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320)
王宥知站起身,“走!去看看!”
昌王府里,昌王更是惊得直拍桌子,“找到了?怎么会找到了!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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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女与七皇女赶到安庆侯府前,云王、姚菁菁、徐芷兰、裕王、钱绵绵都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众人刚行了礼,怀远公府的马车也到了。
众人又与怀远公宋乾见了礼,一齐站在府门前等候。
不久,宋十安、宋十晏、柳彦茹一起回来了。
宋十安一马当先,怀里搂着个人,从头到脚被披风罩着。他顾不得与众人打招呼,老远就喊:“周通!快找医士!”
周通连忙回道:“医士在!云王妃和太女殿下还命人去接太医了!”
宋十安来到众人面前勒停缰绳,柳彦茹已跳下马,对他伸出手说:“安弟,先把弟妹交给我。”
宋十安掀开盖在钱浅身上的披风,小心地将钱浅递到柳彦茹手中。
众人这才看清钱浅的惨状,瞪大眼睛。
她容状极其狼狈,头发糟乱,发丝上面还有干涸凝固的蛋液。额间和脸颊还有没擦净的血渍,肩前一片血迹已经发黑,胳膊上的血迹倒还是暗红色,隔着冬日厚厚的衣裳渗出来。她歪在柳彦茹的肩上,脖子上还有一圈明显的红色掐痕。
皇太女和七皇女原本还在怀疑钱浅是否想上演苦肉计,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姐姐!”钱绵绵当即就哭了出来。
柳彦茹只抱了一下,宋十安便跳下马,将钱浅接过抱起,大步冲进府里。
医士为钱浅检查处理伤口,宋十安与钱绵绵在侧,其他人都在厅堂等候。
皇太女询问柳彦茹,“柳将军是在哪找到钱姑娘的?”
柳彦茹解释道:“并不是我找到的。我们找人未果,归途中恰好遇到,那时她已昏迷不醒了。她应是知道自己体力不支,才会用衣带将自己绑在马鞍上,缰绳也紧紧缠在手上,才能在晕倒之后没跌下马去。”
太医终于赶到,取代先前那位医士,为钱浅处理伤口。
众人忙向医士询问钱浅的情况。
医士道:“夫人身有打伤、磕伤,养一养淤肿便可消退;另有箭伤、刀伤,也并不致命。只是夫人身体十分薄弱,这样的伤对她来讲就十分不轻了,如今又发了高热,恐会伤及根本。”
徐芷兰红了眼睛:“要如何调养,她才会好?”
医士道:“待此番伤好后,补气补血,好生将养几年再看吧!”
医士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周通付了银钱,送医士离开。
太医与宋十安一同出来了。
太医与先前的医士诊断并无二至,“钱夫人原就血虚体寒,如今又遭此难,只怕要好好将养一阵子了。”
王宥川赶忙说:“太医尽管开方,不论什么药材,我们都能找到。”
太医道:“夫人现下发了高热,身体太虚弱了,先退热把伤养好,再慢慢调理吧!”
说罢又对宋十安交代道:“夫人喉骨肿着,这两日大概会有些吞咽困难,别心急。”
姚菁菁奇道:“喉骨肿?我刚才就看她颈间有一圈印子,难道是?”
太医道:“是掐痕。夫人双目还有充血迹象,显然贼人是下了重手的。等她醒了,做些汤面、肉粥慢服,明日我再来看。”
送走太医走了,姚菁菁狐疑地看向皇太女和王宥萱:“何人会如此重伤钱浅?!”
王宥萱当即跳脚:“四皇嫂你这话是何意?你难不成怀疑是我做的?我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王宥川疾言厉色:“本王也不敢相信!造谣污蔑别人名誉,此等恶毒之事竟是七妹你做的!”
王宥萱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四皇兄!我可是你亲妹妹!你怎能说我恶毒!我要去告诉父皇!”
王宥川斥骂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去告诉父皇!贤母妃最重礼教,若知晓你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看她如何罚你!”
王宥萱最怕母妃,转头就拉王宥知的衣袖哭道:“皇姐!你看四皇兄……”
“出去!”宋十安一声暴喝。
见到钱浅这般模样,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越掐越紧,痛感蔓延至全身,疼的他喘不过气。
此刻他哪有心思听他们争论,若非对方是皇女,他真的恨不得拔刀把人赶出去了!
王宥萱吓得一哆嗦,哭都不敢出声儿了。
宋十安目光凌厉,看向皇太女和王宥萱:“我不想我夫人醒来会看见不想看见的人。周通送客!”
王宥知脸色很难看,抿了下唇,说:“十安,你先好生照顾钱姑娘。此事孤定会查清,给你个交代!”
皇太女带王宥萱走了,宋十安又神色疲惫地对众人说:“今日府上多有不便,就不留几位用饭了,还请见谅。”
见他下了逐客令,云王、姚菁菁、徐芷兰也不好再留,知道钱浅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放心离开了。
宋乾见了没外人,问宋十安:“安儿,你觉得此事是太女殿下所为?”
宋十安轻轻摇了摇头,“儿子不知。但不论此事是何人所为,儿子也定会追究到底!”
宋乾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宋家世代忠烈,若护不住自己的家人,又何谈保家卫国?”
宋十晏也道:“安弟不用担心,咱们宋府上下,绝无怕事之人!”
柳彦茹也重重点头。
宋十安朝几人行了个大礼,“多谢父亲!多谢兄长、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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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宋十安已为钱浅擦净脸上、头发上的污渍,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满眼隐忍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