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49)
只要她还活着,就绝无可能。
谢宇珩是她的亲侄子,她对他虽说不是十分了解,却也能看懂他的那点情爱心思。
依她的意思,是想让慕知意早些出嫁的。
“云家那位小公子与你相识多年,如今他去了西南镇守边疆,可有在通书信?”
慕知意对老夫人摇了摇头:“不曾。”
老夫人轻叹:“那是个不错的孩子。”
慕知意听祖母说起这些,知她何意,扯开话头问:“宋家的亲事退了?”老夫人对她点头,神色间颇有些惆怅:“退了也好。”
慕知意早在她院中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慕知淑被掳走这件事,不是宋家人干的,宋家书香门第,不会冒险做出这般毁坏前途声誉的事。
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敢在荟萃楼将人给掳走。
那会是谁干的呢?慕知淑说她是清白的,慕知意相信她,黑衣人只是把她掳到山中,并未伤她分毫。
唯一造成的后果,就是慕知淑的清誉。
坊间传言越发离奇,慕知淑有嘴也说不清,这让她感到很委屈,并未有过的事被人传的如同真相,如何能不委屈?
她记得,那夜在裴清允和姨父雅室的窗边,她往窗外看去,扛着慕知淑的那个黑衣人,是个左撇子。
慕知意正这样想着,老夫人俯身用两只手捧着她莹白的娇靥,指腹轻触,眸光温柔,问她:“还疼吗?”
慕知意听到这句话,瞬时哭了。
为了不让祖母看到,她将头埋的很低,嗓音也轻轻的:“早就不疼了。”泪都落在老夫人手上了,她给慕知意抹去。
将慕知意搂在怀中,口中轻声道:“你记住,心中就算再有怨念,也不可生‘恶’,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慕知意不敢茍同。
她依旧想杀了柳婉。
老夫人见她不吭,知道这是小姑娘家对她的话不认同呢,年少的时候她就敢做出谋害母亲的事,若不是这些年将她养在身边悉心教导,还不知府中会出什么事呢。
老夫人在她额头上敲了敲,用宠溺的语气告诫她:“甭动你那些歪心思,就算你要做,也得等你祖母西去了。”
慕知意闻言抬手去捂老夫人的嘴,不许她说这些话,随后,她口中又‘嘶嘶’的呻/吟了两声:“祖母,我这回真来癸水了,疼的很。”她这会儿是真的有点疼。
老夫人正了神色,往她腹部看了眼,随后又看了眼书案上未抄完的佛经,起身道:“走吧,不抄了,睡觉去。”
慕知意莞尔:“今夜跟祖母睡。”
祖孙二人相伴去了寝居,月明星稀,清风拂动,一夜好梦。
——
建安坊落花巷。
裴清允是在昨日夜间醒来的,大夫来瞧过,除了说伤已无大碍,将养几日便好外,还神色沉重道:“昨日来为公子诊治,当时未敢确认,公子伤口上用的药,并非止血散,而是,是迷魂散。”
此话一出,本已松了口气的青松和一尘,神色立时又严肃起来。什么?他家公子腰腹处上的药不是止血散,而是迷魂散?!
难怪呢,他家公子失了那么的血!
昏迷了这么久!
青松和一尘大眼瞪小眼,一番震惊生气后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他家公子的身子骨一向很好,腰腹上的剑伤不至于让公子当时就昏迷。
那么,是谁如此狠毒,用如此手段谋害,在他家公子的伤口上用迷魂散?
自然不可能是他们公子失手用错了药。
青松和一尘满腹疑惑,在院中就此事讨论许久,不过,他们二人谁也没敢上前去问。容隐在一旁听着,只要一想到裴清允红了的耳和下唇上的咬伤。
他就觉得有意思。
讨论一番无果后,青松依旧守在院中,一尘昨日一直在榻边守着,这会儿先去煎了药,随后在屋内衣架上看到染了血的衣衫。
打算拿出去给烧了。
刚一拿起,一尘‘诶?’了声,顺着他的手从衣架上滑下一条水粉腰带,虽被染成了暗红色,却依稀可见上面绣着的海棠花纹。
一尘睁大了眼:“……!?”
姑娘家的腰带!?
他被这腰带惊的站在衣架前迟迟未动,随后木讷的抱着衣物走出去,刚一出门,容隐和青松都坐在院中树下乘凉。
一尘顿了顿步子,走到石桌前,将他家公子染了血的衣衫往石桌上一撂,容隐正用着茶水呢,见状皱了眉:“一尘,你这是——”
随后,容隐口中的茶水呛了下。
青松在一旁也看直了眼。
三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的朝屋内看了眼,随后容隐饶有意味的笑了下,打趣道:“这衣料瞧着挺贵重的。”
容隐昨日虽猜测到了一二,可他却也了解裴清允,知以他的性子,杀了那女子的可能比对人家做些什么要大的多。
可如今来看,不太对!
一尘收回手中扬起的腰带,抿紧了唇,一副既严肃又意味不明的神色,转身抱起衣物就要走,容隐急忙唤他:“你这傻小子,别给烧了呀。”
一尘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去给洗干净。”
青松看着他们二人,小声嘀咕:“你们确定公子想留着?”他的声音低,容隐和一尘压根没听清,青松也没再说第二遍。
毕竟,那夜的事确实奇怪。
他也有点好奇。
一尘三步并两步走去后罩房,生了火把染了血的衣衫燃了,随后,取来铜盆,用上皂角,把这条水粉色绣海棠花的腰带给洗了个干净,小心翼翼的,生怕给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