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244)+番外
尉相愿果断下令攻城, 一条条飞爪掷向城头,齐兵沿着练索向上攀爬。
眼见快到城头, 周人又发现了端倪,转身去报信。
齐兵翻进去,与闻讯赶来的周人战在一起。
爬上去的齐兵终究有限,很难抵抗大批涌上来的周人。
姚襄城上箭如雨发,射向尚在水中或才刚上岸的齐军。
段韶所辖的主力业已赶到,几万人马冲向河中,爬上城墙的齐兵也越来越多。
这时,城门大开,原是韩骨胡组织的内应杀到了门口。
新上岸的齐兵开始往城门口涌。
周国大将军将韩欢领兵迎击段韶的主力;城上督战的是仪同若干显宝,他命人运来大石,向下投掷……
六月初,昭玄统昙献来到了硖石山寺讲法。
清操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把孩子们束在寮中读书,不准他们到外面凑热闹。
是夜,昙献宿在寺中。
他占了竺谶禅师的院子,又命禁军给他戍守,排场大过王侯将相。
“哪里是沙门,不过就是个裙底之臣!不知猖狂什么?”弘节忿忿道。
清操有些惊讶,他小小年纪,竟懂得这些,遂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他日日出入太后内殿,听说房中还有先帝的宝装胡床,他手下的小僧都称他为‘太上皇’,他的事邺中人人尽知,恐怕唯独至尊不知!”
清操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催他三人赶紧上床睡觉。
三人许是白日里玩累了,很快就起了鼾声。
清操从衣架取下借来的缁衣。
那袍子太过宽大,并不像她的衣服,她只得褪下,拨亮灯光,想粗缝几针,身后突然传来弘节的声音,“阿婶,你穿这个做什么?”
清操吓了一跳,回头见他已坐起来,“不关你的事,你快些睡。”
“阿婶,你若要做什么危险事,便让我去吧。二叔让我留下来,就是为了保护你们。我功夫还不错,阿婶不要再把我当成孩子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抓了那缁衣套在身上,“你看,正合适吧!”
他身量的确很高,只是脸上还带着少年的青涩。
“你功夫还不错?”
弘节拍着胸脯道:“我与二叔比相扑,与五叔比箭法,从未输给过他们!”
清操笑笑,“你若调换过来比,怕也是赢不了的。”
弘节不服道:“那也未必!他们都说我与四叔少年时很像,日后必能像他那般驰骋沙场。”
清操敛了笑容,“我知你功夫好,但今日这件事的确有些危险……”
“那更应我去,阿婶若遇险,根本无法脱身!”
清操依旧不同意。
弘节索性道:“那我不去,阿婶也不要去,我左右不睡了,就这般看着阿婶!”
“你……”清操叹了口气——这少年人脾气犟上来,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只
得取出事先写好的信,交到弘节手中。
“你乔装成沙门,把这封信送进昙献屋中。”
“就这?……”弘节一脸不屑。
“他的院外可是有许多禁军哪!”
“那阿婶为何不偷一身禁军的衣服?”
清操被他说得气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去长安杀了宇文邕?不去突厥斩了俟斤?”
弘节咧嘴笑笑。
“总之,阿婶放心,我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信送进去。”
清操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半刻钟的功夫,弘节便回来了。
“这么快?”
弘节伸出三根手指,“一共分三步。翻墙进去,放信,翻墙出来。”
“禁军没发现你吗?昙献在不在屋中?”
“我趁禁军换班的时候进去,昙献睡得跟死猪一样。”
清操对他挑了挑大指,“你跟二叔比射箭,跟五叔比相扑,也未必会输!”
次日,昙献离开了硖石山寺。
清操描了张鬼面,又把弘节唤来。
“现下有件事更加危险,我本想拖些日子再做……”
“阿婶尽管说,有些事迟则生变。”
清操点了点头。
她把画好的面具戴在弘节脸上,“你趁天黑,去后苑池边第三棵榆树下,挖一封信出来。”
“就这?……”
“你莫要小看这件事,昙献一定会留人守在旁边,伺机擒你。”
弘节此番前去,明显比前次时间长,他回来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阿婶果然料事如神。”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帛书,“我刚俯身挖土,果然有人从背后偷袭,还好我早有防范,与那几人缠斗一阵,取了帛书,又在院外转了一大圈,确保无人跟随,这才回来。”
“你没受伤吧?”清操打量着他,不无担心地问道。
“怎么会?区区几个小贼!不过亏得阿婶令我事先防范。”
清操这才放下悬心,展开帛书——她把近来几个疑点归结成问题,希望能从昙献那里得到答案。
从头到尾细细读完,她不禁心中一紧——
她让昙献列举与周国分享的情报,其间有个细作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侯明。
那日与孝瓘在平阳分别时,她听见过这个名字——他是晋州的典农中郎将,掌管着平阳的屯田和粮储。
她也见过这个人,只是现在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他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