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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权贵的美人(20)

作者: 妖妃兮 阅读记录

“赵凿。”

赵凿将接下蛇心中腹诽还未完,便听见主子的声音,压下心中的话,忙不迭地上前听令。

“东西可有下落了?”顾蕴光埋头写着信,嗓音平静地问着,丝毫看不出着急。

东西……

赵凿面色一僵,之前是收到一封信,本以为是有下落,结果人去楼空,连个影儿都没有看见。

“回爷,暂时还没有落下来。”语气格外认真。

听此答复埋头的青年抬起头,眸光冷淡无常地凝望着他。

葳蕤的光线氤氲地透过玉兰雕花窗牖洒进来,细微的尘埃颗粒似在跳跃,将他一身照得满是柔情,如同高台供奉的神佛,受着世人的膜拜。

赵凿倏然见到,心砰跳,虽知晓主子生得好,但每当被直白凝视,心口还是不受控制。

跟个祸水男妖孽般。

‘笃笃’传来两声似不悦的敲撞声。

赵凿回神,见状忙改了话:“回爷,虽东西不知下落,但那图璧还未在宁王手中,想必东西也不在。”

顾蕴光缓缓收回视线,垂落在信上,声线半凉:“再过几日,它便要吃了。”

听这话赵凿才如梦初醒,后背惊起冷汗。

是啊,那小白蛇冬日不休眠,全靠大师炼制的药丸才保持清醒,食一次能坚持三月,那药丸连同图璧一起被抢了。

如今大师又不知在何处,小蛇只能用那瓶药。

药被抢,算来还是他的过错,主子没有将他处死,已是厚恩了。

然,他近日只顾着上蹿下跳,围着师三小姐周围转,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赵凿惭愧地垂首道:“爷,放心,奴定会早日寻到东西。”

顾蕴光并未答声,执笔继续写着。

其实东西不在,他也死不了,只是难受而已。

不过现在他的难受,可以从旁的地方寻回来。

脑中浮起那日师知苎的脸,笔下行云划出一道凌乱的沟壑。

“她呢?”顾蕴光随口问道。

赵凿预感他此刻心情许是不悦,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爷,身体还未好,现在正调养着。”

语罢便听见上方笔头碰撞墨砚的声响。

“调养?”顾蕴光抛了手中的笔,将身往后倚靠,半耷拉着眼皮,显得有几分凉薄的寡情。

“此处是她养伤的别院吗?”

赵凿忙点头俯身,“爷稍等,奴马上前去将她唤来。”

上方的人已将眸阖上,喉结上下滚动,“嗯。”

赵凿得了令,双足恨不得化作四足,奔去别院。

师知苎还抱着汤婆子坐在窗牖前,清冷安静,肌肤白皙透净,一身清隽,好似下一刻便要破碎消散。

赵凿一进来便看见的这副场景,虽然她连同那些人一起抢了主子的东西,但他始终对她心有怜悯。

其实本不该她来承受的,她甚至都不知主子是谁。

真是倒霉的冤枉人。

赵凿如此想着表情又变得古怪起来,可谁让她抢了东西,还闭口不言在何处。

最重要的是与宁王关系太紧密了。

她不受这份苦楚,谁又能受?

“哎。”他实在忍不住叹息口气。

师知苎听见声音转过头,眸色冷静,偶得冷风吹来,凌碎的发拂过面,伸手拂过碎发。

赵凿行进去,取过一旁的披风丢过去:“爷唤你前去,赶紧裹上跟我过去。”

接过厚重的披风,师知苎面无表情地垂下眸,将怀中的汤婆子搁在窗沿上,语气清凉地问:“是又想起折磨我的法子了吗?”

这赵凿哪儿知道,想起爷过几日就要毒发了,若此刻小蛇突然睡了,又没有药,心中便对她升起一丝不满。

他双手抄着,古怪地冷哼一声。

师知苎也不搭理他的古怪,裹上披风,将自己整个人都围在里面,然后朝着前方行去。

赵凿抬脚跟上,突然想起什么,折身又将搁在屋内的汤婆子捎上。

“虽是没有下雪了,但外面依旧天寒地冻,三小姐还是将东西抱着。”赵凿语气依旧古怪。

师知苎默然顿住脚,俄而接过抱在怀中,语气相比之前好上些许:“多谢。”

赵凿不答话,她也不会主动询问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行在长廊上,踅步旋过拐角,视线豁然开朗。

进了院子,赵凿没跟着进去,她一人拾步上台阶,跨入月亮门。

里面的热气充足,甫t一行进去便觉得暖意袭来。

坐在案前的人身着单薄如绸水的寝袍,乌发半束,深邃硬朗的轮廓似柔和不少。

师知苎抱着汤婆子,将披风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脚和一张脸。

顾蕴光抬头看过去,嘴角弯起,似在嘲笑她这般古怪的穿着。

她权当看不见,拾步上前,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如同一缕无意识的幽魂。

笔头轻敲墨砚,伴随着他的声音一同传来。

“听闻师府女郎最是柔情绰态,歌舞诗书无一不精通。”

听着这般包含夸赞的话,师知苎眉一蹙,盯着他没有回答。

这都是长姐,与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她就只是师从名师学过几本书。

顾蕴光冷眸含着细碎的星光,殷唇微扬地道:“今夜府中设宴,此事就交由你了。”

这里人都没有几个,他整日当个乌龟小王八,设什么宴会,无非是为了折辱她。

一瞬间,师知苎当真想将手中的汤婆子丢他脸上。

想罢,控制不住地做了。

“不会!”

顾蕴光素手接过烫婆子,搁在桌案上,里面的热水晃荡出声。

“不会现在就回去学,晚上必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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