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三婚了(128)
我心中浮起担忧,斟酌着言辞,也没将话说破,就含糊地劝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是宽宏些吧,我想他们会改过的。”
萧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清幽的眸子映着我的身影,“若我有过,你会选择宽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对望着萧绎的目光,沉默片刻,以似家常说笑的语气缓缓地道:“都说夫妻齐心,你宽宏大量些,我就宽宏大量些。”
萧绎微微笑了,淡淡的笑意里似衔着一点苦涩。萧绎靠前吻了吻我脸颊道:“过几日,就是我的登基大典。”
我惊讶时,萧绎说道:“太医说父皇好不了了,既如此,我想就尊父皇为太上皇,自己早些登基,如此,朝堂安定,江山社稷也可避免动荡。”
有理是有理,但就没两个月前,萧绎在我心里还是个可怜弱小无助的皇子,别说当皇帝当太子了,只要萧绎能性命无忧,我就觉是上天开眼保佑了,哪里敢多想其他。而现实里,萧绎竟就要坐上皇位了,我望着面前眉目清秀的少年,只觉他似一潭深水看不透。
我默默须臾,问道:“那秦皇后呢?”
萧绎道:“秦氏罪行累累,不配为后,已被废为庶人,同她两个儿子一样。”
就皇帝现在那样,哪里能下废后旨、废王旨,大抵是萧绎写了圣旨,直接拿皇帝的玉玺盖的吧。
已不必再猜萧绎先前所讲述的上位经历是真是假,就现下萧绎这雷厉风行毫不温吞的作风,他就不是我所以为的那个少年,我自失忆以来,一直都错看了他。
那失忆前的我,是从何时意识到萧绎真正的一面呢?
我只欠缺那一段记忆,从我小产后对云峥心死,到我失忆的前一天,有关萧绎的最为关键的记忆部分,我总是记不起。
我暗想着地神思不属时,萧绎牵吻着我的手道:“在登基典礼后,就是封后大典,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后。”
第84章
这日萧绎离开后, 绿璃方才回来了。绿璃见到我就很沮丧的模样,说她没做好我交代的事,说她明明将密笺贴身放着, 不知怎么就弄丢了,在走过的路上来回找了许久都找不着。
我一听绿璃说密笺丢了,心就凉了半截。当绿璃让我再写一道,向我保证她这回一定不会弄丢、会将之送交到谢沉手中时, 我向绿璃摇了摇头,道不必再送了, 让绿璃自去歇息了。
因萧绎恰就在绿璃回来前来过,因萧绎那句似乎意有所指的话, 我想这密笺大抵不是绿璃不慎弄丢,我也不敢再私联谢沉了, 我担心真会连累谢沉。
想想也真可悲, 我与萧绎当是心无隔阂、无话不说的,如今彼此之间却是掺杂着猜忌防备的不信任, 而如此的根源,我尚记不起。
目下处境,想要恢复记忆,唯有靠我自己努力想起了。
我回想我恢复记忆的过程, 想我能恢复与云峥、谢沉相关的记忆,是因为与他们相处渐深,且和他们做过与过去类似的事, 如曾有过拥抱、亲吻等等。
按此推断,我早该恢复与萧绎相关的记忆了, 因我作为萧绎的妻子,平日里与萧绎相处更多, 与他之间的亲密举止也更频繁更深入。
可我并没有因此联想起过去,即使在扶风苑中我与萧绎曾差点清醒地行事,先前在云凉殿里更是醉着荒唐了一夜,可我并没有就因此想起过去与萧绎是如何私通,明明情景相似,应可唤起几丝旧日记忆。
但就是没有,有关过去我与萧绎私通的起始过程,我脑海里始终是一片空白,空白地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会不会真就没有存在过?!
我猛地想到这一种反方向的可能,起先感觉荒谬,可渐渐却像打开了一种新思路,越想越觉不是没可能,因有不少细微处,可佐证这一看似十分荒谬的可能。
如在云凉殿时,我为安慰萧绎,主动吻了他。当时萧绎惊怔的反应,好像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我吻唇。
又如在扶风苑那夜,萧绎的表现。当时我以为萧绎是身体病弱的缘故,但其实有没有可能,那真是萧绎人生中的第一次,萧绎不是体力不支,而是因为生涩,不得其法。
我越想越是惊心,竟觉这荒谬可能越发有可能。我之前可能是因思路错误,故怎么想都想不起与萧绎的过去,现下我反其道而行之,刻意往反方向追想,是有可能打开记忆闸门的。
且尽管尚未记起,但我心里已有了一个越发清晰的猜想,照此想下去,我应早晚能够恢复记忆。
只是,时间像是来不及了,萧绎登基后,没几日,就会是我的封后大典。若我与萧绎并不是真正的夫妻,我如何做他的妻子、他的皇后。
当萧绎牵着我手,带我看他命人为我绣织的皇后礼服,我望着萧绎眉眼间的欢喜,望着礼服上繁复精美的刺绣,只觉心像是被一根根丝线缠勒着,难以再维持那平静的假象。
“要不……先推迟封后大典吧”,我寻了个理由对萧绎道,“大典耗费人力财力,还是将这钱用来先做其他正事吧,反正……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萧绎却深深地看着我道:“让你成为我的皇后,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从很久之前就是。”
我缓声道:“我……我不适合当皇后……”不待萧绎急说什么,我就先说道:“我这人性子散漫,不爱守规矩,不适合待在到处是规矩的宫廷里,我想……我想更适合待在外面,一个人生活……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