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93)+番外
“如何蹊跷?”清操听闻,心头一紧。
“殿下近日是否有腹痛呕吐之状?”
清操马上点头,“确有此状。”
“四殿下自小是臣来看护,对他的脉象很熟悉,为左寸代,后经臣调治,已趋平和康健;然今日诊脉,竟又现代脉,与他幼年时不同,此番为左关代,王妃又言有腹痛呕吐之状……”
他说着微微叹了口气,清操立马察觉到了,“可是有什么不好吗?”
马嗣明轻捻长须,神情悯然,道:“王妃不用太过忧心,待殿下伤愈后再看看,他身受重伤,也有可能呈现如此危殆的脉象。”
马嗣明收拾医箱告辞,孝瑜和孝琬将他亲自送出门外。
清操来到孝瓘床边,见他眼睑频动,似是醒了,清操轻唤了他,他果然睁开眼。
哑着嗓子,依旧是晕厥前的那句:“我的马呢?把马牵过来……”
“你要骑马去哪里?”
“我……”他望着清操,“我要去崇德殿把道人救出来……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清操未想到是这个答案,“可你刚不还说,也许大兄选的路是错的吗?”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待在陛下身边……我,我可以把他送到宣训殿,太后定会护他周全……”
话音刚落,孝瑜和孝琬已返身回来——
孝瑜重重叹口气,沉声道:“孝瓘,一切都太晚了,道人已于昨晚病卒了。”
孝瓘怔怔地望着孝瑜。
“你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孝瑜坐在榻边的胡床上。
孝瓘惨然一笑,清白的面容上更添了几分憔悴,“东柏血案并非二叔与道人策划,是我……误信了谗言。”
孝瑜与孝琬听罢一惊,问道:“你如何得知?”
“猗……元氏在高阳王府时,将一封书信转托家家,信中说她为报丧家辱国的大恨,甘心受人驱遣。当年正是她将慕容冲的故事讲与兰京,而今她又去九原城说服我弃主献城……”
孝瓘言道此处,只觉眼前为阵阵水雾所蒙……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冰冷的雨夜,那个他深爱入髓的女子,将匕首插入她自己的胸膛,临终凿凿之言,犹在耳畔……
在这场精心编制的骗局里,最可嘲笑的正是他们的爱情,那不过是她挥向这浑噩世道的一柄利刃,而他却一直将其视作珍宝,安藏在最柔软的心底……
“她为何要将真相写在信里告知于你?”
孝瓘闭了眼,回想起那封信的结尾——虽只看了一遍,却再也忘不掉
信中的内容:
“若你能看到此信,说明我们之前的情意,连同我的性命,都不足以使你弃城投降——以我对你的了解,大抵可以揣测,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事实上,是我受人驱遣,将慕容冲的故事讲与兰京,他不堪其辱而砍杀了你的父王。我因这份愧疚,不敢奢望与你能有任何未来。及至你斩我兄长首级,又以性命来说服我,让我误以为我们也许可以两厢扯平,各不相欠;也许可以抛却国仇家恨而携手浪迹天涯……然而,现实再次破碎了这场美梦。
我不愿去回忆高阳王府中发生的一切,但所有的细节却似魔鬼般随形左右……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只能与命运堵上这一场!纵使血肉碾碎成泥,单凭我满腔的仇怨,我也不会放弃!
我知你并非不爱我,只是相较肆州,我是可以舍弃的那一个;同样,我利用你,欺骗你,也并非我不爱你,而是相较复仇,你亦是可以舍弃的那一个。既若如此,执此绝笔,我唯一言以赠:
你我之间,缘起则聚,缘灭则散,勿恨、勿念。”
他睁开眼,清明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不堪,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他试着往外咳一咳,口中便溢满了血腥之气,他勉尽全力才压抑下去。
他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轻声言道:“但求一圆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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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面有个地方要修改,本想要压一下字数,但还是要言必信,行必果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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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鬼祟乱
送走了孝瑜与孝琬, 清操回到孝瓘身边,见他仍有些出神。
她一句话也未说,只伸手探了探他额头, 发觉燥热无汗, 遂将一块沁凉的帕子交在他手中。
他接过帕子。
“谢”字已到嘴边,忽想起她说过的“举手之劳, 何足挂齿”, 遂生生咽了回去。
只道:“你明日不是还要去宣训殿吗?快早些去睡吧……”
清操这才想起龟兹乐队的事, 但她心头烦乱, 并无心思理会那处的闲事。
孝瓘见她不动, 又道:“太后病重,你理应前去请安问候。更何况,你还需借此良机弥合此前郑门与太后的嫌隙……”
“殿下说的是。”
昏黄的烛光下, 她长睫微垂, 敛了眸光, 起身出了内寝。
孝瓘望着她的背影, 轻声叹了口气。
夜漏未尽,清操便已起身梳洗, 而后匆匆忙忙的带着龟兹乐队赶到宣训殿外, 待候太后的召见。
谁知这一等竟是整整一天,掌灯时分, 才从殿内传出太后懿旨, 命乐伶们进去演奏。
清操站得腰酸背痛。
她一面督促伶人们收整仪容,拿好器乐,一面四下找寻译官痴巧, 可前前后后都找遍了,就是不见那女子的身影。
此时, 内监已催促了几次,清操只得硬着头皮先行进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