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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手垂涎州主郎君(84)

作者: 清月见 阅读记录

夜鸠强行召回理智,缓缓松开他,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装束,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去哪了,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陆九宴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她站起身,没有开口说话。

她握拳强压心脉的膨胀,小心握住他手腕,语气试探:“我刚刚……吓到你了?”

陆九宴没有抽回手,也没有看她,从方才开始,他就脸色惨淡,像是易碎的白瓷。他抿着唇,又走得很快,仿佛有意拉出距离。

随着距离的拉大,他的手自然就从她手心里脱离,掌心空落,指尖泛起一阵刺痛,夜鸠慢慢停了下来。

她目如枯井,一片死气,僵硬地盯着陆九宴走远。

他一直沿着河边走曲线,一会儿走在岸上,一会儿在水边上踩两脚,一会儿走得很快,一会儿又走得很慢,但始终没有回头,如同断线后一去不返的风筝。

她的心脏随之慢慢无节奏的抽痛,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在死掉,就在那颗心快要死透的时候,陆九宴停了下来。

犹豫,欲转又止,纠结,最终回头,目光不情不愿地给了她。

“往哪走啊?”

.

镖队在避雨亭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二人归来。货物有期,他们不得不上路了,留下信和一些干粮,还有‘叶姑娘’走前没带走的那匹马,便出发了。

赶到避雨亭,夜鸠从之前约定好的地方取出干粮,匆匆看了一遍信,解开马儿缰绳,出了亭子。

这一路上她跟九宴都没有交流,这会儿她才发现,“你的马呢?”

他胡扯道:“摔死了。”

她问:“你也摔了?”

他又摇头,往前走。

夜鸠牵马跟上,“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很长一段路,你要这么走着去,恐怕今晚到不了。”

她拍拍马背,“上去吧。”

陆九宴没犹豫,干脆利落上了马。

夜鸠则牵着缰绳,加快了速度。

他张了张嘴,想问‘怎么不上来’,又把嘴闭上,没有开口。

爱上不上。

马儿走得快些他又感觉有点晕,于是闭上眼睛。

可他闭着眼睛,却还是能感觉到一双频频望向他的目光,直到某次睁开眼,与她视线对上。

夜鸠面不改色转回头,解释:“怕你晕了跌下马。”

“上来吧。”陆九宴一脸平淡。

夜鸠不语。

“这样走,晚上能到吗?我可不想夜宿郊野。”

话音刚落,夜鸠便如一只飞燕,轻盈地跃上马背,稳稳落在他身后。

她的呼吸刚好埋在他的脖颈间,弄得陆九宴大不自在,正想说什么,她的手忽然从他腰侧伸出,握紧了缰绳。

“郎君,闭眼。”

快马加鞭,只比镖队晚了一刻钟赶到驿站。

一下马,陆九宴就冲到路边一阵狂吐,店伙计见状,问:“那位公子怎么了?”

夜鸠道:“店里可有酸梅汤一类的饮子?”

伙计连连说有,安置好马儿便跑向厨房。

驿站附近有些屋舍,这里临近县城,白日里便是城外一条集市。陆九宴吐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抬头看向了那片房屋。

屋缝之间有些奇怪的声音传来。

他从院子水缸里捧水漱了口,又被那边的声音吸引。他方才一直闭着眼,所以听觉短时间内变得异常灵敏。

这里不是城中,夜里并无晚市,只有几间屋舍前有灯笼,可以说是黑灯瞎火的。

夜鸠递给他一碗酸汤饮子,陆九宴没接。

夜鸠见他一直盯着外面看,正想询问原因,陆九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去,还回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得很小心。

声音已经没有了,难以寻找方向,陆九宴站在原地等待,就没一会儿,前面又传来女子的隐隐啜泣声。

夜鸠察觉到了,她脸色一变,反手将他拉到身后,悄声靠近那处。

“……伺候老子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巷子的屋角下围着三五个男人。

“反正都要去山上伺候大当家了,上了山你以为自己还能多贞洁?”男人淫.笑道,“伺候好哥几个,也算多了条门路,以后还能活久一点……”

……

是梵祭山的土匪。

果真是人人喊打喊杀的山匪,简直惨无人道!

陆九宴在地上摸起块石头,狠狠砸了过去。

可那群人沉溺在欲念之中,竟然没有发现不对,陆九宴忍不住就要冲出去。

他是打不过这帮人,不过他把夜鸠拉来了……但没等他拔刀相助,就被夜鸠拉了回来。

她摸了摸袖口,几枚飞镖嗖嗖射出,土匪们应声倒地。

陆九宴跑上前去,走近发现角落里是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就立马背过身去,对夜鸠做了个手势。

夜鸠踢开挡路的尸首,蹲下身为女子捡起衣裳盖好,姑娘瑟瑟发抖的身体靠在她身上,呜咽声悲戚不已。

迟迟未归的二人带回了一个陌生女子,吴拂音甚为不解,不过在她看到女子的一剎那,眼睛就微微睁大,随后与夜鸠一同将人送上了楼。

将女子安顿在客栈,交谈中得知她名叫方雨翠,父母是干货走商,做点小本买卖,家中还有四个弟弟妹妹,为了糊口将她‘卖’给了山匪,以求来往清朗二州行商时路途畅通。

她今日逃了出来,等土匪们察觉到或是更早地发现了同伴的尸首,家里肯定会遭殃。说到这里时,她还哀求夜鸠把她送回去,清白已经没了,不能再连累更多人……

夜鸠没有给她确切回答,只是替她掖了掖被子,嘱咐她好好休息,将屋内的烛火往床边挪了挪,便合上房门,往陆九宴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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