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14)
他嗓音低沉,眸光深邃如渊:“慕知意,你不会单纯到以为你来东宫将他骂上一顿,让他记起些从前你们的情意,就可以让皇后帮你?”他眸中意味不明:“我当你了解谢宇珩,可你什么都看不明白!”
对于裴清允此刻的举动慕知意并没有对于谢宇珩那般的生气,她对谢宇珩更多的是失望,而裴清允,她本来就知道他是个疯子,慕知意不想听他说这些,欲挣脱开他,却被他另一只手攥在腰间,动弹不得。
裴清允在她莹白额间望了眼,虽然云承并未给她敲出红痕,可他依旧盯着看了会儿:“你以为云承帮得了你吗?云氏一族忠肝烈胆,为国征战谋得战功,沙场上九死一生才求得丹书铁券,慕知意,你凭什么让云氏一族用命换来的东西为你所用?”
他的这句话说的很沉,无疑不是戳中了慕知意心中仅剩的那根弦,默上片刻,他微微俯身,在慕知意耳边继续道:“人心肮脏不堪,各有所求,只想‘得’不想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自私之人。”
裴清允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在使劲拨动慕知意的心,让她无力承受,慕知意眼神幽邃,直直的盯着裴清允,在裴清允眼中,就如同一只无措的小兽在试图以反驳来寻求内心的安定,慕知意嗓音带着情绪:“你为何跟我说这些?裴怀瑾,你以为你就比谢宇珩光明坦然吗?你今日出现在东宫,不也是为了让我去和你欢.好?”
他定是这样的,慕知意在东宫见到他时,就都看明白了。
她对谢宇珩已然是厌恶至极,连带着将这种情绪展现在裴清允面前,她乌黑的眸子里透着鄙夷,厌恶,以及她不能改变这一切的无可奈何。
“若我愿意去这样做,无论是你,还是谢宇珩,谁都可以。”
裴清允冷笑了下,似乎觉得她的这句话根本不该说出口,落在慕知意后脑上的大手微微往下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间,凉亭外雨声淅沥,被风一阵又一阵的吹来,裴清允的微凉指腹在慕知意脖颈间稍稍用了力。
只须再用力些,她就会死在他手中。
慕知意被他宽大的手掌攥的越发的紧,只能被迫扬起下颌看着他,在与他深邃眸光相视片刻后,慕知意隐约在他眉眼间看到了杀意,就如那次在云望山的山洞中一样。
他眉眼间生了燥。
慕知意哑声唤他:“裴怀瑾——”
裴清允几乎是在用他对慕知意的最后一丝耐性告诉她:“我与谢宇珩当然不同,谢宇珩要的是你这个人,是让你一生一世都被困在他身边。”
“而他根本退不了沈氏的婚。”
“你给得起吗?”
他呵笑:“而云承,他要的是你的心,慕知意,你同样给不起。”
“而我,与他们都不同,我对你无情,也不需要你的情。”
“是你本就欠我的。”
“既是欠下的,当然要还。”
“而我还愿意帮你,只是因为我对待属于我的人或物有着最大的宽容。”
人或物?
慕知意又想到了普山寺雨夜那日,他手中的那只画眉鸟,她看着裴清允,许久后红唇翕动,问他:“那只画眉鸟早就死了吧?”她勾出一抹淡笑:“它在你照顾它时,不小心抓伤了你的手,所以,你掐死了它。”
裴清允垂眸凝着她,语气冷沉:“所以,我对你已经足够仁慈,还了你欠下的债,我可以放你走。”慕知意直直盯着他,眼眸中透着一股裴清允形容不出的倔意。
“裴怀瑾,我是人,不是你口中的鸟儿,你也不要拿它们和我作比。”
裴清允凤眸深邃,打量着慕知意眼眸中的倔强,她说的对,她确实不是鸟儿,也与他曾养过的任何一只小兽都不同,那些山间野兽只要他将足够的诱惑放在它们面前。
它们都会主动来寻他,对他讨好,对他顺从。
只为了得到它们想要的食物与庇护。
可她呢?
他不止一次的帮她,她不但不来主动找他,甚至都到了这种时候,依旧用这种桀骜不驯的眸光看着他,裴清允在心里想着,早在当初云望山温泉水中。
他就不该救她。
让她死在那里。
雨势愈大,哗哗作响,裴清允在慕知意的眼眸中看到了太多的情绪,而他仅有的一丝耐心也忽然变的多了些,以往能亲近陪着他的都是小兽,他驯服了一个又一个。
而能与他亲近活生生的人,慕知意是第一个。
他看惯了人心,总能有将她驯服的那一日。
他生出了几许这样的心思,看向慕知意的眸光由冷如寒冰到温和深邃,就在慕知意不明所以时,裴清允落在她脖颈间的手忽然松开,嗓音平淡与她道:“走吧。”
慕知意看他一眼,拿起她的油纸伞就要走,她的心思太乱,夜色也昏暗,刚一抬步就踩空了石阶,好在这里的石阶并不湿滑,才会没有摔倒。
只是,手中的油纸伞掉落在了地上。
未等慕知意弯身去捡,手中就被塞进来另一只油纸伞的伞柄,她刚抬眸去看向裴清允,他已俯身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慕知意侧首看他:“裴怀瑾!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话落,石榴林有三五小宫女从此经过,裴清允一只手落在她腿弯,另一只手拖住她腰的同时宽大手掌将她握住伞柄的那只手也包在其中,微一用力。
将绘竹油纸伞往下压了压。
慕知意的身影被笼罩在油纸伞中。
经过的小宫女们见前面有人,可油纸伞挡的太严,不知是朝中的哪位大人,只纷纷行礼并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