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216)+番外
和士开眼中已在喷火,他一个巴掌拍在弟弟脸上,“你不认识吗?她是高肃的婆娘啊!她……她……她是……”他指着“侲子”一时叫不上名字。
“猞猁。”清操轻笑着补充,“她与张大娘皆是西贼的细作。如今二人被我所擒,据她们招认,你曾与她们互换情报……”
“血口喷人!来人!”和士开早已顾不得什么病了,他大吼着,“把此二人乱刀砍死!”
和士休赶忙阻拦,“阿干,阿干,你清醒些……她好歹是位王妃,若就地杀之,恐怕惹来大祸啊……”
和士开又一个巴掌呼在弟弟脸上,“你个憨子!你瞧不出她们是女子吗?你竟让我堂堂仆射喝大粪!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往我夫君伤口中灌金汁,可比我让你饮粪要恶毒百倍千倍!”
“好!好!我今日暂不杀你,你只回去等着与你夫君收尸吧!待我弄死了他,再来收拾你!”
清操冷声道:“我手中既有物证,又有人证,参你通敌叛国如何?”
“好啊!你去参啊!你让你家那蠢胖和二怂一起参我啊!我宁与他高肃同归于尽!”
“我便是怕你会狗急跳墙,才特来此处与你交易,只要你善待我夫君,我便不参你。”
此言恰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和士开登时冷静了不少。
“此……此话当真?”
他刚才初见猞猁,早已丧失理智,现在听闻还有转圜的余地,自然想与之博弈。
“只要我夫君在世一日,我便不参你;倘若他不在了,我也宁与你玉石俱焚!”
“不是……等一下……”和士开摊开手,“难道太上皇帝对他处以极刑,也要怪在我头上吗?”
清操一翻白眼,“那必然是你在陛下那里进了谗言!”
“你……你……你这就有些不讲理了吧!”和士开重拳捶床道,“是高肃他自己的行参军阳士深上表,揭露他在青州收受财货的罪责。若陛下查证属实并做出判罚,与我有何干系?”
“阳士深?”清操顿了顿,“那人与我夫君有嫌隙,所言皆是诬告,希望和仆射明察秋毫,为他洗刷冤屈。”
“嘿!你倒挺会顺杆爬的呀!”和士开被气得哭笑不得,“你也不看看我家门口排的人,找我办事知道得多少银两吗?”
清操点了点头,“看来除了通敌卖国,仆射亦有收受财货咯?既如此说,我夫君更该拉
了仆射一起受罚!”
和士开此时已经头疼欲裂了——他根本无法遏制大脑,去反复回味那碗热气腾腾的黄龙汤的味道。
他想吐,却又怕腹内翻江倒海;他不吐,腹内仍旧翻江倒海……
他颓然倒在枕上,再无力与清操争辩,“出去!求王妃赶紧出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啊!”
“妾身明日想去大理寺探望夫君,烦劳仆射大人安排。”
“行,行,行,你走行不行?我看见你就想吐……”
他说出这个字,再也遏抑不住胸中涌动的臭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清操赶忙捏着鼻子,拉着猞猁速速离开了。
延宗等在朱明门外,看她全身全影的出来,才松了半口气。
剩下的半口只待清操说“明日带医士去大理寺”,也缓了下来。
“我带我那府医随你去吧,他颇会看折伤。”延宗道。
清操笑了笑,知他常被捶揍,府中的医士自然是最善折伤。
“不是……你笑什么啊?”
“没……没笑。”清操忍俊道,“马先生出不来吗?”
“太上皇帝病重,太医署只进不出,马嗣明能从署中递出和士开生病的消息已属不易,你还指望他能陪你去大理寺?”
第二日,清操又粘了胡须,与延宗一起乔扮成医士的仆从进了大理寺。
兰芙蓉站在院中,面向那府医道:“冯大人准你入监牢看诊,望你谨言慎行,勿涉案情。”
说完,看了看清操和延宗。
府医躬身称是。
大理寺的监牢幽暗,血腥,亦如从前。
她上一次来到这里,是三年前与孝琬的最后一面。
她努力想忘掉孝琬那血肉模糊的身体,因为,她不想在不远的前方看到一具同样的身体……
转过一间牢笼,她依稀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正闭目倚墙,身着赭色的囚衣,唇上和腮边多了胡渣。
清操疾步凑过去,在木栅旁俯下身。
他缓缓睁眼,辨出清操,黯淡的眸光陡然一亮。
他没有起身,只是往右侧的木栅挪了挪。
“你……你怎么进来了?”他打量着她的装扮,知她定然是偷溜进来的,气息顿时大乱,说话也气促起来,“快些出去!”
清操着意看他,颧骨处有些泛红,身上倒没什么血渍,伸手去探他额头,他却向后一躲,躲到她够不到的地方。
“我挺好的……没什么事……”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弧浅笑。
清操低头,一大颗泪珠“啪”地落在他手上。
他的手似被烫到一般,颤了一下。
“真的……”
他还想说点什么,延宗却抢了话,“行了,别蒙我们了,兰芙蓉都看见了,伤口在哪里?我带了折伤医。”
孝瓘抬头看了眼延宗,“你们这么多人进来,岂不危险?”
“我们能进来,全靠四嫂智勇双全!”延宗隐晦地把清操威逼和士开的事说了,又道,“四嫂还唬和士开喝下屎汤,为你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