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319)
那里面的人谨慎地跃出来,可吕佐出招角度刁钻诡谲,那人没能反击就被一剑穿胸,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钱浅缓了一会儿,开口问吕佐:“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话音断断续续,发声哑得不成调。
吕佐又心疼又生气,声色俱厉道:“还真让公子说中了,你是真的会把自己折腾死!就学不会不轻举妄动吗?!”
他伸手想搀扶起钱浅,可她这一遭折腾的不轻,双膝痛楚传来,眼前阵阵发黑,竟未能一下子站起来。
吕佐连忙架住她,继续斥道:“若我来得再晚一些,你就要被人掐死了!他们未必是真想杀你,你多等一等,自会有人来救你!你急个什么!”
他扶着钱浅迈出门去,问:“能站稳吗?”
钱浅扶着门点点头。
吕佐环顾了一下院子:“还有没有别人?”
钱浅摇摇头:“不知。我只见到,这三个。”
“三个?”吕佐瞟了一眼刚才的两具尸体。
钱浅道:“地牢里,还有一个,死的。”
吕佐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
他踹开另外几个房间的门,屋里陈设简单,显然没有其他人了,才回来对钱浅说:“你等一下,我去处理尸体。”
钱浅揉着脖子问:“到底,是谁,抓我……”
吕佐没说话,径自进了房间。
钱浅见他抱了几堆木柴扔进地牢,又将灯油泼在木柴上,然后把尸体扔上去,点了把火。
她迟疑地看了眼四周,问:“天干物燥的,引起火灾,烧到别人家,不好。”
吕佐瞄了她一眼,“周遭就这一户院落。”
钱浅这才放下心,又问:“究竟是谁?”
吕佐犹豫了下,依旧没敢开口。
钱浅便猜测道:“他们嘴上说,是皇太女要杀我,却不动手,反而把我关在这。就算我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还是不敢杀我。你刚才也说,他们未必会杀我,你是从何得知的?”
吕佐接触到她的视线,又瞬间弹开,“猜的。”
钱浅问:“是昌王对吧?绑我走,却想让我认为,是皇太女要杀我。”
吕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钱浅解释道:“有个人说漏了嘴,他们想明日放我走的。”
吕佐又斥道:“那你还折腾什么?!”
钱浅解释说:“地牢里死的那个说要杀我,被我反杀之后,上面那个人才口不择言说漏的。”
吕佐没话说了。
钱浅又问:“沈望尘是昌王的人?”
吕佐顿了顿,否认道:“不是。”
钱浅瞥了一眼屋里的火,问:“那你为何要毁尸灭迹?拿住了昌王的把柄,对你们不是更有利?”
见吕佐面色迟疑,钱浅又道:“我不是多嘴的人。但你若什么都不肯说,我胡乱猜测,反而容易说出对你们不利的话。”
吕佐心里轻叹一声:“你只需知道,我父母亡于昌王之手,我是绝不会效忠那等畜生的。公子,亦如此。”
明哲保身
钱浅顿感诧异,在脑子里把事情又捋了一遍。
“皇帝设计抢了宁亲王的皇位,沈望尘作为宁亲王之子,处境自然艰难。我原以为他屈尊讨好皇帝,是为了有朝一日有所成就,向宁亲王证明他的能力。可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却与昌王却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问吕佐:“他究竟想做什么?”
吕佐一个字都不敢说,拉着她往外走,“我进来时看到了马,你赶紧走吧!”
钱浅被他拽到马旁时,已然想明白大半,“他想报复皇帝,对吗?他假意效忠昌王,既为博取机会,也为搅弄风云,挑起昌王与皇太女内斗。是吧?”
吕佐见她又猜中了,无奈地说:“公子处境艰难。他忍辱负重,筹谋至如今的局面十分不易。就算他先前伤害过你,看在他此次不惜冒风险也要救你的份上,别再怪他了。”
钱浅应道:“放心,我不会对人说的。这里的事,我只说是自己找机会杀人逃跑,不会说出你的。”
吕佐扶她上了马,问:“外面都是找你的人,我不能与你一起,你自己能行吗?”
钱浅抓好缰绳,点头道:“能行。今日多谢你了。”
吕佐后撤一步:“走吧!从小路到官道上,一路往西,约莫半个多时辰,就能看到京都城了。”
钱浅迟疑了下,又问:“你们,会造反吗?”
吕佐顿了片刻,不答反问:“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会站在哪边?”
钱浅摇摇头,“王朝更迭与我无关。人生弹指剎那,我只想我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
天又将晚,宋十晏与柳彦茹带着几个人无功而返的途中,见到孤零零的一匹马停在路边,马背上还趴着个人。
宋十晏狐疑道:“似乎是个女子?”
柳彦茹凑近看清后,惊诧大叫:“是弟妹!”
她翻下马,朝身后人命道:“快去禀告侯爷!人找到了!”
宋十安就在崇德门城楼之上,听一队队归来的人汇报找过了哪些村庄。
突然,有人在城门下大呼:“找到了!侯爷!找到了!”
宋十安蹿出来,那人大喊:“侯爷!夫人找到了!柳将军正带人赶回来!”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东宫,皇太女王宥知难以置信地问:“柳将军找到的?”
卫莹解释道:“报信的人说她独自一人骑马停在路上,被宋将军和柳将军撞见的,似乎是,晕了过去。”
王宥萱受了一天训斥,此刻跳起脚来:“我就说她是自己藏起来的吧?什么晕过去,分明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