她只是冷冷看着,没有让他们阻止的意思,便按兵不动。
却不知打哪飞来一枚石子,千钧一发之际撞歪了剑刃,t最后是叶摘冲上来夺过了那把剑。
叶摘紧紧按住他的肩膀,狠狠道:“你是她什么人,搞什么殉情?”
陆九宴仿若未闻,他盯着地面上那柄刀刃缺了一道口子,几乎要断裂的剑,目光缓缓移动,落到院角那颗不起眼的石子上。
他推开叶摘起身,亦步亦趋地走向叶明巍。
叶摘怕他还要乱来,紧紧跟着他,一同到了叶明巍身边。
“叶伯父,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叶明巍从上到下看了看他,最终沉重地点了下头,转脚往一楼大厅走去。
楚凤容看着陆九宴的背影,暗暗叹了声可惜。
她现在已经是陆家儿媳,若是能趁刚刚的机会一举守寡,将来有大把的时间慢慢蚕食陆家。
正准备离开州府,却察觉到有人看着她。楚凤容脚步一顿,回头望去,与叶摘审视的目光相对。
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
叶摘微微握紧拳头,心忖他的好妹夫落到这种人手里,怕是危在旦夕。
屋内,叶明巍与陆九宴沉默对立良久。
叶明巍转过身去,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陆九宴道:“叶伯父可知,州主就是夜鸠。”
叶明巍神色骤变,所幸他背对着陆九宴,并未露出破绽。
“九宴,你是不是糊涂了,阿挽是夜鸠所杀,她怎么可能是夜鸠?”
陆九宴道:“青姝说,夜鸠就是她。”
叶明巍的脸部因紧咬牙关而变得狰狞,他真没想到,阿挽竟然将此等秘要告诉了陆九宴。
“阿挽真是用心良苦。”他缓缓回头,一脸沉重地看着陆九宴,“她知道自己会死在夜鸠手中,为了不让你为她报仇,竟想出这么一招。”
叶明巍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觉得是,便是吧。只是此事,你莫要再对他人说起,平白污了阿挽的清名。”
他又看了看陆九宴的神色,不知他到底信没信。心中暗暗道,九宴心中定是存疑,才会想在他这里求证,只可惜他不可能承认。
025 那夜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办妥了, 我要的东西呢?”
黑夜里,楚凤容临窗而立,目光锐利地四下寻找着, 却也未能找到说话之人的身影。
“家主印在我夫君手中,夜大侠可自行去取。”
她眼前瞬间闪过一阵黑影,霎时间脖颈被一只带着冰冷皮套的手死死掐住。
楚凤容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狰狞可怖的面具, 那人的声音如夜风一般寒冷彻骨:“哪门子夫君,你们尚未礼成吧?”
她松开手,将楚凤容狠狠摔在地上, “我与你们合作, 为你们杀了叶州主, 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夜鸠杀人如麻,满手血腥, 这种杀人魔的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震慑人心的压迫力,楚凤容不禁心中发怵,被她碰过的皮肤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楚凤容攥紧拳恢复一些镇定, 道:“今日你若不阻止那一剑,他一死,家主印早就在我手中。”
她又不是瞎子,一枚小石子能将一柄利剑折成那个样子,这种功力远非常人可有。
先是闹断了她的婚宴, 后是阻止了陆九宴殉情……看来陆家少爷和杀手夜鸠有所纠葛的传闻有几分可信,她倒是没想到她那便宜夫君有这么大魅力。
夜鸠的身影立于窗前, 如同一把锋利的冷刀, “我要的东西, 需要陆家家主带着家主印亲自去取。”
她微微俯身,盯着黑暗中楚凤容惊魂未定的眼睛, “答应勤王的事,我会办到。其他事你不用管,这只是通知。”
一阵夜风袭来,裹挟着刺眼的冷,楚凤容闭了下眼睛,睁眼时,眼前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咯吱作响一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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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今日州主……出殡,您确定不去吗?”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慕青与慕叶面面相觑。
“慕青,你说州主走后,少爷竟恢复了以前的记忆,这到底是好是坏啊。”
慕青道:“我总觉得,少爷还没有接受州主离世的这件事。”
家主更迭后,按照规矩要在三个月内巡视家族产业。
陆家产业这些年除了在沧州大规模发展,还在沧州以外的各个州县略有小成。
陆正昌在世时,各分号铺面的掌事已经见过陆九宴的真容,而今都在各自铺面上等候陆九宴下访巡查。
只因陆正昌突然离世,此事还未提上日程。
商会的那些元老因各种原因和压力,已经承认了陆九宴商会会长的地位,这边的事情一解决,便是松了一大担。
乘坐马车从商会返回陆家时,陆九宴闭眸养神,又开始盘算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