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218)
钱浅一想也有道理,拍拍夏锦时说:“你瞧,都不是事儿。”
夏锦时心里好受了些,但声音仍有些闷:“我还以为,你会不让我再管铺子了。”
钱浅大着胆子去摸摸她脑袋:“生意而已,哪有你重要?就算最后没了生意做,咱还可以把铺子租出去,靠收租子活着。成日就只吃喝玩乐,岂不快哉?”
“胆儿肥了?想死是不是?”夏锦时佯怒,一巴掌拍掉她的手,眉眼却舒展开了。
“真暴躁!”钱浅假嗔,拎过酒楼的食盒递给沈望尘,“郡王留下来一起吃吧!这么多菜,别浪费了。我俩收拾一下,你先把菜放炉火上温一温。”
“小的遵命。”沈望尘调笑着接过食盒,先一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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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收拾着铺子,突然有人进了店里,夏锦时习惯性扬起笑脸:“对不住,今日……”
钱浅注意到夏锦时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也在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来人身披玄紫色披风,衣上皆是金银线所绣的花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地闪着光。最难得的是她肩颈处那半臂宽的紫色皮毛,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油亮的光泽衬得来人更显贵气天成,叫人不敢逼视。
钱浅走出柜台,轻轻施了一礼:“见过皇太女殿下。殿下来的实在不巧,今日起铺子放假,做不了衣裳了。”
太女近侍卫莹闻言,语气满是讥嘲:“真是笑死人!你哪来的自信,居然肖想给太女殿下做衣裳?罪籍碰过的东西,太女殿下连沾都不会沾的!”
钱浅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立即就明白,夏夏罪籍身份被她们故意爆出去的。
她不知对方的敌意从哪来,但既然对方已然表明来意不善,她也懒得虚与委蛇。
钱浅抱着双臂靠到柜台前,似笑非笑地说:“那恐怕你得把你和你家殿下的脚砍掉了。这铺子的每一寸墙面、地面,罪籍都碰过。”
卫莹立刻变了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殿下不敬!”
钱浅噗嗤笑出声,讥诮道:“哟,大瀚律法还有大不敬这条罪名呢?我读书少,你倒是给我讲讲看是哪几条、哪几款?”
“你!”卫莹暴怒,但嘴皮子却跟不上,不知该如何应对。
皇太女王宥知立在一旁,脸上的傲然之色终于有所松动,开口道:“钱姑娘好胆识,倒叫孤,刮目相看了。”
她眼中的探究之意令人不快,钱浅直截了当地说:“我不稀罕殿下如何看我。但殿下总不会无缘无故来闹这么一出,在下洗耳恭听。”
沈望尘缩在楼上瞄着这一幕,眉头和心一齐揪起来,却小心地隐藏好身形,不敢露头。
王宥知轻蔑地笑了下,“姑娘快人快语,那孤便直说了。”她随即敛了表情,双眼犹如飞箭一般射到钱浅的脸上,沉声威胁道:“别动宋十安的心思。你,不够资格。”
钱浅顿了一下,她还以为皇太女是想来阻挠绵绵和裕王,想不到居然是为了宋十安!
沈望尘与夏锦时也愣了,宋十安?
钱浅没被皇太女的威慑震住,反而再度笑起来。
所有人都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卫莹喝道:“你笑什么?!”
钱浅边笑边摇头叹气:“唉,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大瀚朝的皇太女,一国之储君,还真的是……”
“不,怎,么,样,啊!”
她故意停顿,脸上轻视、语气里的鄙薄简直已经具象化了。
王宥知高傲骄矜的表情直接就崩了,怒道:“你说什么?!”
钱浅丝毫不惧,反而大声斥责:“我说,你堂堂储君,不励精图治、以江山昌盛平顺为己任,反倒用出此等世家后院陷害争宠的手段,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实非明君之相!”
卫莹脸色大变,唰地拔剑出鞘搭在钱浅的脖子上,怒喝:“大胆!”
楼上的沈望尘眼中寒光一凛,紧紧攥住拳头,而钱浅身侧的夏锦时更是直接就上前两步。
钱浅抬手直接拦住夏锦时的动作,对皇太女挑衅道:“怎么?殿下恼羞成怒要杀人了?”
她微微偏头示意夏锦时,对皇太女继续道:“我身后这位朋友功夫不弱,就算敌不过你的侍卫,却也难以轻易就让你灭口了。不知殿下来前可有部署周全?这铺子还有后门呢,没漏了吧?不然叫我这朋友跑了,对外喧嚷出去,说太女殿下您求爱不成怒杀情敌,也不知你这储君宝座,还坐不坐得稳呢?”
王宥知脸色骤变。
钱浅假意提醒皇太女,实则在告诉夏锦时对策。夏锦时也接收到了钱浅的信息,瞄了一眼后门,随时准备暴起冲出去。
卫莹紧紧盯着夏锦时的动作,紧张地看了一眼王宥知。
局面僵持住。
钱浅不退反进,顶着剑锋往前上了一步,继续疯狂挑衅:“若我撞死在这利刃之下,殿下该给我安个什么罪名,才能合情合理呢?啧,我都替殿下发愁啊!皇太女亲自跑到一间小铺子里杀人,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呢?”
王宥知立即按下了卫莹的剑身,气势明显弱了些,“孤没想过杀你。”
钱浅从鼻腔里发出轻蔑的冷哼,说:“你今日只想给我个下马威,想看到铺子里的人为掌柜罪籍之事闹上一通,四散离去,让我吃点苦头。若我不识相,你就再用些别的手段,让这铺子开不下去,让我们在这京都城无法立足,是也不是?”
见王宥知哑然不语,钱浅便知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鄙夷地讽刺道:“殿下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不过你应该听说过一句俗语,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劝你最好别想着对我和我身边的人用些什么肮脏手段。反正我一无所有,自然也不介意用我的命,帮你的对手把你拉下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