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257)
钱浅只能丢下行囊,背起吕佐继续走。
吕佐看着不胖,实际却重的很,她很快就累得不行了,最后仅凭着本能再艰难地挪动步子。
吕佐趴在钱浅的肩头,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她原本白皙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粉红,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到脸颊,又从尖尖的下巴滴落。
他不知为何很想说声对不起,可还没说出口就又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时,他察觉伤口有些刺痛,睁开眼发现天已然黑了,而钱浅在认真地给他伤口换药。
吕佐这才发觉自己坦胸露腹的,突然有些难以面对这一幕,连忙又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
伤口有些崩裂,钱浅重新给他上了药,面对面扳过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十分吃力地给他绑好了伤口。
吕佐被她环抱着,感受着她一圈一圈绕过他的胸腹,心跳得犹如战鼓擂动。
钱浅系好他的衣裳时,吕佐“适时”醒了过来。
钱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可算醒了,再不醒鸡都要死透了。”
她用她装药碗的盒子当容器,拎过一只奄奄一息的山鸡,用匕首割开鸡脖子,放了一碗血递给吕佐,“喝。”
吕佐震惊地看着钱浅,“啊???”
钱浅道:“你受伤很严重,鸡血可以给你补充营养。现在没有条件给你做熟了,凑合喝吧!”
吕佐脸上写满了拒绝,“不用,我没事了。”
钱浅学着他的样子沉声威胁:“我没有戚河的好脾气,不喝我就给你灌下去!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喝。”
吕佐想到自己曾对她放的狠话,无奈叹道:“你还真是记仇!”
钱浅举着鸡血递到他嘴边,挑衅地哼笑一声,“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吕佐终究乖乖喝了那碗温热的鸡血,差点当场呕出来,瞬间就体会到了她喝药呕出来的感觉。
钱浅心里顿时舒服不少,潦草地把鸡拔了毛,用匕首开膛破肚后,架在火上烤了。
吕佐喝了几口水压下血腥味儿,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于是问:“哪来的鸡?”
钱浅转着被烤滋滋作响的鸡说:“先前看到了这只鸡,就想起了那个弩箭。我试了试还挺准,一下就射中了。”
吕佐惊奇道:“你还会用弩箭?”
钱浅说:“不会,今天第一次用。但我会另一种武器,跟这弩箭效果差不多。”
她很小就用过枪,打靶很准,只是这个世界弓箭需要很大臂力,她一直用不好,这小□□比弓箭好用许多。
吕佐问:“是什么武器?”
钱浅懒得解释:“你没见过,说了你也不懂。”
“嘁!”吕佐不屑地说:“这天底下我没见过的武器可不多。”
钱浅嘲讽道:“那只能说明你的天太小。井里的青蛙也觉得天就井口那么大点儿。”
见吕佐被怼的没话,钱浅心里总算痛快了。
鸡毛没拔干净,她用树枝把鸡皮挑了下去,掰下个鸡腿,就着火光看了看,嘟囔道:“也不知熟了没?”
吕佐道:“生鸡血都让我喝了,烤了这么半天的鸡你怕不熟?”
钱浅瞪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我跟你能一样吗?你都半死不活了,靠这碗血救命呢!哪有资格挑剔?我活得好好的,自然要吃熟透的食物了。”
“应该是熟了。”钱浅仔细看了看颜色,然后把鸡腿连同一个发面饼一起递给吕佐,二人开始吃。
没有盐味儿,可蛋白质烤焦的香味儿也不算难以接受,至少比干啃白面饼强多了。
俩人都挺饿的,一只鸡竟然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钱浅把鸡骨架扔得远远的,来到吕佐靠得那颗大树旁也靠坐下,说:“睡吧!明天起来还要继续赶路。”
吕佐四下看了看,“行囊呢?”
钱浅闭着眼睛回答:“扔了,背着你就拿不动行囊了。”
吕佐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也会有拖累她的一天,有些愧疚地问:“那,那你这,怎么睡?”
钱浅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不以为意地说:“都进六月了,又不会冷,别中暑就是好事儿。”
吕佐不再言语,偷偷盯着她闭眼的脸庞。
突然她猛地坐起身来,吕佐慌乱地挪开眼,问:“怎么了?”
钱浅紧张地问:“这里会不会有蛇?”
吕佐错愕地笑了下,把剑拔出来,“放心,我不会让蛇靠近的。”
钱浅靠他近一些,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把裤脚系紧,手都缩到袖子里,才觉得踏实点。她又把外衣脱下罩在脸上,在吕佐身边躺好,还不忘叮嘱他:“你最好也遮着点儿,小心蚊子把你吃了。”
她今日体力透支,早就累虚脱了,很快就睡熟了。
吕佐脱下外衣,贴着她躺下,将外衣横着搭在二人的身上。而钱浅身体习惯使然,不由自主地就抱住了他的胳膊。
漆黑的夜幕中,星与月投射下微光。
吕佐望着黑幕上的星星点点,在心虚的喜悦中,微微扬起嘴角。
*
钱浅睡得并不踏实。
大概是地太硬太潮,也有可能是因为睡前想到了蛇,所以才会梦见她掉进湿凉的蛇窟,被数不清的蛇围追堵截。
脚下传来刺痛,钱浅惊叫一声,“啊啊啊啊……有蛇!”
她吓得睁开眼睛,瑟缩着收回脚,才发现天已大亮了,而吕佐一脸凝重地看着她的脚。
钱浅惊魂未定,“我被蛇咬了吗?”
吕佐摇摇头,“没有。但你脚上的血泡都破了,血都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