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青鸟(23)
只留着安栾独自面对女孩。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段老师把最难的收尾留给了他。
他该怎么说,造成今天这一场悲剧的本就是他们自己,只不过是自食恶果。
安栾想了会儿才开口道:“我这边也没有什么问题了,案子的证据链已经确凿,谢谢你的配合。”
他收拾着东西,突然又开口问道:“你不后悔吗?”
关媛儿摇摇头,“并不,我讨厌曾经的我。”
她不后悔,自从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后她就不再后悔,她愿意承担一切。
关媛儿被带去了看守所,这个案子破得异常之快。
廖局原本给他们定下了时间是三天内,可他们却在一天之内就将案子侦破。
段觉冉他们从审讯室出来时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但陆江浒总觉得案子没那么简单,就这么轻松地抓住了凶手,又那么容易地问出了毒物的来源。
这一切太过简易了吧。
他想着,却没发现走在前面的段觉冉摇摇晃晃的,下一秒就往后倒去。
陆江浒一个箭步,恰好接住了倒下来的段觉冉。
他瘫软在陆江浒怀里,嘴唇发白。
此刻陆江浒才想起,这位爷晚饭只喝了奶茶,更不用说中午在医院的时候了。
和着,他这一天除了中午和晚上那两杯奶茶这家伙啥都没吃啊。
陆江浒无语住了。
“诶!”安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段老师怎么晕了。”
陆江浒极其严肃地望向安栾,向他托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安副队长,以后监督这位段老师吃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要是他再饿晕过去我们都得承受他爸的怒火。”
陆江浒一脸认真,让安栾不信都不行。
等段觉冉幽幽转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陆江浒那六十平的房间里,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丝粥就那样摆在了茶几上。
而陆江浒就坐在地上,杵着下巴望着自己。
“段师弟又不按时吃饭?”
昏黄的灯光打在了他脸上,段觉冉忽然有那么一刻觉得这家伙忽然就变帅了。
“今天的菜不喜欢。”段觉冉默默舀着稀饭,一股外卖味儿,他不满地皱起眉,“你又点外卖。”
“小师弟不怕被我毒死吗。”陆江浒笑着,“吃完我送你回去。”
陆江浒说着还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段觉冉你说……”陆江浒看着他,第一次那么正式地喊了他的名字,“这个所谓的学长会不会就是那个青翰的老大,都是一样的长发,还都喜欢跨季节穿衣服。”
“你想说谁?”段觉冉望向了陆江浒。
“你知道的,而且在q大学医药的还能有谁。”陆江浒边说边走去窗户前。
天渐渐黑了,可屋外依然有鸟群在徘徊,矗立着树梢。
段觉冉摇摇头,“他今年才去q大的,怎么可能去年就和关媛儿见面。”
“谁知道。”
陆江浒说完,屋内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段觉冉沉默的吃完了那碗粥,很难吃,但他依然全部吃完了。
“哥……”段觉冉打算离开时,还是开了口,“明天陪我去趟关媛儿他们家吧。”
“嗯。”
陆江浒点点头,注视着他下了楼。
07 糟糕的过去
陆江浒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就骑着他那小破单车去了武馆。
或许是昨天段觉冉太累了,他到武馆时段觉冉还没有醒。给他开门的是段觉冉的父亲段锷。
同时也是他的师父,照顾了自己前半生的男人。
应该是股子里对上一代人的畏惧,长大后的陆江浒就算见到段锷依然害怕。
“师父……”他站在门口磨蹭半天也不敢进去。
段锷只是用眼神上下扫了他一眼,“进来吧,他还没醒。”
仅仅是那一个眼神,陆江浒瞬间就回忆起了报考警校前那段地狱时间。
“江浒……”段锷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了他对面,“你和叔叔透个底,是你让觉冉去一队的吧。”
段锷很担心自己这么一个独苗,毕竟段觉冉还小的时候就被拐走过一次,那次之后段妈妈就和段锷离了婚,而他也再也没有娶过任何人。
“段叔来一队时师弟自己的想法。而且,他还特地挑了我在外地出差的日子去申请的。”陆江浒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饼茶,“段叔你这可就是冤枉好人了啊。”
他耍着混,就和自己还没搬出去时一样。
段锷只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什么也没有说。
或许和安鸫鸰说的一样,自己不应该一直拽着段觉冉了,他长大了,总有一天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江浒,答应叔一个事吧。”段锷睁开了眼,下了某种决心,“你和觉冉有任何关系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恋人……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陆江浒的沉默。
“抱歉。”陆江浒起身,朝着他深深鞠了一个躬,“如果未来有描述和他关系的词我只想是爱人。”
“你……”
段锷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最后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哥。”
段觉冉靠在门以ポ乔框旁,环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在站那注视着他们两个人了,他看了眼他父亲,又扭头看向陆江浒。
忽然地,朝着陆江浒露出一个略带满意的笑容。
“爸,我们还要查案子,就先走了。”
段觉冉说完就揽着陆江浒的脖子离开了。
这是陆江浒不知道第几次坐上这辆越野车,可无论是哪一次他都觉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