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214)+番外
“难得你慷慨大度,也难怪孝瓘爱你至甚。”
安德王妃李宝信是阿范的族妹,她见承道困得睁不开眼了,便建议清操先带孩子到客房休息。
承道头刚沾枕,便呼呼睡去。
李宝信方才听到了清操与二王的对话,此刻独对清操,表情颇为尴尬。
“四嫂见谅,并非我有意挑拨,实是那胡僧名声太差……三年前,我同河间王妾陈氏去般舟寺礼佛,便被他挑弄过。”
“陈阿巫?”清操惊讶道,“你是说陈阿巫见过那胡僧?”
“非止见过,他二人还相谈甚欢。”李宝信点头道,“陈氏自言出身颍川,但她言行轻佻粗鄙,似与高门不符,也难怪河间王一直不肯将她扶正了。”
清操和衣躺在承道身边,回想方才与李宝信的对话,心中难以平静——阿献绝对是有意接近阿巫的,而阿巫的死更像是被灭口……
天边刚见一缕曙光,院中就传来碎乱的脚步声。
清操开门出去,只见延宗手中抓着一名女子,身后的士卒抬着一人。
延宗将女子往地上一扔。
清操看了一眼,是猞猁;再看后面的人——
“张大娘?”她伸手试了试鼻息,“死了?!”
延宗重重叹了口气,指着猞猁道:“有兄弟在允忠里发现了这小娘,尾随她到了土台坊的一处院落,察看后发现了这婆子。”他又指了指尸体,“本想将二人一并擒获,却不料那婆子迎刀冲过来,我以为她要攻击,没想到她径直撞到刀头上……”
清操也是叹气,转向猞猁,问道:“猞猁,你若肯多说一些,我便不杀你。”
猞猁望着清操,眼中都是泪水,她张开嘴,却只发出一些啁哳的杂音。
清操一惊,“怎么?她不能说话了?”
延宗更是大骇,他一把抓起猞猁,掉转过来给清操看她缚在后面的胳膊——她的手已被人砍掉了!
“那胡僧呢?”清操着急问道。
延宗摇头,“三处都没看见。”
“莫非他已看破我的身份?”清操自语。
清操让延宗腾出一间空屋,寻来许多书册纸笔,再把猞猁捆好置于书前。
“猞猁,我知你识字,我问你问题,你把答案用笔从书中圈出来。”清操令猞猁咬着笔。
还不待清操问问题,猞猁便叼着笔,在书册中圈了两个字:“别杀。”
清操点了点头,问道:“你同张大娘是什么关系?”
猞猁圈了“阿娘”二字。
“谁将你毒哑?谁砍了你的手?”
她又圈了“阿娘”二字。
清操有些惊骇,“你们是西面的细作吗?”
猞猁点了点头。
“和士开为何要救你们?他也是?”
猞猁先是摇摇头,在书中找了半天,圈了“收买,互通消息”几个字。
看来和士开果然是胡儿本性,一边在齐国拥权,亦不忘在周国下注,这样无论哪方胜利,他仍可保富贵荣华。
“乌矮若干知道你们被和士开收买了吗?他是不是因此想要构陷你?”
猞猁选了“也许”二字,又补充道:“他嫉妒。”
“阿献是西面细作吗?”
“不是。他是和士开的人。”
“今天你见到他了吗?”
猞猁摇了摇头。“没有情报,没见到他。”
“你听说过陈阿巫这个人吗?”
“没有。”
“你现在……应该弹不了箜篌了吧?”
猞猁苦笑了笑,这问题有些明知故问,但清操下面的问题又让她困惑——“般舟寺中的箜篌是你在曲坊用过的吗?”
“曲坊已毁,哪里还有箜篌。”
……
清操对猞猁的审讯,从黎明一直到天黑,问出来的东西并不少:
阿献容貌出众,被乌矮若干买入曲坊。猞猁对他一见钟情,但张大娘并不同意。
直到和士开来曲坊,见到阿献甚为喜爱,大娘才同意猞猁与他交往,想通过他勾连和士开,进而窃取机要。岂料此意图被和士开看破,反而通过阿献收买张大娘母女,二者都是互通消息,两面下注。
张大娘通过此线获得了不少情报,甚至受到顶头上司韦孝宽的嘉赞,乌矮若干心生嫉妒,杀死阿脊并栽赃猞猁。
乌矮本想把猞猁和清操一同处决,张大娘则备了毒粥,只想毒死清操。猞猁听信清操之言,误以为粥中毒药是看守所下,又信了清操领军府的身份,才同意写下供词,与清操一起逃走的。
阿献那晚他与猞猁欢/愉之后,就被和士开接去府上。所以后来延宗带人查抄,阿献成了漏网之鱼。
张大娘和猞猁被关入领军府后,阿献不知从何处得到至宝佛牙,进献给和士开,希望他出手救出二人。和士开不受,却让他转赠河间王。
阿献照做后,张大娘和猞猁获释。
作为回馈,她们二人遵和士开之命,在邺城各处给乞儿布施,并教会乞儿童谣,不巧被清操撞见后,她们就速速离开邺城。
母女二人本想隐居山林,不幸被周使找到,强令她们在邺城重置谍网。
周使鉴于猞猁此前的错误,想要将其一刀毙命。张大娘毒哑了猞猁,并砍去她双手,以保证她绝不会再次泄密。
她们回到邺城,在般舟寺找到了阿献。
他已化身胡僧,法名昙献,以此接近名媛贵妇,通过她们为和士开掌控朝臣动向,并顺道获取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