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猎户家的夫郎(43)

作者: 燃尧 阅读记录

厨房很小,通常都是去卧房或堂屋洗澡,梁驯还在卧房坐着,程溪只好拿了干净衣裤去堂屋洗。

洗完没多久回到卧房,等梁驯也去洗了,程溪才打开盒子。

盒子内是黑色绒布,质地很软,中间两个发着银白光的小圈,有部分圈身是断开的,中间镶嵌了圆圆的小银石头,璀璨夺目。

这种石头程溪从未见过,但也能看出此物应该是某种玉石,只是他一时没看明白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他想了想,此物很像指环,取下来带食指上试了试,戴不进去,只有小指能戴。

程溪把它取下,上了床,准备等梁驯沐浴完问一下。

夜沉如水,梁驯穿过浓黑的夜,进入橘黄色的屋里后吹了油灯,上床。

“驯哥,那个盒子里是指环吗?”程溪已经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是耳饰。”梁驯道,“不需要给耳朵穿洞就能带,明天给你试试。”

竟然不需要给耳朵穿洞就能带。程溪有些好奇,遂点头,“嗯。”

这耳圈,梁驯很早就想买给程溪了,但他不想损坏小家伙的耳朵,于是私底下想了想要怎么才能不穿洞还能把耳饰挂在耳朵上。并不难,梁驯想好了就去珠宝阁定制了,前几天刚做好。

35 像糖一样黏

次日一早,程溪洗漱完,梁驯走了过来,带他去卧房戴耳圈。

卧房的大书桌主要摆放笔墨纸砚,即使还有大片空着,也没有摆其他东西。

他俩束发不需要照镜子。小铜镜便早早被放进了柜子里,梁驯找出来摆好。

梁驯打开盒子,把银色耳圈拿了出来戴在程溪耳朵上,“疼吗?”

耳圈分量不重,挂在耳朵外圈,随脑袋摇晃而轻轻摇动。

“不疼。”

程溪定睛看向镜中人,因为银色耳圈的点缀,五官好像更突出了些,清秀中多了浅浅的贵气。

这贵气不是富贵逼人的“贵”,程溪说不清,但他突然想起自己二姑家儿子周岁宴的情景。

二姑和二姑父成亲多年未曾诞下一子,焦灼又期盼,连连拜了十年送子观音,终于在第十一个年头怀上了。

两夫妻高兴不已,比以往更卖力地挣钱,二姑父在外扛大包,二姑在内种田养猪。

本来他家就有点积蓄,于是孩子的周岁宴办得很大,还学有钱人家给孩子搞了个抓周。

程建石看他家宴席办得大、日子过得好,想借点钱——他之前也借来着,一开始二姑还借给程建石,后面发现有借无还,心就渐渐凉了。二姑父本就不喜程建石,自然也不会借。

自周岁宴后,两家渐渐没了来往。

程溪对二姑家最后的记忆就是那场周岁宴。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小堂弟,双手双足都戴了银手镯,脖颈上也挂了银项圈,就连磨牙棒上的红系带也是去庙里求的。

浑身上下无不昭示着爹娘对这个孩子的珍视。而他的爹娘素布麻衣,连鞋子都打了好几个补丁,却是满眼带笑的。

天下的爱大抵相似,无非是给你我最最珍贵的所有。

程溪戴着银耳圈,也感受到了来自梁驯的珍视。

这银耳圈不是街边小摊上能买到的样式,中间镶嵌的小石头成色绝非凡品。为了买这个东西,男人想必要去山上打好多天的野物,又或是做了好多天的木工。

戴完耳圈,梁驯去厨房做早饭,程溪跟进去,双手从背后环住梁驯的腰。

他没说话,梁驯也不说,任他抱着。

吃完饭两人赶牛车去镇上,程溪将脸贴在男人背上,到了画堂门口还贴着,仿佛不想下去。

梁驯任他抱了会儿,才摸了摸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催促,“到了。”

两人下牛,程溪仍是看着梁驯,目光一寸不落,好像欲言又止,又好像想说的话都在目光里。

今日怎么像糖一样黏糊?梁驯看着小家伙这模样,也有点舍不得,于是伸手摸了摸对方脑袋。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久、更亲昵。

程溪在手掌的抚摸按揉下微微眯了眼睛,并不明显。但这微小的动作已经足够说明他很舒服。

“进去吧,中午我来接你吃饭。”梁驯看周围暂时没人注意这边,低头在程溪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一触即分,但作用颇大。黏人良久的程溪飞快转身,顿在原地丢下一句含糊的“好”,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往画堂门口走。

36 石榴树

一直走到桌前坐下,程溪都有些迷糊。

路鸣禾注意到程溪的耳圈,“程溪,你带这个忒俊,是你夫君送的?”

“嗯。”

路鸣禾看了看,“你夫君挺有眼光,很适合你。”不像他家那位,根本不会送礼物。

画堂里对学生们穿什么戴什么没什么要求,不少姑娘、哥儿都有戴手环、项链、耳饰。

窗外有夏日微热的风灌进室内,带来青草的香气,程溪伸手轻按被梁驯吻过的额头。

中午程溪和梁驯一起外出吃饭,吃完,梁驯说想在镇上租个带院子的铺面。

一来,梁驯想继续学习木工,二来,他在曾木匠的劝说下有些松动。

若他孑然一身,可以打一辈子猎,山林自在任他穿行,不必多和人打交道。

可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他有了心心念念的夫郎。

程溪以后通过州府的考试拿到画师牌,是要在镇上乃至县城、州府谋生的。

程溪热爱作画,也很努力,时日一长必有作为。而作为是不能在区区一个梨花村能获得的,他得去更大的地方。

上一篇: 狼性美人 下一篇: 缚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