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35)
这里面不乏有柳舒的推波助澜。
慕知意本以为当年的两个罪魁祸首柳泉和柳老夫人已死,柳舒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柳婉,可并不是这样的,她竟是把目标放在了慕知彰的身上,若她没有猜错,柳舒是想把柳婉身边所有重要的人。
通通除去。
让柳婉痛不欲生后,再去对付她。
柳婉只会比任何人死的都要更惨。
此刻,慕知意与柳舒在沈府后院的凉亭里相对而坐,有了上回在恒阳侯府两人的相见后,慕知意与柳舒说话并不再像从前一般顾忌,而柳舒也知,就算她不认下慕知意。
慕知意也早就知道她就是她的母亲。
是以,在这里坐下后,柳舒吩咐了方嬷嬷去端来了慕知意爱吃的糕点以及她常用的桂花蜜饮,从前这些她总是会命人送去寿安寺里,让寿安寺里的小沙弥再拿给慕知意。
慕知意午膳的时候因有心事用的也并不多,在柳舒这里安安心心的用了这些茶水点心后,她抬眸看向柳舒,犹豫了片刻,与她开口道:“您,能放过慕知彰吗?”
慕知意观着柳舒的神色,与她解释道:“这些年在恒阳侯府,他对我很好。”
“虽然最初我与他交好,也只是为了利用他来对付柳婉,可他是真心把我当作阿姐的,我不想他死。”慕知意的一番话说完,柳舒又给她添了一杯桂花蜜饮,神色间未有犹豫,也很平和,与慕知意道:“好。”
她一口就答应了慕知意,只是往慕知意跟前递茶水时,她的眸光在慕知意的纤白指节间瞧了眼。
随后,她便不再说此事,只问慕知意:“你让孙嬷嬷去了肃州,最近这些时日你都在做些什么?”柳舒与她直言,她猜到了慕知意是在故意支走孙嬷嬷,只是,她最近在做什么。
她却命人查不到。
若只是慕知意在做什么事,不会是这样的。
她究竟是在跟谁来往,就连她身边的人都查探不到。
慕知意闻言眸光微敛,随后回柳舒:“也没做什么,就是去了五公主的府上,和她在一起待了好几日。”她与柳舒随口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柳舒听的认真,留她在府中待了近一个时辰。
慕知意瞧了眼天色,见已是申时,她也该再回奉阳书院了,就与柳舒告辞,离开了沈府。
待慕知意的身影走远,柳舒依旧站在凉亭里远远的望着,方嬷嬷在身侧问她:“姑娘,恒阳侯府的小世子咱们当真不去过问了?”柳舒对她淡淡颔首:“既是意意开口了,就放过他吧。”
慕知意的背影转过游廊消失不见,柳舒的眸光却依旧未收回,还隐隐露出几许惆怅。
慕知意的手年幼时曾被伤过。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那个时候她实在是太小了。
那时,柳舒的名声在上京城里臭烂不堪,被柳老夫人命人送去肃州的庄子,名义上是让她在那里修养身子,实则,是暗无天日的囚禁。
而柳婉已经风光嫁进了恒阳侯府。
每隔一段时日,都会前去庄子上‘看望’柳舒。
有时她会带去慕知意的一个肚兜,有时会带一缕她的头发。
柳舒印象最深的一回。
是指甲。
小小的一片。
年幼的孩童被拔了指甲。
柳舒不敢想象她会哭的有多惨。
可身为母亲,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跪在柳婉面前,歇斯底里的求她不要折磨她的孩子。
她在柳婉面前像条.狗一样匍匐。
可她依旧不愿放过她的孩子。
伤害了意意那么多年。
当年的事虽已过去了十几年,可在柳舒心里,却如同就在昨日。
至今想起,心间都会痛的喘不过气。
她的命根本不重要,她也早就不能去过好现在的生活。
柳婉所做的一切,都会遭到报应。
她也该尝试一下她的孩子时刻都处于生死边缘的恐惧与折磨。
柳舒在凉亭里站了很久,随后侧身吩咐方嬷嬷:“去见裴怀瑾,告诉他我在荟萃楼等他。”
——
慕知意出了沈府,坐上马车并未直接回奉阳书院,她让车夫拐去了暖阳街上的书斋,去买了一本册子,待走出书斋时,瞧见书斋门前的槐米树下有位阿婆在卖酸杏干,就买了些。
坐上马车后,她手肘撑在小几上,一边在口中嚼着酸杏干一边提笔在册子上画黄连,一笔一笔的画的极为认真,直到在册子上画满了整整九十支小黄连,她微微凝眉瞧着。
提笔在其中的八支小黄连上画了大大的叉。
很是解气!
她不但沉在自己的情绪中还很是认真,以至于她的马车都停了有一会儿了她都未曾发觉,直到马车车门被打开,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掀开帘幔走进,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她猛然抬起头。
愣了愣。
口中的杏干也不再嚼了。
“你,你怎么上我的马车了?”她朝马车车窗外看了眼,此时她的马车还处在闹市,并未到奉阳书院。
裴清允一边在她的马车里坐下一边往她手中的册子上看过去,嗓音平和问她:“你在做什么?”慕知意回过神,顺着裴清允的目光,垂眸往小黄连上看了眼,一边合上册子一边心虚道:“没什么,我在作画。”
裴清允观着她的神色,见她恨不得将册子给吃进肚子里,继续问她:“画的什么?”
慕知意想了想,低叹一声:“我自己。”
慕知意知道,裴清允这人心思缜密,当然能看出她适才的慌乱以及不愿被他看到的册子,她说完,怕裴清允还要再问,就把册子塞入她的迎枕下,随后站起身走到裴清允身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