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220)
夏锦时鄙夷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小声骂道:“刚才不敢露面,这会儿装什么好心!”
钱浅安慰道:“可以理解。那位毕竟是皇太女,他若还想再朝堂上混,又怎敢得罪储君?”
“我呸!”夏锦时满脸不悦:“只怕他刚才巴不得皇太女杀了你呢!他好悄无声息跑路去邀功,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钱浅不解地问:“这话从何说起?”
夏锦时却不肯再说了,只道:“告诉你多少遍了,别跟他来往。这个人不简单,说不准何时就把你卖了!”
钱浅给她碗里夹菜,哄道:“哎呀好了,年后我就外出游历去了,他上哪卖我去?管他什么储君、王爷、侯爷、郡王的,往后我跟他们就再无瓜葛了,你就放心吧!”
夏锦时扒拉吃饭,含糊不清地说:“也不知咱们什么吸瘟体质,总是招惹上这群人。”
钱浅也叹道:“真是无妄之灾。不过经过此事,我还是早些走吧!免得那皇太女觉得我诓她。我就不等绵绵订亲了,你帮我看顾好她就行,早走早踏实。”
“啊?那你想什么时候走?”夏锦时有些舍不得。
钱浅想了想,“初五吧!”
夏锦时惊道:“这么快?不过了上元节再走吗?”
钱浅点点头,边吃边说:“还是不了。京都城太小,出门难免碰上那几尊大佛,凭白惹一身麻烦。待会吃完饭我就去车马行问问,看看有没有车。”
她要走了
“公子放心,离开的那个裁缝不会做出有损铺子的事了。”吕佐见沈望尘出来,立即上前禀报,又问:“我刚见皇太女从铺子里出来,她为何会来这?”
沈望尘深深呼出一口郁气:“来找逍遥。警告她不许对宋十安动心思。”
“啊?”吕佐大吃一惊:“这,也太仗势欺人了吧?逍遥如何了?”
沈望尘冷哼道:“你说呢?”
吕佐想到与钱浅相识以来的种种,忍不住问:“她不会,对皇太女也不敬了吧?”
“何止不敬?!”沈望尘气不打一处来:“她还训斥了王宥知一顿,说王宥知德不配位,还威胁王宥知不许对她身边的人用下作手段。”
吕佐闻言瞠目结舌,又觉得很好笑:“她能拿什么威胁皇太女?”
沈望尘道:“拿命。”
吕佐愣了愣,不明所以:“她的命?皇太女有太保卫莹在,连昌王都突破不进去,她就算是想拼个玉石俱焚,也不够资格啊!”
沈望尘幽幽道:“可她知道如何最大限度利用自己的命。”
吕佐满脸疑惑。
沈望尘解释道:“她说若王宥知敢加害她,夜枭便会将一切告知宋十安。介时王宥知为私情罔顾国法,不止会失去朝臣的支持,宋十安也不会善罢甘休,储君之位自然难保。”
吕佐难以置信:“她便如此笃定宋十安会为了她跟皇太女翻脸?”
“不是,她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沈望尘深深地叹了口气:“想来在她见王宥知进门,我却没露面的那一刻,就猜到我是王宥知对立阵营的人。所以她才故意说,让对手阵营利用她的死,将王宥知拉下宝座。”
吕佐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口水:“这种境地下她居然会去想这种法子?她退一步、服个软会死是怎的?”
沈望尘无奈地垂头笑了下,“她从不肯委屈自己半分,永远骄矜地昂着头。”
吕佐“呸”了一声,“她不过就是在赌而已!若是皇太女不吃她这套,直接就杀了她呢?”
“可她赌赢了,王宥知的确不敢。”沈望尘语气晦明难辨:“上一个错失储君之位的女子,便是因为男女之情处置失当,王宥知怎能允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吕佐想到宁亲王不敢说话了,气道:“她可真能惹事,四处树敌!如此上不敬神佛,下不敬皇权,我看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她会怕的事儿了!”
沈望尘莫名想到那日,她完全吓傻的模样,喃喃道:“这世上唯一能让她害怕的,恐怕也只有她妹妹的安危了。”
吕佐沉默一会,突然试探着问:“公子,昌王一直想拉拢宋十安。若咱们能好好利用一下此事,借此机会让宋十安与皇太女生出嫌隙……”
“不可!”沈望尘厉声打断吕佐的话。
吕佐连忙解释道:“也不是真要让她涉险,至少让宋十安知道皇太女来威胁过她,说不定也能起些作用!”
沈望尘语气坚决,再次拒绝,“不行!以逍遥的性子是绝不会告诉宋十安的。何况空口无凭攀咬储君,若引起了昌王注意,以昌王的德性,必会杀了逍遥,让此事成真!”
见吕佐不说话了,沈望尘拍拍他的肩:“吕佐,我知道你心急。眼下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先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别急,咱们再想想法子。”
*
次日,徐芷兰来看钱浅,送了些年货来。
钱浅没准备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就送了她一把筝,“这还是我在书院读书时,书院的学士亲手给我做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我学琴时弹的就是这把,跟了我好多年。你若不嫌弃便收下吧!回头等你收了学生,送给她们弹着玩。”
徐芷兰爱不释手,“它跟了你这么久,我定会好好爱惜的。”
钱浅又取出给云王写好的最后一册书,还有当初云王借给她带的那套精致昂贵首饰头面,托徐芷兰带给云王。
徐芷兰心思细腻,察觉出了异样,钱浅不好隐瞒,便说了年后要外出去游历的事。
徐芷兰呆住了,小心翼翼询问归期,见钱浅说不出来,当即红了眼睛,匆匆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