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在这个村子住下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招这里的小孩儿喜欢。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可孩子们见了他总喜欢围拢上他,不会没大没小的扑他,就一直追着他的脚步,冲他笑,一声声的喊他叔叔。
他当然不知道,对于贫穷到极致的村子,三餐不继,还有马匪时不时的骚扰。没有什么比强大到能护住他们,给他们提供食物更好的人了。
即便他从不跟他们多说一句废话,可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已经折服了所有人。
人性本慕强。
就像孩童天生喜爱尊崇自己强大的父亲一样。即便父亲什么也不做,只要足够强大,也能招来孩子天然的喜欢。
靳无宴追求强大,亦是强悍本身。他能护住身边的一切人,胸怀大局的人,并不会可以揣摩身边其他人的想法。
他不耐烦孩子们围着他吵闹,心底隐秘的地方,又暗暗高兴,这些孩子都抛下了李若愚奔向了他。呵!
他从不是幼稚的人,这次却幼稚的感到得意。
他从外面带回来许多吃食,很自然的吩咐下属给孩子们分了一些去。
他做这些事很自然,作为君主善待子民是刻在骨血里的理所当然。像春播秋收一样自然。即便他们是赵国人也一样。君王争霸天下,累累血债。百姓何辜?
可是落在了李若愚眼里,他心中冷笑,嘴角挂着不屑,自言自语般:“难怪燕王能争天下,这收买人心可真是我辈之楷模啊!哎哟……你这么还打?”
*
梁飞若追着李若愚打,打的他哇哇大叫。
她的真的在打,没动武功,女人的打法,掐揪抠撕,下手不留情。仿佛心中有无尽的委屈,非要发泄个够。
李若愚吱哇乱叫。叫得靳无宴眸色晦暗,脸色阴沉。
“死女人,休打我师兄!”从天而降一少女,手中弯刀,暗器齐飞。
靳无宴一直在生闷气,没注意有人埋伏在此。纵身而去,几道虚影闪现,已到了近前。托住梁飞若的腰。抬手接住少女凌厉的弯刀。
梁飞若避开暗器,以她的身手也能躲过弯刀。偏被人拖住了后腰,靠在那人坚实的胸口,挡住了后路,那人徒手接刀,也不知练的是什么奇门功法,硬生生将一柄钢刀震碎了。不得不说,直观的感受真的很震撼。梁飞若承认,这要不是她哥,换做别的女人,恐怕都得爱上。
强大的力量最易让人心动。
少女被反震,麻了胳膊,“咦”一声,抽出腰间软笛,闪身若舞蹈,编发旋转飞扬,诡异的曲调同时响起。
“……”李若愚脸色一变,双手捂肚,蹲在地上,“师妹,错了。”
少女俏皮的吐了下舌,快速道:“对不住师兄。”随即又换了首曲子,密密麻麻的虫子忽然自她腰间的巨型葫芦飞射而出,直袭靳无宴面门。
蛊虫!
靳无宴眼如利刀,本能反应将梁飞若远远推了出去。
做好了正面迎击的准备,那蛊虫到了近前,忽地振翅不动了。
少女挑了下眉头,露出不解,笛声急促了起来。
靳无宴也察觉出了异样,不退反进。
那蛊虫却如临大敌般,某个瞬间,集体溃散,四散奔逃,互相撞到一处,死伤一地。
少女大惊,失声尖叫:“我的噬魂虫!”
下一刻,数把利剑纵横在她脖颈上,将她围了个完全。
李若愚急切讨饶:“大舅哥饶命啊!她是我女人,都是自家人!
少女目光定定的落在靳无宴脸上,大惑不解,瘫软在地。
第47章 有种郁闷难以言说
靳无宴从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即便李若愚一再求饶,少女也认了怂,还是五花大绑将她捆了个结实。
他先去查看梁飞若的伤势, 刚才怕她被蛊虫袭击,推出去很远,眼角余光扫到她撞上了乡民的柴火。
以梁飞若的身手自是能避开,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梁飞若不仅没避开,还被柴火堆给埋了。扒出来一看, 陷在雪坑里,白着脸,闭着眼, 昏了过去。
靳无宴立刻着了慌,打横抱起。急速往屋内奔去。
她的一只手自身下垂着, 袖口的流光溢彩某个瞬间晃到了人眼。
会使蛊虫的少女眼尖的瞅到了, 不由自主“哦”了声, 音调古怪, 醋意弥漫的, 忽然去撞李若愚。
李若愚被撞倒在地。
警戒他们的侍卫一直刀尖相向,还以为他们要耍花招,锋利的剑没刻意避让, 随着二人动作,划破了二人的衣料, 皮肤。
二人同时吱哇乱叫, 女孩子叫的尤其尖厉:“当心我的脸!划花了你们赔啊!”
李若愚:“你可闭嘴吧!”
少女:“师兄!”
李若愚:“别叫我, 我不认识你。”
少女:“我可都是为了救你!”
李若愚:“你没救我之前,我还是好好的。”
少女:“行啊你, 找到真爱了是吧?师妹就是稻草了对吧?我看那位小娘子身份不低,人家里不同意吧?你个死德性,要不是沾了你祖上的光,会有小娘子瞧上你?我呸呸呸!”
二人正斗着嘴,远远一辆马车靠近。
驾车的是位青年。
少女探头看去,啧了声,“长的不赖哦!”
青年很快跳下马车,打开车门,半扶半抱将车内一位小妇人抱出,动作轻柔,极尽呵护。女子花骨朵般娇美,任谁看去都不由联想起“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
“是个有妇之夫,别妄想了。”李若愚道。
少女呸一声:“也是个有夫之妇,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死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