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夫郎(44)
梁驯想一直陪在他左右。
虽然两人才刚刚捅破窗户纸没多久,梁驯却已经筹谋了很多。
首先,在镇上租个带院子的铺面,卖自己做的木制家具和一些陶器。比如上次程溪和他买的鱼盘。
再把娘接来,不过依她娘的性子,估计舍不得村里的地和鸡鸭。
有了小院子,程溪不必每天中午趴桌上睡午觉,中午也可以吃他烧的菜了。镇上就这么点大,程溪在镇上吃了快半年,应该也腻了。
只是,租院子的钱一掏,家里就彻底没存银了。
梁驯和邱海棠很重视活在当下,想吃啥买啥,想穿啥买啥,从没记过账。这半年花钱的地方多,是以没多少存银了。
下午,曾木匠听他说了租铺面,立刻进屋拿了八两银子出来。
他知道梁驯家的情况,也曾和梁驯的爹打过交道,知道这孩子聪明沉稳,小小年纪却十分扛得住。
梁驯品格好,他不愁梁驯不还,于是出手十分大方。
梁驯接过,“多谢曾叔。”
“不谢,”曾华岭摆手,他最怕煽情那一套,“杏林桥那有间铺面,我早就给你相中了,下午的活不多,咱俩早点做完,去瞧瞧。”
“好。”
两人做完活,去杏林桥一看,果然不错。
临街,附近来往的人很多,赶大集时门口还会摆不少摊。铺内敞亮干净,后院有棵石榴树。
两人又看了几家,最满意的还是杏林桥那家。
一问租金,一个月就要一两。一年就是十二两。
这太贵了,两人和对方掰扯一番,对方也不是好讲话的,毕竟他这铺子位置好,最后只给少了一两,定下十一两一年。
梁驯交了钱,时辰也不早了,决定明天再来打扫。
晚上回家和邱海棠说,邱海棠对儿子买铺子没和自己商量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几乎都是梁驯自己挣的钱,年轻人爱折腾就折腾吧。
只是提出自己不想在镇上常住,家里的鸡鸭和地需要照料。
每个月去个几次,给他和程溪拿点菜去。
梁驯应下,说每个月会回来住四五次。
邱海棠这才高兴些。别看藕花镇和梨花村隔得不远,有的人家的儿子却是要一两个月甚至更久,才会回来一次看老娘老爹。
第二日,梁驯做完木工,去了铺子打扫。
打扫完,时辰也不早了,去画堂接了程溪来看铺子。
程溪进了铺子,看桌面、地上都还有水光,便知道梁驯刚打扫完。
“驯哥怎么不叫我一起打扫?明天我就休息了。”程溪抬眸看梁驯。
“无妨的,铺子不大。”梁驯往里走,“院里有棵石榴树,有些年头了,过几个月可以吃石榴。你还可以把它…”
他往里走了一步,手臂却被程溪拉住了。
“驯哥。”
“嗯?”梁驯转身面对程溪。
“以后每次打扫都要叫上我。”程溪正色,“不光是打扫,很多事情我们都要一起做。”
他们是真正的夫夫了,本就应该携手并进,一起克服困难,一起做很多事。
“嗯。”梁驯颔首郑重应下,眼角微弯。小家伙明明是正色肃容说的话,他却感觉可爱极了。
“那我们一起去看石榴树吧,长得不错,你可以把它画下来。”梁驯边走边道,“我还打算种点东西,明日我俩去城外挖点土带来。”
“好,种什么?”
“葱蒜,小白菜。”
镇上一柴一米都要买,能省一点是一点。
程溪赞同地点头,很快看到了院子一角的石榴树。
石榴树现在已经开满了花,火红色的花瓣挤挤攘攘,十分热闹。
37 醋意
次日一早,邱海棠、程溪、梁驯早早就起了,吃过早饭后往镇上去。
梁家的牛还不够健壮,最多只能承载两人。于是邱海棠借了隔壁邻居家的牛车。
三人在郊外挖了一背篼土,又买来菜种当天播撒种下。
院子不大,下雨后容易冲散泥土,整个院子地面会变得泥泞不堪。
梁驯去街上买了些砖块回来,准备在石榴树和菜地周围砌一层砖。
铺面不能没有招牌,梁驯和程溪又去专做招牌的店定做了一块,名字起得随意,梁家木工铺。
定完招牌,两人去菜市买了些菜和肉回铺子。
附近的杏林桥上也有小摊,品类很杂,卖米糕、卖晒干的蛇、卖草药、卖胭脂。即使还没到赶大集的日子也已经足够热闹。
梁家铺子附近是家童衣铺,专卖小孩衣服,老板姓唐,闻到梁家铺子传来饭菜香味,尤其红烧肉的味道,丝毫不输镇上酒楼。
他耸耸鼻子,大大咧咧地踏进梁家铺子,看外间没人竟直接踏脚进了内间。
他掀开布帘,冲里间擦饭桌的程溪道,“这位哥儿,你家这是要开食肆吧?”
招牌还没做好,店里也还没摆木质器具,别人有误会也正常。程溪抬头,知道他是隔壁老板,刚来时有打过照面,这人穿着紫衣,从头到脚都有装饰,花哨无比,很容易记住。
“不。我家是要开木工铺子。”
“哈哈哈,不过你家这菜啊烧得是真香!不开食肆可惜咯。”唐汎早就知道他家要开木工铺,本是开玩笑的,但面前这哥儿神情认真,显然没领会他的意思。他又探头探脑往院子的方向走,边走边摇扇。
程溪惊讶于他的自来熟,可他是邻居,也不好拦着。
倒是梁驯从后头听见声音出来了,“唐兄若不嫌弃,留下用饭。”
这唐汎昨日看他们来看房,就热心地给他们讲了一番这房子的利弊,砍价时还帮衬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