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46)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三年,直到那个孩子自己也这么认为,将自己日夜困在那间屋子里,不见天光。
忽然有一日,他的院中闯进来一只灵动的小鹿。
他看到它的右腿受了伤,忽然觉得,那只小鹿需要他。
他并不是一个生来就不该有的存在。
之后,他开始试着走出去。
去山林中,帮助所有需要他帮助的小兽。
以此来证明,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直到一日,他看到了那位公子自普山寺中的一条小道前往十里外的清心庵,他偷偷的跟了上去,看到那位公子走进一座并不宽敞的小院,他蹲在窗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了一切。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那位公子出家后的几年里,时常会前往清心庵,用她的孩子威胁她。
让本已不再疯傻的她,一直疯傻了下去。
后来,他开始在山中习武,还给那位公子下了无人可解的蛊毒。
他时常去清心庵里看她,也终于在十四岁那年离开了普山寺。
裴清允的故事讲完了。
慕知意虽然很累,却并未睡下。
她听得都很清楚。
只是,她什么都不想说,她的眼皮很沉重,而裴清允似乎也并未想让她说些什么,他只是要讲给她听。
床帐内静谧无声。
裴清允也未再言语。
一刻钟后,慕知意睡下了。
待她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她的眼皮依旧很重,浑身酸痛的挪了挪身子,睁开眼眸的一瞬,‘啊’的一声就喊了出来:“裴怀瑾!你,你要做什么——”一片黑暗中,慕知意只能看到裴清允手中泛着冷光的匕首。
她的眼眸瞬时睁大,一颗心‘砰砰砰’的就要跳出来。
昏暗床帐内,裴清允身上只着了件月白中衣,眸光暗沉半跪在榻上,而慕知意身上的薄裘和寝衣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裴清允将她的膝弯抵.开,眸光正一寸不错的盯着她的腿.侧。
匕首在他的右手中,他已然举起。
似乎下一刻就要朝她腿上刺下去。
慕知意什么都来不及想,如只鱼儿一样猛地从枕上跳起身,急忙往后退了退。
将自己缩的不能再缩。
“裴怀瑾——”她大喊。
裴清允抬眸看向她,神色暗晦,满身的戾气,嗓音低沉道:“日后不是还要嫁人吗?我想给你留个标记,怕你会忘了我。”他说的平静,似是在跟慕知意解释,可听到慕知意耳中却如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扎进来。
她急促的喘着气,眉眼间皆是恐惧,骂他:“裴怀瑾,你个疯子——”
裴清允上前拖住她的后脑,与她眸光直直相对,让慕知意退无可退,很认真的问她:“半年之期未到,你为何要与我说那些?慕知意,你忘了吗?你的命是我的,”他的指腹落在她耳垂,沉声道:“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庇护你一世,不好吗?”
慕知意瞪着他,嗓音已是湿糯:“不好,当然不好,谁要跟你这个疯子一直在一起!”
裴清允忽然冷了神色,落于她后脑的大手掐住她的脖颈,手中匕首上前,冰凉的触感落在慕知意侧颈间,她不敢再骂他,只低声道:“裴怀瑾——你,你先放开我——”
他冷冷问她:“我再问一遍,还要走吗?”
他用手中匕首割破那只小鹿的脖颈时。
他就后悔了。
毕竟陪了他那么久,他该给它一个机会的。
或许,给了它机会,它就不再想着回家了。
此刻,他眸光暗沉看着慕知意,等着她的回答。
慕知意不回他。
他的神色越来越冷,看着慕知意眼眸中对他的畏惧,心间的燥意越发的浓重,他语气狠戾:“慕知意,你在怕什么?你也觉得我不该活在这世上吗?”他就要没有理智,手中匕首一点一点逼近慕知意,就这样在她细嫩的脖颈上划开了一道细痕。
有鲜红的血液自她凝白的肌肤间渗出,淡淡的血腥气入了他鼻息,裴清允忽然起身下了榻。
随后,慕知意听到一声‘叮咚’匕首掉落在地的声响,下一刻,她忽然哭了。
抱着自己的膝盖啊啊啊的大声的哭。
呜呜呜的什么都不顾及。
哭的声嘶力竭。
扯着嗓音哭。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睡了一觉。
为何要让她一觉睡醒就被人拿刀要在腿上刻东西。
她既委屈。
又害怕。
她快吓死了!
若是她晚睡醒一时半刻,裴清允就划了她的腿。
整间卧房里都是慕知意的哭声。
她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从未哭的如此惨厉过!
就连被柳婉整治欺负她都没这么哭过。
而一帐之隔外,裴清允的手腕鲜血淋漓。
他拿手中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让鲜血消去他心间的燥热。
他凤眸垂下,看着鲜血自他手腕流出,再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梨檀木地板上。
直到地板上的血迹落了一片,他的理智回归,回过身来朝床帐内看过去,他抬起没有出血的那只手,将月白床帐挂起,长身玉立站在床榻前看着慕知意哭,直到她哭的就要喘不过气来。
裴清允的暗哑声线自她头顶传来,与她温声道:“别哭了——”
他话一出,慕知意哭的更厉害了。
裴清允微微皱眉,似是觉得这哭声很是聒噪,他俯身去将掉落在檀木地板上的匕首捡起,随后拿在慕知意眼前,嗓音平和的告诉她:“你若再哭,我便真的在你腿上刻上我的名字,你若不哭,我便不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