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227)+番外
“墙根处的那间鸡舍。”清操接过来入鞘,塞回靴中,“他应该没看清我。哦,对了!”
她说话间就往巷子外跑。
她一口气跑到茅厕,也未见宝儿。
孝瓘好半天才跟过来,问道:“你在找宝儿吗?”
清操着急地点点头,“我带他来尿尿。他还没完事,昙献就来了,我怕昙献认出我,将我们就地灭口,直接跑进永巷……我还想着宝儿也没见过他,只要没跟我在一起,他就会安全……”
“清操,你别急……”孝瓘好容易插进一句,“我让尉相愿领他回去了。”
“哦?”清操这才舒展了眉头,“谢天谢地……”
“我刚到慈氏院,他们说你带着宝儿如厕去了,我找了半天,只见着宝儿在永巷里哭,却不见你。我把那孩子交给尉相愿,自己沿着永巷寻你。永巷一眼望到头都没有你,我便猜你许是折进小巷,迷了路……”孝瓘解释道。
“你怎么来晋阳了?”
“陛下下诏,除我为尚书令,再登礼阁,我来晋阳领旨谢恩的。”
“啊?”清操委实惊讶,“可是……”
“是延宗透过琅琊王,把平西策递给了太后,太后与平原王商议后,决定让我回来参与筹划。”
“延宗?”
“这个阿胖……二兄把我写的信给他看,这胖子看完一跃而起,直接跑到御史台找了琅琊王。”孝瓘轻叹了口气,“他此举实在是冒险……”
“延宗爱你犹甚于妾。”
孝瓘嗤笑了一声,“你莫说得这般恶心行吗?”
清操抿唇笑了笑。
“我也不是凭空说出这话的……”听他刚刚的话,显然孝珩没来得及把邺城的危机告诉他,清操想要提醒,把郑武叔的案子始末告之,却忽见他绯色的袍袖上有一片乌青。
她用手一摸,只觉又湿又粘,再看手心,竟见血色。
“你受伤了?”她搬过他的胳膊,撸起袖子,果然有一道又长又深的血口子。
“小伤。”孝瓘推开她的手,放下袍袖。
“哪里弄的?”清操回想起方才一幕,“不……不会是我刚刚刺的吧?”
她再次抽出匕首,果见白刃上残有血迹。
“你……”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孝瓘,以他的反应和身手怎么可能被她伤到?
“是我大意了。”孝瓘低了头,似有些不好意思,“我送你回慈氏院吧。”
“好,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她边说边把裙摆放在嘴边,预备撕扯下一条布来,“回去找找伤药,再涂一些。”
孝瓘止道:“裙子很好看,别浪费了。你看,已经不流血了。”
说着掀起袖子给她看。
她拉了他的手,用自己的袖角蘸了蘸血渍,确认不再淌了,才又放下他的袍袖。
她对他笑笑,初时满是心疼,忽又生出个古怪——他一袭绯色公服,并未罩铠甲,怎么独独脸上戴着鬼面?
“你戴这个不热吗?”她说着,伸手去摘那鬼面。
孝瓘却握住她的手,支吾道:“我……我怕……此处离内廷近,我怕惹麻烦……”
清操听他这话,更觉得不通——戴着这般骇人的面具,不是更加引人注目?
她还想再问,孝瓘却道:“你刚说在鸡舍看见了昙献?”
“对。”清操复述着刚才的场景,“他从永巷中来,光线不好,我只作是寻常宫婢,但他进了鸡舍,距我几尺开外,我一眼便认出来了。”
孝瓘推开那篱笆门。
他从蹀躞的火石袋中取出引火,俯身去照那鸡舍。
清操跟在他身后,见他鼓弄了半天,正要去摘粘在他头上的鸡毛,却听他低语道:“果然有密道!”
“啊?”清操轻呼一声,挤到他身边。
低矮的鸡舍内,有块大砖石被他搬起,下面竟真是个黑漆漆的洞!
孝瓘纵身便要往下走,清操一把拉住他,“你别下去,太危险了,还是找人过来吧!”
孝瓘拍了拍她的手,“小时候最有趣的事,便是同兄弟们在晋阳宫中寻密道。可但凡我们能找到的,都被兄兄下令封了。所以既为密道,便不宜声张。你且先回慈氏院吧,我进去探探便回。”
“这么好玩的游戏,你莫想丢下我!”清操果断摇了摇头,“再说我一人回去你可放心?”
孝瓘轻笑了一声。
他一手拿着火引,一手拉着清操,踩着湿滑的台阶,走进地道之内。
里面的空间很促狭,孝瓘需弯腰低头才得向前。
耳边常有水滴落石的声音,偶然传来一声“吱吱”的鼠叫声,吓得清操脚下一滑,她一哆嗦,另一只脚刚好踩在一块突石上,只觉脚踝处一阵锐痛。
“慢点!”孝瓘一把扶住她,关切问道,“没事吧?”
清操忍痛回道:“没……没事。”
二人这般艰难行进了一段路,眼见前方越发狭窄。
孝瓘抚着腰,喘着粗气,靠在墙壁上休息。
“怎么了?”清操在他的腰脊轻轻按压。
孝瓘握住她的手,摇头示意他没事。
清操另一只手接过火引,四处照看,发觉已然碰壁。
她把火引卡入墙缝,单手在壁上细细摸索,果然摸到一块活动的石砖,遂轻轻取下来。
一束光自那缺口投进密道,清操眯着眼睛寻光望去,视线里是许多绸衣绢带覆着一双莲纹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