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48)
裴清允语气平和,不显丝毫情绪:“不小心磕到的。”
容隐:“……”
磕人姑娘牙齿上了呗。
容隐本还打算再问上几句,忽然正擦拭伤口的裴清允手上动作顿住,神色凝重——朝着一侧昏倒过去。
直到现在,人也还未醒过来,让青松搁这使劲埋怨他。
——
慕知意回到上京城已是第二日午后。
她刚踏入侯府的正门,就听到正堂里有嘈杂的说话声,听起来似是有很多人,她抬眸看了眼,问正在照壁后洒扫的侍女:“何人来府上做客?”
婢女上前回道:“是宋尚书府上的人,来了有一会儿了。”
慕知意了然,宋府的动作倒是快,这才几日,这个时候来府上,八成是来退婚的,想到这里,慕知意眸色微凝。
转身正欲往游廊上走。
身后有人唤她:“长乐郡主?”
慕知意闻言回身,还能是谁,宋群岳依旧是一副儒雅公子的模样,瞧着别提有多君子做派了,他上前道:“郡主可能借一步说话?”
慕知意秀眉微皱:“有话在这里说罢。”
宋群岳被噎了一下,转而继续温声道:“上回在下替友人给郡主送书信,郡主当场撕毁,友人听闻后十分伤心。”
“他是个极为内敛的——”
慕知意打断他:“宋公子还有事吗?”
宋群岳到口中的话给咽回去,转而又道:“宋某今日是来府上退婚的,之所以退婚并非是因慕二姑娘这几日的传言,而是宋某与她性格实在不合。”
“宋某一直行君——”
慕知意听的脑袋里嗡嗡的,她早已没了耐心,尤其是听到宋群岳这道貌岸然的话,更是烦躁,她看了宋群岳一眼,冷冷道:“滚!”
宋群岳一怔:“你——”话刚出口,慕知意已上了游廊只留给他一个厌恶的背影。宋群岳气极,上回他只以为是慕知淑上前扰乱,慕知意才会如此无礼。
没想到,她骨子里比她妹妹更为桀骜任性,早前有太子殿下护着她,她才能趾高气昂的在上京城,如今殿下都已和别人定亲。
傲气个什么!
——
晚间,老夫人身边的婢女来到扶云院,对慕知意行过礼后道:“郡主,老夫人让您去佛堂,陪她一道用晚膳。”
慕知意正倚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树上的鸟儿发呆,闻言有些不情愿,侍女立在屋内正等她一同前往,慕知意忽然捂住腹部哎呀呀的皱起眉,对采莲道:“快,拿暖炉来。”
婢女见状,神色微紧,随后又平静道:“老夫人说了,郡主若是不去,她老人家就亲自来这里请郡主。”老夫人的原话是:她若是不来,使小心思,让她不用装,躲不掉。
慕知意:“……!”
行,她去。
不就是跪在佛堂抄写经书吗?又不是没跪过!
一刻钟后,慕知意来到后院佛堂时,院中繁茂的菩提树下已准备好了膳食,四菜一汤,菜是素的,汤也是素的。
老夫人正坐在树下和刘嬷嬷说着话,一抬眸,就看到慕知意神色舒展,灵动的眸子里含着笑意,脚步轻快的朝着她走过来。
“祖母。”慕知意直接上前坐在老夫人身边,将手中提着的一小捆香椿芽抬起给老夫人瞧:“我自个上树给您摘的,新鲜着呢。”
她垂眸看了眼桌上的饭菜,随后递给身边侍奉的婢女:“去加个菜,做祖母最爱吃的香椿炒蛋。”
婢女接过,去了。
老夫人垂眸看了她一眼:“用饭罢。”
老夫人年过花甲,鬓发霜白,这些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养就的一副从容慈色,只是举手投足间依旧可见当年风采。
大胤朝唯一的一位嫡出长公主。
至高无上的尊贵。
慕知意坐在她身旁用了碗三豆粥,简单吃了几口小菜,待那道新鲜出炉的香椿炒蛋端上来时,她才又动了几下筷子。
老夫人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今夜留下罢。”
慕知意:“……”果然,又要抄写佛经!
慕知意抿了抿唇,扯住老夫人的衣袖,轻轻的撒娇:“祖母,我不舒服,昨日来癸水了,腹部可疼了呢。”
正所谓烽火戏诸侯,这种借口找的多了,老夫人已然是不再信她。
只用着饭菜,不理会她。
慕知意无奈,用过晚食后,跪在佛堂金像前,垂眸认真的抄写,左右都躲不过,不如认真的赶紧抄写完。
还能补个觉。
入了夜,佛堂内静谧无声,除却慕知意书写的沙沙声外,只有老夫人手中珠串拨动的声响,上首佛像慈悲。
室内青烟袅袅,香火气息浓郁。
抄写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慕知意活动手腕的间隙,老夫人开了口:“不论你心中怨念多重,都不该赌气出城。”
“你父亲前夜带了府中家仆去寻你,若不是太子命人来告知,怕是他就又要惊动皇城司的人去找了。”
慕知意听着,不吭声。
“你已到了说亲事的年纪,想晚两年嫁人可以,但太子已经定下了亲事,你与他不能再如从前那般。”
老夫人说起这事,神色很严肃,慕知意听着,心中觉得有些委屈:“祖母,我没有,我跟他之间很清白。”
老夫人闭着的眼眸缓缓睁开,看了慕知意一会儿,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到跟前来:“祖母当然知道你与他清白,可外人不知,流言亦能害人。”
“淑儿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且,她心中清白,太子对她的心思也一样清白吗?难不成日后还要和沈家女一同入宫,表姐妹共侍一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