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青鸟(22)

“看不惯他们四个人。”关媛儿说话依然咋咋咧咧的。

一旁段觉冉的手不停的敲打着桌子，此刻面前的关媛儿和早上的她差别大的有些离谱。

“你在保护什么人吧。”段觉冉忽然开口，“是给你毒药的人吗？你一个学生怎么会有这种毒物。”

关媛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就像是戳中她的心事一般。

段觉冉不管她的脸色，依然开口说着：“别说是家里工厂生产的毒物，这份毒药的化学式并没有在网络公开。”

关媛儿有些无措，自己好像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被这群人看得一干二净。

这就是那个人说的吗，只要踏上了这条路就没法回头，要么撒谎，要么坦白。

她沉默着，睁开了闭上的眼。

“毒是九号早上一个快递小哥放在我家门口的。”关媛儿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说了出来，“这就是那瓶药。”

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装着粉末的药瓶递给了安栾。

“想杀他们的原因很简单，我恨他们四个人，如果没有他们四个我就不会高考失利，也就不会被所有人辱骂。”

“所以你下毒杀了他们四个，你和给你毒药的人怎么认识的。”安栾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开口问道。

“是一个q大的一个学长，我们学校去年百年校庆的时候组织了参观q大活动……我就是在那认识的学长。”

“说说样子。”段觉冉从椅子旁掏出了一个画板，“细致一点，五官，发型，穿着。”

关媛儿捏了捏自己的手才缓缓开口：“学长英语很好可能是混血的缘故，五官很立体，鼻梁很高，唇薄薄的……”她思考着，好像在很努力地回忆那人的长相，“他的眼睛很有特点，是网上很火的狐貍眼，平时很喜欢戴眼镜。”

“我们见面的日子都比较热，但他一直穿着长袖针织衫和皮革风衣，我问过他怎么穿的原因，他回答我说，他从小被父母打骂，手上有很多伤痕。”

“发型呢？”段觉冉开口。

“学长和你一样也是长发，但我总有种感觉长发不适合他，看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就像是强行按上去的一样。”

关媛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位学长，眼里也多了份看不透的光芒。

“我有问过学长，他为什么要留长发，他说这是因为他一直很在意的人就是长发。”

“学长？”安栾在她这么多碎碎念中挑出了一个重点，“他也是医药系的吗？”

关媛儿点了点头，“是。”

她没有说，如果不是那天遇到了那位学长，她或许不会走上学医那条路。

关媛儿的化学一直都很好，她们班的老师也劝了她很多次加入学校组织的化学竞赛组，但都被她一一拒绝。

她不太喜欢张扬暴露自己，应该是家里的关系吧，她在学校一直都很低调，直到那天。

那天在参加活动的路上遇到的那人，明明是夏日却穿着板正的西装站在树荫之下。

只是那单单回眸，就惊动了关媛儿的心。

她不喜欢李航，也看不上李航，她心中早已被那人填满。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这位学长给你的毒药？”

关媛儿喝了口审讯室里的水，“高考前的那次调休，我睡不着，很焦虑。只觉得脑子里的知识在不断的流失，我和他打了电话，他问我。”

学长：“你不恨他们吗，李航和李先利勾结夺走了你的名额。我知道一种氯化物毒药，可以毒死他们。”

“后来……我就收到了那瓶药。”关媛儿回忆起那天。

学长的声音像是恶魔，引诱着她，走向堕落的深渊。

他那爽朗的笑声，今日也难以忘记。

“哈哈哈哈，我开玩笑了。这条罗生门可不好走，可要想清楚再踏入。我在学校等你。”

可惜……

她没法赴约了，高考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终于在那一刻彻底断了，她浑浑噩噩地考完试，对答案时也是什么都不记得。

她考砸了。

成绩还未公布，关媛儿就给自己下了死讯，她考砸了。

而罪魁祸首就是那四个人。

“杀害郭帆还有蔡的原因又是？我们调查过这两人和死者李航，李先利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屋外一直注视着这场询问的陆江浒打开了麦，暗示安栾问出这一问题。

关媛儿嘲讽地笑出声，“没有利益关系，哈哈哈哈，警官先生你可真会说笑。你知道李航为什么这么急需这个录取名额吗，因为高考可不会让他作弊。”

“什么意思？”安栾开口。

“李航从高一进来后的所有成绩都是李先利花钱让郭帆他们两个做题的，他其实什么也不会。只可惜李先利千算万算没算到q大的录取名额给了我。”

安栾记录的手顿住了，他没有想到，或者说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中的老师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

“高一进去的时候李先利来找过我，但我家又不缺钱干嘛要做这种事。”关媛儿笑了笑，“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段觉冉此刻才画完画像抬起头。

那副画像里的人五官很不对劲，但关媛儿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她真真切切看到的结果。

“你喜欢这个人？”段觉冉说着将画好的图像反转过去，面向了关媛儿。

只是简单一瞥，关媛儿的瞳孔瞬间放大，这就是她记忆中的学长。

她的耳朵红了，有些羞涩地别过脸去。

“安副我没什么问题了。”段觉冉说完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