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131)
钱浅颇有感触,忍不住宽慰道:“情若能自控,便不能谓之为情了。”
她停下手,认真劝道:“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虽然你头脑清醒,但你的身心都选择了他,这种情况下是很难抵抗的。你不必太苛责自己,生理选择不是你的错。”
钱浅出主意道:“你也不用非要逼你爹爹立即就接受他,说不定与王爷接触的过程中,在某一个瞬间,你就突然又不喜欢他了呢?”
姚菁菁若有所思,随即又问:“那我若是在相处的过程中更喜欢他了怎么办?”
钱浅耐心地道:“若你能慢慢感受出他这个人的各种优点、各种好,那就更不必自责了呀!你喜欢他,是因为他值得喜欢。相信到时候你爹爹也会看到他的好,自然就能接受他了。”
姚菁菁突然松了口气,“你真厉害。我现在不那么烦了。”
钱浅道:“你呀,就是当局者迷。你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你就还像你从前一样就好,以你自己的感受舒服为准,这世上一切让你不开心的人和事,都不值得你伤心、彷徨。”
姚菁菁神色有些动容,抿着嘴点了点头。
套麻袋
淑妃不舒服,想来王宥川没空忙别的,钱浅就没去云王府。
钱浅在家,姚菁菁就没走,在这住了两天。
头一日,姚菁菁非要教钱浅跳舞,钱浅被迫陪了她跳了一段,姚菁菁才发现钱浅说的“不大会”,是有多么谦虚。
次日钱浅写话本子,姚菁菁就看翻看她写的聊斋志怪故事,吓得晚上都不敢去如厕。
又一日,钱浅总算把姚菁菁劝回了家,耳根子算是清静了。
今日是发薪日,夏锦时没有去铺子,钱浅在家陪她算好、数清一份份要发出的月银,二人才一起出门。
盛春的阳光并不烈,暖洋洋的晒在身上很是舒服。
夏锦时买了包盐炒核桃,与钱浅慢慢悠悠地溜达,边走边边剥。
“云王那侍卫没说找你什么事儿么?”夏锦时徒手剥开核桃,给钱浅手里放了块核桃仁。
钱浅把核桃仁放进嘴里,见她核桃壳没地方扔,顺手接过来,回答道:“没说,就说空下来过去一趟就行。”
夏锦时又道:“熬吧!再有半年多就熬过去了。”
钱浅点点头,没说话。
夏锦时又掰开一个,把核桃仁扔进嘴里,问:“等过完夏天,绵绵就及笄了。你打算怎么庆贺?”
钱浅接过她手里的核桃壳:“也没想到什么特别的。酒楼摆一桌呗!就咱四个。”
夏锦时有些不满,“一点新意都没有。这可是她及笄,是大日子!”
钱浅又道:“我打算给她打一整套的首饰,绵绵还是孩子心性,喜欢那种亮闪闪的东西。”
“说得跟你多大似的?”夏锦时嘲讽了一句,随即又问:“那你说我准备个什么?”
钱浅想了想,“要不你也送她一把匕首,就像送我那把一样,防身还是很有用的。”
夏锦时白她一眼:“得了吧!她天天不是铺子就是家,又不像你。你说,我要不给她打把金剪子吧?”
钱浅很吃惊:“嚯,下血本啊?”
夏锦时不以为意:“那是!孩子都及笄了。她这性子往后成婚咱肯定不能放心,得早点开始准备聘礼,娶个老实好拿捏的回来,有咱们看着,也不会受欺负。”
钱浅道:“不强求。若她没有喜欢的人,就这么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我又攒了些钱,打算回头给她再买些良田收租子,生活安稳就好。”
夏锦时问:“那你自己呢?你比她还大两岁呢,我怎么也没见你给自己准备?”
钱浅不想说,转而问她:“那你给自己备什么了?”
夏锦时脸色有一丝不自然,“我?我没想成亲!你忘了,我可是罪籍。”
钱浅戏谑道:“那你脸红什么?想到谁了?”
夏锦时摸了下脸,瞪眼不承认说:“谁脸红了!你少诓我!”
她把手里的核桃壳塞到钱浅手里,“你真就打算这么念着你那青州的小情郎一辈子?”
钱浅想到宋十安,眸光黯淡下去。
夏锦时缩缩脖子,觉察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既然话已出口,就还是劝道:“我问过绵绵,但她死活不肯开口说那个人。我知道你为情所伤,不过嘛,这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你平日多潇洒通透的人,何必将自己囿于过去?”
钱浅淡淡地说:“其实我没有刻意念着他,只是后来喜欢不上别人了。”
夏锦时听她的话音有些落寞伤感,想岔开话题:“哎呀好了好了!不提他了!”
她接过钱浅手中核桃壳扔进街边垃圾筐,侧身之际,余光看到了宋十安与人同行,就在她们身后不远,正朝前走来。夏锦时突然想起那日钱浅看到宋十安时的模样,登时灵光一闪。
她挽着钱浅的胳膊,故意放慢脚步,“不提他了,咱们说说别人。”
余光中那两个人影临近了,夏锦时刻意清清嗓子,略略提高了些音量,问:“你说,怎样才能得到宋十安那样的人呢?”
宋十安莫名被叫到名字,留意到两个姑娘的背影。
钱浅知道夏锦时是在拿那日的事开玩笑,想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于是故作轻松地笑说:“嗯……跟他游山玩水,给他弹琴跳舞,陪他看星星、看月亮。”
宋十安心头突地一跳,明明是平淡无奇的对话,却为何每一幕都似乎有真实的画面?
身旁的李为低头忍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