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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手垂涎州主郎君(85)

作者: 清月见 阅读记录

两声敲门声后,她推开了门。

陆九宴正在桌边摆着纸笔,临摹手中香囊上的纹案,听见来人不请自来地推开门,也没抬头。

她缓步走近,见他没有过激反应,才亦步亦趋地靠近了些,垂眸看桌上的画。

有些眼熟。她想起在清州卷宗上看到过这样的图案,随后在怀中摸出从土匪身上搜出来的腰牌背面也印着类似的图。

只是香囊上的似乎又有些不同。

再看他笔下的,嗯……又是另一种纹案了。

她伸出手,“我来吧?”

陆九宴拧着眉,目光在香囊和画稿上流转片刻,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将笔递给了她,起身将座位也让给她,然后把那张废稿裹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夜鸠将腰牌一并放在桌上,抬笔行云流水地在宣纸上复刻了上面的纹案。

她捏了捏香囊,“这个是?”

陆九宴把关于香囊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说完便问:“你那日说剿灭山匪的话是真是假?”

夜鸠盯着他,目光炯炯,似有火烧,未等他细寻其中异色,她咻地垂下眼眸,淡声道:“是真的。”

继续勾勒香囊上的图纹,“我既t然用了云家后人的身份,也该为他们做点实事。更何况,剿灭山匪,能为你扫道,也是为民除害。”

说来简单,可并不容易。

梵祭山的土匪已经盘踞山头多年,朝廷不是没有出兵镇压过,都只是短时间起作用,治标不治本。也不是没有派遣卧底深入敌营,可梵祭山山匪人数太多,已发展成一个土匪村,官府势单力薄,无从下手。

陆九宴听后,沉默了会,道:“州主果然心怀大义。”

此时提起‘死去’的叶挽,分明意有所指。夜鸠面无神色道:“若我说主要是为了郎君打通商路呢?”

陆九宴:“那我就谢谢你。”

“怎么谢?”

“若能回到沧州,未来十年的赋税,陆家愿意全部承担。”

她‘哧’地一笑,笑声微冷,“我已不是叶挽,沧州赋税与我何干?”

陆九宴面色不虞,“你若不是叶挽,我也不是陆九宴。”

她手中一顿,仅仅是一顿,便收了最后一笔。

堪称完美的复刻。

045 他在下

“你打算仿刻木牌混进山寨?”夜鸠问。

“上山没有胜算。”陆九宴低头审视画稿, “我们可以借此扮作土匪,佯装已经劫下这趟镖车,瞒天过海, 暗渡陈仓。”

画的实在是太像了……掩饰了自己赞叹的目光,他敛眸将画稿折好,继续道:“梵祭山山匪人数众多, 是优势,也是劣势。除了管事的土匪头子,其中许多人恐怕从未打过照面, 他们之间以腰牌为号, 这就是我们可以钻的空子。”

夜鸠看着他, 眼眸带笑,“若是暴露了呢?”

“明目张胆走过去肯定免不了一场硬仗, 最坏的结果就是硬碰硬了……明日找人把腰牌刻出来,先备着吧。”他伸着懒腰,完全无视她往床边走。

夜鸠向他的方向转去, 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好好休息。”便出了门。

玄肃听到哨声,从黑暗中悄无声息抽身而出,停在夜鸠身后。

她手中拿着一封信,“交给朗州主, 告诉他清州已经发兵剿匪,让他必须在五日内派兵增援。”

玄肃低声应下, 又听她道:“……取香来。”

他愣了愣, 随即反应过来是那种香。主子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用那玩意的, 莫非……又单相思了?

他默默退下,悄声潜入陆九宴房中, 点上了四时帐中香。

半个时辰后,夜鸠举着一盏灯推开房门。

床上的人呼吸匀长,睡得很沉。所以她翻箱倒柜的声音并没有克制,很快便找到了家主印与压在箱底的血腰带。

外衣挂在架上,在她翻找时香囊掉到了地上。她视线微凛,完全无视,转身走向床榻。

他今日大概是很累了,只脱下外衣便倒头睡了。这让她不得不浪费一些时间,脱他的衣服解他的腰带。

心中闪过几幕画面,她的动作逐渐慢下来,看向陆九宴的脖颈,几乎已经看不见伤痕的余印,她凑近——真的看不见……看不见了。

她低头在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吮吸,看着一串串殷红的罪证,才终于感觉到悬着的心落下了几分。

那张脸依然是熟睡的模样,安静,柔和,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

可是……她总有一种抓不住,握不牢的感觉。自从她向九宴坦白,他就开始避着她,疏离她。

她不再是叶挽,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围着她转,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陆九宴了。

她这样想着,胸膛中涌出许多沸腾而冲动的想法,以至于亲吻时不慎使了力,陆九宴感觉嘴角一阵疼,然后,他醒了。

夜鸠正在他眼前,嘴唇上有一抹殷红的血,是他的。

他墨色的瞳孔中逐渐汇集起几分神智,慢慢地垂下眼眸,随后又缓缓地望着她,眼中的迷茫逐渐有一些土崩瓦解。

……她在干什么?

他微微颤抖着手,抓住夜鸠的前襟,“……青姝?”

是疑问的语气。

他又在质疑了。

眼前这个人,和叶挽有半分关系吗?

夜鸠脸色如常,方才的所有过激情绪全都被她藏了起来。

其实怀疑才是正常的。因为夜鸠才是她的底色,叶挽不过是她伪装多年的面具。

父亲不许她与陆家走的太近,换言之,是不许她与陆九宴太亲近。可是,后来在书院的每一天,她无时无刻不想让陆九宴变成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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