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372)
只是兄长、嫂嫂惨死,宋十安大概待伤好一些就会再次出征吧!
而朝中,昌王此次点了沈望尘为帅,后日便出征。
沈望尘此前将他对昌王了解的情况,让吕佐都告诉了钱浅。
钱浅才得知,昌王这些年为培植党羽、扶植手下,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吕佐的父母曾开了个小镖局,运送一批货物时,意外发现是朝廷违禁的弓弩,查探幕后之人时被昌王察觉并灭口。吕佐为报父母之仇,只身入京刺杀昌王,未能成功反被重伤。
沈望尘冒险将其救下,吕佐自此留在沈望尘身边,只待有朝一日,能与沈望尘一同杀了这道貌岸然的父子二人。
帝王之术
沈望尘称他是假意投靠昌王,一方面希望可以借昌王之势培植自己的势力,有朝一日为父母一雪前耻;另一方面,也想获得昌王的信任,拿住他的把柄罪证。
可惜昌王为人多疑,行事周密,沈望尘从未真正获得信任,这么多年也没拿到可以置昌王于死地的把柄。
只知皇太女当年坠马之事,便是昌王安排的,可惜宋十安横插一脚,虽伤了眼却救了皇太女。
北郊行宫吐蕃人的刺杀事件,也是冲着皇太女来的。沈望尘从中作梗阻了一道,虽然他有自己私心,想借此消除皇帝疑虑,为自己谋得机会,但总归没让昌王得逞。
吕佐虽然没提,但钱浅也猜到去岁西蜀,吐蕃人刺杀宋十安,也与昌王和沈望尘脱不了干系。
她虽不敢完全信任沈望尘,但沈望尘终究没对宋十安下手,也救过她的命,眼下强敌在前,还是暂时结盟为好。
钱浅知晓昌王豢养了一大批罪籍杀手,猜测那么大批罪籍杀手的家属,他若白白养着,只怕开销会十分吃力。
她想了许久,觉得如果是她的话,就会让这些罪籍做工,达到自给自足为最佳。
能养下这么这么多罪籍、既方便掌控人员、还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只有城郊偏僻处的一些庄子。让罪籍们耕种农田,至少吃喝方面能省下大笔开销。
那即便粮食可以自己解决,油盐这种生活必需品总归是不能自产的。
周通按钱浅说的,遣出了最有经验的一批老斥候,通过查找跟踪批量买盐的人,终于在远郊的一处山坳里,找到一个奇怪的庄子。
庄子占地面积不亚于一个小村落,有大片农田,做工的老弱妇孺们足有数百。奇怪的点在于,里面少有男丁,且所有人都十分沉默,耕种、吃饭、睡觉都很有规律。
最重要的是,看守庄子的人,个个手持弓弩。
大瀚律法规定,民不得挟弩铠。如此堂而皇之地用弓弩看守一群老弱妇孺,想来就是那批罪籍杀手们的“软肋”了。
*
吕佐与沈望尘一袭夜行衣,带着二十黑衣人,借着夜色掩在城郊一处防卫森严的大宅院外。
吕佐十分迟疑地问:“咱们还没摸清具体情况,如此贸然行动实在不妥。你后日还要出征,若没能查找出罪证,万一再受了伤,实在得不偿失。”
沈望尘语气坚定,“我就是想在出征前,将他一举钉死。这是他最重要的一处园子,里面定能找到些关键的东西。”
吕佐问:“为何如此心急?待你统领大军归来,自有与他抗衡之力。”
沈望尘摇摇头,“他活着,对她始终是个威胁。我冒险,总比她冒险要好。”
吕佐自然明白这个“她”是谁,不再说别的,顺着后墙翻进去。
沈望尘及半数黑衣人陆续跟着进入。
不到一刻钟,园子里便传来兵器碰撞和厮杀呼喊的声音。
随后,沈望尘与吕佐很快带人杀出来,等在门外的另外半数黑衣人立即接应。
沈望尘见大半人都逃出来了,喊了一声“撤”,众人边撤边打,逃离了宅子。
宅子看起来不算很大,里面追出的人却足有三四十。
一人大喊着:“追!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钱浅午睡起来后,去了一趟入秋时购买的庄子,想着等修整到能容纳那数百老弱妇孺,便将人偷偷解救藏到这里来。如此那些罪籍杀手没了顾忌,就能敢于站出来指证昌王的罪行了。
她从庄子细细交代完一切,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很晚了。实在倒霉得很,返城的路上马车的车轴又突然断了,孙烨只好遣人先行回城,接木匠带工具来修马车。
宋十安走后,钱浅每次出门李为都会调兵护送,李为离开接使团时,又叮嘱了刘驰。她此次出行,除了家中五个的侍卫,另有刘驰派来的一个小队跟着。
钱浅畏冷,边在原地不停地跺着脚,边歉疚地对众人说:“真是辛苦你们了。等回到城里,我请诸位吃饭喝酒,泡热汤驱寒。”
那小队长笑说:“大当家不必在意,这实在算什么。我们在外行军时,比这更冷的天,成宿趴在外面也是常有的……”
他话音说完,脸色突然变得紧张,“有人来了!”
众人立即拔刀,将钱浅围在身后。
很快,十几个黑衣人持刀从路的一侧坡下冲上来。
孙烨大声喝道:“什么人?!”
看到钱浅这边十几个人,带头的那个黑衣人顿时愣住了,看样子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跑了。
随即,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另一波身着常服的人陆续从斜坡跑到路上。
两拨人对峙着,身着常服的人数明显多余黑衣人,何况还有陆续追来的。
那带头的黑人突然朝钱浅大声喝道:“不想死就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