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57)
慕知意垂眸,默了片刻,低声与谢宇珩道:“你与沈家退不退婚,都与我没有关系,日后别再管我的事了。”她话落,车厢内静默一片,谢宇珩早几日就知道沈夫人才是慕知意的母亲。
而沈书梨,是她的亲妹妹。
他说着:“意意,我会补偿沈家的——”
慕知意对他摇头:“谢宇珩,你回宫去吧。”她抬眸去看他,在看到谢宇珩眼眸中的泪光时,轻轻笑了下:“那日的事,我不怪你了——”
谢宇珩对上她澄澈的眼眸。
一时哑然。
只道:“对不起。”
——
对于刀剑相向这种事,裴清允并不愿去做。
尤其是为了一个女子做这种事,幼稚且庸俗。
可事实是,适才他确实和谢宇珩在屋内打了一架。
谢宇珩如此暴躁失了理智,他可以理解。
可他不能理解,当谢宇珩的长剑指向他时,他为何要与谢宇珩动手?
他眉心微凝。
闭了闭眼。
谢宇珩的怒火不该指向他,他若当真是生气,该一剑抹了他自己的脖子。
夜色暗沉,裴清允高大颀长的身影立于窗前,夜风阵阵拂过,早些日在普山寺竹院他手腕上结了痂的伤口已又破开,此时,正顺着他冷白的指节一滴又一滴的往梨檀木地板上滴落。
他未去在意。
只是眸光微敛在思忖着什么。
青松手中端了木托盘,走上前来:“公子,您的手腕伤了,我给您——”他话未完,裴清允抬眸去看他,只道:“不用。”青松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只是往他家公子滴血的手上去看了眼。
他不敢再说。
转身离开。
正巧容隐走了过来。谢宇珩在这里大吼大叫了这么许久,很难不让人知道,容隐早就躲在角落里偷看着了,奈何适才慕知意在,他没敢走出来,这会儿他走至窗前,也朝着裴清允滴血的手间望了眼。
心中暗道:出会儿血也好,不然他若心间生了燥,指不定要做什么呢。
过了好大一会儿后,容隐又看了眼,与裴清允道:“我给你上药?”
裴清允神色平和回他:“不上。”
容隐:“……”
他正要再开口,院门前忽然来了人,慕知意身边的侍卫方逸满头大汗的走进来,在青松上前时,他喘着气将手中的两瓶伤药递给青松,大声道:“这是我家郡主让给裴枢相送来的——”
容隐:“……”
青松回身看了眼他家公子,随后急忙从方逸手中接过。
他再次端着木托盘来到窗前时,裴清允凤眸微敛,朝着木托盘里的伤药看了眼,随后将还在滴血的手腕朝着青松伸了过去。
——
街道上的打更声阵阵入耳。
慕知意回到恒阳侯府已是子时五刻。
她躺在榻上心间五味杂陈,将这月余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在脑中走马观花的过了一遍,她不沉溺于过往,可当过往如一只大网一样将她笼罩时,她心间依旧很不好受。
那些年少时与谢宇珩的记忆扑面而来。
让她生出些许的不真实感,恍若一切就如一场幻梦,明早天亮时,就都过去了。
可当她的思绪停留在裴清允身上时。
她又很清醒的知道。
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微微皱了眉,轻叹一声。
她好似看到裴清允的手腕也受伤了,想到这里她忽的一下从枕上坐起身。
掀开床帐对碧荷吩咐:“去库房里取两瓶最好的伤药,让方逸送去定国公府。”说完,她神色微微凝重,再补充:“让他快些去。”
碧荷听的有些懵。
已是后半夜,裴枢相该歇下了吧?
可她家郡主吩咐的急,她就急忙去照做了。
此时,方逸回来与她回禀:“郡主,药已经送到了。”
慕知意:“……他人在做什么?”
方逸回:“我去到的时候,裴枢相正站在窗边,好似手腕上还滴着血,一直没上药。”
慕知意闻言下意识抬手拍了拍心口,好在她了解他一些,去让人给他送药了,不然指不定他又要怎么发疯呢!她倚在迎枕上,颇有虚惊一场后的怔愣感,许久才平静下来。
——
翌日,上京城里落了场瑟瑟秋雨。
天刚微微亮时,普山寺里的小沙弥冒雨赶往上京城,去了定国公府。
至午后,老定国公圆寂的消息传遍了上京城。
他的尸身被运回定国公府时,皇后已亲至。
定国公府门匾之上高挂白帐,偌大府邸陷入一片沉寂。
慕知意虽未出恒阳侯府,却也听闻了此事,按理来说人家府上出了这种事,慕知意不该再前去打扰,她虽未经历过却也知,府中有亲人故去,且是裴清允的‘祖父’,他是要去守灵的。
这是规矩。
可她自入夜后,体内的情药越发难耐,掐也掐了,咬也咬了,让方逸去黑市上寻解药,他也是个办不成事的,慕知意只能换了身素雅白衣,身上披了墨色披风于雨夜里悄悄入了定国公府。
一连两日都是这样。
这夜事毕后,她体内的情药已是解了。
穿好衣裙后坐在裴清允的竹榻前,垂眸帮他的手腕上着药,默了默,慕知意问他:“三年守孝,一年不得行房事,你们国公府没这规矩?”裴清允闻言凤眸微敛,嗓音淡淡道:“还不是因为你。”
慕知意:“……”
还不是因为他给她下情药!
随后,裴清允垂眸凝着她,嗓音有些微的沉:“跟我做了两日,体内情药解了才问我,慕知意,你安的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