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卷皇帝被迫成为咸鱼(95)
“我让仪鸾卫问他,若是来燕都,要放弃世子身份。”
明慕在任君澜提出建议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的更改,不那么生硬,稍微柔和了一些。
“小囝很好,比我想的要更好。”
“也、也还好啦。”
被夸了一通,明慕忍不住高兴,一时忘记了自己刚才远离的原因,嘴巴叭叭的:“还有行宫,其实诸位尚书也劝我将他们早日迁走,不要在宫内呆着了,只是我之前一直下不了决心,感觉很过分诶……”
人家丈夫尸骨未寒,自己这个小叔子就把她们赶走……
“他们让你来接手这个烂摊子的时候,也没考虑过你的想法。”任君澜的语气很轻,仿佛不甚在意的样子。
实际上,这件事堪称他的逆鳞所在:倘若他能提前几日做那个梦,早些接走小囝,就不会再落入那群腐儒的陷阱,继续来当这个皇帝。
“既已晚了,便不要再谈论朝事。”
他将这几份奏疏整理好,放在一边,手指勾着明慕的腰带,逼对方贴近:“陛下深夜召臣,难不成只是为了谈论这些干巴巴的话题?”
近距离接触下,任君澜那张脸给明慕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他顿时明白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虽然别人不理解澜哥的美貌,但是他能理解啊。
明慕晕乎乎地想。
“陛下?陛下。”
任君澜眸光流转,轻声唤他。
明慕的眸子不自觉地聚焦在任君澜一张一合的嘴唇上,慢慢、慢慢地贴近。
很好。
任君澜不知不觉贴在明慕后背的手猛然用力,将人带入怀中,以吻封唇,反客为主。
在梦中他就喜欢用这招。这副会被外人骂“怪物”的样子,偏偏能讨他心上人的欢心。
入夜后,任君澜干脆没有离开,而是在宣政宫的后殿休息,第二日早朝的时候,顺理成章挤掉了阚英的位置,自己给明慕更衣。
起得太早,明慕半闭着眼睛,晕晕乎乎的,只抬着手,任由人给他披上朝服,系上腰带和配饰。
穿着穿着,忽然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怎么这人比他高那么多?
阚英是比他高一点,但因为存在感比较弱的缘故,从来不会这么明显。
明慕努力抵抗困意,用力睁眼,看到了似乎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任君澜。
“澜哥你?”
他诧异地睁大眼睛,刚问几句,便感到对方为他戴上冕冠,轻轻推了一把:“去吧,早朝快开始了。”
坐在软轿上,阚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满身都散发着怨气。
“你是不是受委屈了?”明慕问得颇有些小心翼翼。
虽然不清楚大早上澜哥是怎么摸到宣政宫的,可见阚英的样子,用的应该不是什么正当方法……
明慕有点点心虚。
“和陛下自是无关的。”阚英目标明确,只盯着那个异族世子,心里怒火都快翻上天了!
谁家好人把人锁着不让人出门啊!还是陛下走后才慢悠悠地开了他的门!有病啊!!
“你消消气?”
他语调上扬,带着些哄劝的意味,安抚地拍了拍随身近侍的肩膀:“我回去一定说他!怎么能这样?!”
“只怕世子又找奴婢的麻烦。”阚英抹了抹眼角,流出悲伤的样子,“奴婢不敢和世子殿下计较,只想问陛下一句——世子与奴婢,谁伺候陛下伺候得好?”
明慕:“这个嘛……呃……”
怎么会有这种问题啊!
他忽然觉得自己手中捏了一个天平,要是回答不好,天平连他都得掉到悬崖下面去!
“当然是阚大伴了哈哈哈哈……”明慕干笑两声,“世子毕竟是武人……”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这句话千万不能传到澜哥耳朵里。
不然……
明慕悄悄抿唇,以往淡色柔软的唇瓣颜色蓦然变深,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远看还好,若是近看,难免不惹人遐想。
阚英听完,原本的三分恼意也随之消散,只殷勤地诶了一声:“陛下果然慧眼。”
二人谈话间,金銮殿便到了。
一开始工作,明慕就严肃了脸色,迅速切换到工作状态。
春汛之事有条不紊,不论是地方官员、燕都的巡查官员,还是普通百姓,上下难得一心,以最快的速度重修堤坝、重建家园。
给的粮食勉强能撑到一个月后。这段时间足够了,虽然比不上系统直接出土的那枚种子,但二代和三代种子的生长速度也很不错,能够接上断层。
更神奇的是,这种子似乎有自我意识,懂得隐瞒自己的生长速度,送去官员家里的那些,和普通土豆一样,三个月成熟。
再者,水泥已经在当地开砖立窑,附近也有石灰石资源。
棉花种子的长势也很喜人,在第一批成熟之后,种子或许能以官府的名头推广下去,等成熟后直接让官府以正常价格回收……少流入原先稳定的市场,或许会减少对原有经济体系的冲击。
春汛、棉甲皆走上了正轨,明慕总算松了一口气。
再看计划表上接下来的事:削藩,已经在进行中了;行宫还得徐徐图之,让人先把那边收拾出来;太医院现在空空荡荡的,只有颜太医负责为他日常调理,如今再没有不适的地方。
涉及到求道之事的太医及全家统统发落为罪民,斩首、流放、抄家等不一而足。
至于补充人手,明慕倒不是很急。以往太医院代代任职,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不想出去;如今,灾区那边去了许多良医,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他再张贴皇榜,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