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18)
瞿禛见过礼后,看向裴清允的目光敬重而欣喜,问道:“怀瑾邀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往日里瞿禛与裴清允在一处,皆是他主动来见他,裴清允命人请他来枢密院。
还是头一回。
若他有能帮到他的,他自然是甘之如饴。
裴清允对他颔首,神色平和道:“听闻崔大人将沈夫人在江南一带贩卖私盐一事交给了你去做。”瞿禛闻言对他颔首:“正是,我这两日也正准备外出江南查办此事。”
裴清允对他应声,继续道:“柳泉已死,谭氏忽然交出此物证,或许江南那边凶多吉少,我身边有一探案高手,不如让他与你同去,到时也可相帮你一二。”他神色温和。
说的也认真。
瞿禛闻言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说实在的,此次江南之行他心里确实有些没谱,能得裴清允为他如此思虑,瞿禛眉眼间露出笑意:“怀瑾如此为我考虑,我感激不尽。”
瞿禛离开后,容隐在听到裴清允对他的安排后眸子睁大,愣了一会儿,神色认真道:“裴怀瑾,你这是在以权谋私!”
裴清允继续雕刻着手中的金镶玉竹,嗓音平和回他:“我若不以权谋私,你早就死在荒野了。”
容隐:“……”
“我可提醒你,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确定要趟这浑水?”
这几日关于柳舒的案卷皆是容隐查来的,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柳舒犯得是什么罪。就算柳舒的所有作为皆有缘由,就算她是为了复当年的仇,可她选择通敌的路就是不对的。
裴清允神色不变,淡淡应了容隐一声:“既然想让她属于我,自然要为她做些事。”
容隐:“……”
这,这是做的什么事!
他在心中暗暗腹诽,你当这是养只鸟,给它捉个虫子搭个鸟窝,还是养只鹿,给它摘些新鲜的草尖建个竹棚,这可是通敌卖国的死罪,牵扯进去。
大家都得一起死。
容隐腹诽归腹诽,他跟在裴清允身边这几年,也见惯了他这样,总归到最后都能化险为夷,他在心里愤怒了一番后也就不再说,但愿这回他依旧运筹帷幄吧。
容隐沉默的间隙,裴清允抬眸往窗外看了眼,日暮西下,西山的最后一抹红光渐去,他眉心微抬,似是凝神了片刻,将手中的金镶玉竹收进木屉里。
吩咐青松:“回府。”
容隐回过神来看向他,一脸纳闷:“今儿回府那么早做什么,我还打算跟你下局棋呢,你平日里不都夜深才离开枢密院?”裴清允起身朝容隐看去一眼。
“她今夜会来。”
容隐:“……”
——
入夜后,一尘就在定国公府南侧的偏门前等人。
夜色沉沉,偏门前向来都不点灯,只有一尘手中提着的一只竹篾灯发出明亮的烛光。
他在这里等了一刻钟也不见有人影,先是在心里想长乐郡主第一回来定国公府,会不会走错路了?随后又在心里想,郡主该不会失信于他家公子了吧?
若是这样,他可不敢回去——这个念头还未在心里过完,偏门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一尘心间一喜,急忙打开木门,抬眸的一瞬,吓得他往后直接一跳。
“你,你是——”一尘不敢确认。
慕知意压低了声回他:“长乐郡主。”她今儿出门前让碧荷去街市上给她买来了一副兽脸面具,身上又披了一件暗色披风,在夜间离得远了瞧,像是个男子。
离得近了瞧,像是个恶鬼。
一尘惊吓过后,提灯引着慕知意朝着他家公子的院中走去了。
慕知意来到裴清允院中时,裴清允正坐在他的书房里翻阅书卷,听到脚步声他抬眸往窗外看过去,随后眉心微凝,待慕知意走进他的书房后,他抬眸看向她,不解道:“为何穿成这个样子?”
慕知意的面具早在院中时就摘下了,一尘说他家公子不喜欢,这会儿慕知意站在裴清允的书房,心里才踏实了些,她什么时候干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她抬眸看了眼裴清允的书房,随后回他:“自然是怕被人给认出来。”
慕知意走至他的书案前边坐下边继续道:“你我在一起不过数月,日后——”她顿了顿:“日后没什么关联,若被人看到了不好。”裴清允看着她,眉心微动,随后嗓音低沉道:“你想的倒是周全。”
他凤眸微敛,在慕知意红润的唇上扫过,继续翻看着手中书卷。
慕知意抬眸看向他:“昨日忘了问你,你,你让我来定国公府多久?”昨日回去后她就想起来这件事了,若是昨日在马车上问了他,时日太久的话还可以商量。
可她都应下了,再商量怕是有点难。
裴清允放在手中书卷,似是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凤眸微抬看向她:“至少三月,至多半年。”裴清允的回答慕知意还算是满意。
她在心里给出的日期也是至多半年。
再多,她就要想法子和裴清允讨价还价了。
他的这句话落后,书房内静默了一瞬,裴清允的书房很是敞阔,布置清雅,屋内点了安神的檀香,慕知意想了一会儿,顺着他的话问他:“三月或半年,取决于什么?”
裴清允的眸光落在她眉眼间,回她:“你。”
慕知意:“……”
嗯?
取决于她?
只是简单的一个‘你’字,裴清允神色平和,嗓音也很淡然,慕知意却后知后觉从中听出了太多种含义,此刻,她坐在裴清允书房对面的圈椅上,和裴清允之间相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