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219)
王宥知莫名感觉被那道目光直刺进心底,眼前人明明年纪不大,眼神却幽深莫测,那份笃定更是令人胆寒。
她强压下心绪,嘲讽道:“口气不小!姑娘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以宋公府的门楣,你入府做个侍女只怕都不够资格。你又凭什么笃定,宋侯会在乎你的死活?世人又为何会相信,你配做孤的情敌?”
钱浅望着她色厉内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话音的讽刺意味更强:“不是你在笃定吗?”
“你亲自到此,还对我使出这等下作手段。是你在告诉我,宋十安足够在乎我,而我的出现,使你有了危机感啊!”
王宥知脸色变了又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钱浅不掩轻蔑之意:“我妹妹与你弟弟正在议亲,看在你我即将成为亲家,你我又同为女子的份上,我便好心告诉你。虽然宋十安对我一往情深,我却没打算要他。不久后我便要外出游历去了,你想要,大可使尽浑身解数去攻陷他,没必要在我这浪费功夫。”
她再次上前一步,与王宥知挨得极近,轻声嘲弄道:“不过呢……不属于你的,就算我白送给你,你也拿不稳。”
卫莹忍不住推了钱浅一把,喝骂道:“当真狂妄!”
钱浅险些没站稳,夏锦时扶稳了她就想跟卫莹对上。
“卫莹!”王宥知出口阻拦,深深地看了钱浅一眼,说:“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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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前脚迈出店门,夏锦时就“咣”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了。
卫莹简直要气炸了:“殿下,她竟敢如此狂妄无理!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王宥知却有些气馁:“她说的没错。孤拥有的太多,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容不得孤出半点儿差错。姑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孤不能走姑母的老路。”
卫莹气道:“难不成就容她这般嚣张?至少该让宋侯看看她真实的嘴脸!”
王宥知想到宋十安,无力之感更深:“的确是孤没能拿稳。十安先前有了倾慕之人,如今又转而心悦了她。就算没有她,十安也未必会选孤。”
卫莹急道:“殿下!您地位尊崇,自然不屑此等女子那些玩弄人心的手段,您万万不能因她所言就妄自菲薄啊!”
王宥知无力地摆摆手,“是孤一念之差,怪不得别人。十安当初拼命救下孤,若非孤权衡利弊,没有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坚定选择他,他又何至于死活不肯做孤的君后。”
卫莹不敢置喙她的所作所为,只能骂宋十安:“宋侯真是铁石心肠,殿下已再三示好,他偏生不为所动,想不到最后竟会看上这样放肆狂悖的女子,简直是瞎了眼!”
王宥知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又道:“不过,我观这女子行事作风,大概不是二皇兄的人。”
卫莹不解:“何以见得?”
王宥知想了想,“二皇兄的人个个都是精明圆滑之士,识时务、会转圜。可这个钱浅,说话直击症结要害,脾性落拓难降,此种人变数太大,且难以掌控,皇兄又怎么敢用?”
卫莹一想也是,“那咱们该怎么办?”
王宥知说:“还是看十安吧!既然他肯放下从前、接受新人,说不准哪日也就接受孤的心意了。即便他不愿做君后,孤也需要□□和他之间的关系,绝不能把关系闹僵。”
卫莹又问:“那这个女人会不会去跟宋侯告状,污蔑咱们威胁、恐吓她?”
王宥知微微眯眼,十分肯定地说:“不会。她是个极聪明的人,空口无凭攀诬孤,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惹十安厌弃。何况她妹妹还在与六弟议亲,与孤撕破脸,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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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绵阁二楼屋里的方几上放着炭盆,炭盆上放着铁板,几个瓷盘放在铁板上虚烤着。
钱浅与夏锦时对面而坐,沈望尘坐在一旁。
“也不知这样能不能热起来。”钱浅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尝了,对二人说:“还行,温的,快吃。”
夏锦时忍不住说:“你还吃得下去?”
钱浅反问:“为何吃不下?我都要饿死了。”
夏锦时气道:“我都不敢想!那可是皇太女!将来的一国之君!你知不知道她捏捏手指就能碾死咱们啊?你居然这么狂妄去教训她?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钱浅无所谓地耸耸肩:“她还不是皇帝,储君之位也没有那么稳。我狂妄些,反到让她不敢对咱们做什么,否则被动的就是咱们了。”
她把中间温度高的盘子和边上儿温度低的盘子换了个位置,催促二人道:“快吃啊!你们不饿吗?”
沈望尘盯着钱浅看了许久,压抑着火气说:“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钱浅认真地说:“害怕是一种很没用的情绪,有害怕的功夫,不如静下心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如此一来,我利用宋十安有效地警告了她,又与宋十安撇清了关系,省得她以后再对咱们使出别的手段,两全其美。不好吗?”
沈望尘气恼而幽怨:“好!好得很!”
钱浅丝毫没有在意他的不快,颇为自得地说:“我也觉得很好。”
夏锦时扑哧笑了,夸道:“的确很好!得罪她也不怕什么,大不了咱换个山清水秀的州府去开店就是了!只要绵绵愿意,我跟亦庭去哪里都行!”
钱浅揶揄道:“呦,这还没成婚呢,就开始做起人家的主了?万一人家不想离开京都呢?”
夏锦时眼睛一瞪:“他敢!老娘绑也把他绑走!”
沈望尘见二人旁若无事地说笑起来,完全没了胃口,扔下筷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