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56)
暗卫哪敢!
慕知意早就发现树上的青松了,她扬起下颌唤他下来:“青松,快去,把你家公子拉出来——”
青松也不敢。
慕知意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让暗卫去找皇后,让青松去找——她想了想,青松去找谁都没用,谁能做得了裴清允的主啊,可她和裴清允的事毕竟不能被外人知,谁也不能去声张。
她只能无奈瞪了暗卫和青松各一眼。
过上片刻,屋内的打斗声还不止,青松没忍住,还是与慕知意提议道:“郡主,不妨您进去?”
慕知意:“……”
刀剑无眼!
青松见她犹豫,继续给她支招:“您就往俩人中间一站,保准谁的剑都不会刺上去。”
慕知意闻言瞬时瞪了青松一眼:“你在跟我开玩笑?”此时屋内的剑声乒乓作响,她往中间一站,是嫌死的晚吗?
青松不敢吭了。
只是不理解慕知意为何会如此大的反应,他不能确定太子会不会伤到她,但他敢保证他家公子是绝对不会的!
一刻钟后,卧房里的动静终于是没有了。
慕知意抬步上前,轻手轻脚的走进门边,朝着屋内看了眼。
都还活着。
她微微凝眉,看向谢宇珩,道:“你跟我走。”此时,谢宇珩正怔愣的坐在梨檀木地板上,往日的端正作态全然不见,一腔怒火发泄过后,他心里只有一片空寂。
屋内也只剩下了一片沉默。
他的手中还握着长剑,神色犹如一只失了一切的丧家犬。
听到慕知意的声音,他神色微动,目露忧伤的朝着慕知意看过去,嗓音低哑唤她:“意意——”他的声音太过沉重,以至于让慕知意听到后心里觉得堵得慌。谢宇珩朝她伸出了手。
希望她能上前来拉他一把。
慕知意本能的抬眸去看了眼坐于桌前的裴清允。
随后,她走上前,伸出手去握住了谢宇珩的手,并未用力,将谢宇珩拉了起来。
谢宇珩站起身后,慕知意未再去看裴清允,和谢宇珩一道出了他的卧房,径直离开了定国公府。
——
慕知意带着谢宇珩进了她的马车。
已近子时。
夜色昏沉一片,马车内燃了烛火,谢宇珩眸光一寸不错的看着她,嗓音低沉唤她:“意意——”谢宇珩心间五味杂陈,有太多的话想要对慕知意言说,可当他开口,却只能唤一声她的名字。
夜风轻拂,吹开车窗帘幔,将小几上的烛火吹动。
他和慕知意之间一片沉默。
慕知意帮他把手上的伤上了药。
随后,她抬眸看向谢宇珩,与他道:“夜深了,回宫去吧。”谢宇珩借着小几上那豆羸弱烛火看着她半干未干的发,以及眼眸中依旧未能完全退去的水雾情动。
他心里感到酸涩。
抬手将慕知意抱在怀中。
他将自己埋在慕知意的如墨青丝中,将她抱得紧紧的,犹如年少时她怕雷声,他将她护在怀中,他们在倚山园里玩闹时遇到了蛇虫,她吓得脚不敢沾地,他将她背在肩上。
车厢内只有沉闷的呼吸声,过了许久,谢宇珩嗓音低哑道:“意意,我错了——我给你丹书铁券,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离开裴怀瑾——”
慕知意没有回他。
谢宇珩继续说:“意意,你打我,骂我,好不好?”
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从中作梗,她早就在母后那里得到了她想要的,何至于会受制裴怀瑾,在夜间和他做没名没分之事。是他错的彻底,走偏了路,自年少时起,他就一直护着她。
知道她想要丹书铁券,他可以在春日宴上帮着她算计父皇,为何就不能再帮一帮她?
他明明最是知道她年少时过的有多苦,他怎么也去欺负她了呢?
是他和别人定了亲,又有什么资格怪她对他冷漠。
不顾年少情意。
慕知意一直都未言语,车厢内只有谢宇珩一个人的话语声。
他道:“意意,我已经在跟沈家退婚了,你等等我,再给我个机会——”
谢宇珩哭了。
他知道慕知意性情执拗且清傲,她如今做下的事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这样,他心疼她,恨自己。
慕知意一直未回他的话。
只是,她有些控制不住。
眼角泪液不住的往外跑。
她与谢宇珩自幼在一起,是有情意的。
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在一起时,她也想过嫁给他。
与其说是谢宇珩仗着他们年少时的情意有恃无恐,她更是。
在他说他要和沈家定亲时,她也是在心里赌,赌他不会。
当时她在想,若他没有定亲,她就嫁给他。
若他真的定了亲,证明谢宇珩也不是真的喜欢她。
她需要的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抛下她的人,不能像父亲一样。
可人心哪经得起试探?
马车内又静默下来。
谢宇珩在她耳边低声道:“意意,你别不说话,你别哭,都是我的错——”说到最后,他坚定道:“你别怕。裴怀瑾不敢怎么对你,你离开他,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慕知意依旧未言语。
许久后,她轻轻挣脱开谢宇珩。
在烛火下看着他。
哪有什么日后?
柳舒犯下的罪已不是丹书铁券可以护下,谁都护不了,就连安帝也护不了,只有裴怀瑾这个疯子可以,他可以颠倒黑白,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这样的人。
才可以帮她。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