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373)
熟悉的声音让钱浅猛地睁大眼睛,毫不犹豫指向那群身着常服、气喘吁吁的人下令:“杀!”
沈望尘看着朝他跑来的钱浅无奈蹙眉,“不是叫你往我这边跑。”
他语气虽是责备,却隐隐带笑意。
钱浅取下匕首握在手中,扯着沈望尘的手臂向后远远撤开,免得给他们添乱。
对方跑了半天,气还没喘匀,钱浅这边的十几个人几乎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对方杀了个落花流水。
有几个见打不过还想掉头跑,钱浅急忙喊道:“别留活口!”
小队长立即取下弓箭,将要逃的几人射躺,立即有个上前去补刀。
沈望尘没有拉下蒙脸的布,声音却也听得出带着笑:“果然最毒妇人心。”
钱浅问:“对方是什么人?”
沈望尘从怀里拿出几本册子,“去昌王的一处园子翻了翻,被这群看家犬追到了这儿。”
钱浅想拿过来看,沈望尘却又扬手躲避开,“你要这没用。我会送到皇太女手中,她自会有法子对付他的。”
钱浅收回手,又问:“你的迷药怎么不撒?逃的如此狼狈。”
沈望尘都气笑了:“你当那东西满大街都能买到?我就得着两瓶,给了你一瓶,另外那瓶在百越就用完了。”
钱浅想起夏锦时说那东西重金难求,还以为沈望尘有特殊渠道,原来竟真的如此珍贵。
孙烨跑过来问:“夫人,这些尸首怎么办?”
吕佐也跟在其后。
沈望尘道:“扔坡下面去。不能让人知道你们与此事有所牵扯。”
吕佐点头便去了,孙烨见钱浅也点了头才去。
沈望尘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钱浅看向马车:“马车坏了,在等人来修。”
沈望尘气恼道:“我又不瞎!我问的是你跑出城做什么?”
钱浅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我找到那些罪籍杀手的家眷了,人数不少,所以想找一处庄子,回头把人挪过去。”
沈望尘立即就明白了,“你想让那些罪籍杀手反咬昌王一口?”
钱浅不置可否。
沈望尘拧眉“啧”了一声,“想法不错,不过只怕要白费力气了。我得到消息,皇太女他们这一路上遭遇过三波刺杀了,每次规模都不小。”
钱浅并不意外:“我料到昌王大概不想让皇太女活着回来,所以李为将军走得时候,我再三叮嘱过了。”
沈望尘解释道:“主要是此次他豢养的杀手倾巢而出,大概没多少能活着回来的。所以,你想要的反水之人,可能不剩几个了。”
“啊?”钱浅顿时就后悔了,拔腿就要走,“那我赶紧去看看刚这些人还有没有活口,早知道就不杀光了!”
沈望尘蹙眉拉住她,无奈地说:“冻傻了?放他罪证的地方,怎么会用罪籍?那岂不是将把柄交给对方了?”
钱浅一想也对,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可真难杀啊!”
沈望尘嘲笑一声,“废话,好杀的话何至于让他活到现在?”
黑衣人与小队的人将尸首丢下路旁斜坡,沈望尘便带人隐入了夜色中。
钱浅对随行的叮嘱道:“所有人都记清楚了,今晚咱们没有见过任何人,一个字都不能向外提起。”
*
时隔一日,沈望尘出征。
云王、姚菁菁、徐芷兰、钱浅来送。
王宥川神色凝重,忧心忡忡地叮嘱:“此行凶险,表兄定要保重好自己!”
姚菁菁也一改往日爱说笑的模样,“鞑靼人骁勇善战,你这次可莫要再逞强了!不是每回都有好运气能捡回条命的!”
徐芷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了句:“一定要保重身体!”
沈望尘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语气故作轻快:“一个个的干嘛这么郑重其事的?我都不习惯了!我又能撒欢折腾去了,你们不为我高兴吗?”
姚菁菁忍不住嗤了声:“没正型!”
沈望尘没反驳,抬头望了望天,说:“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钱浅应和道:“是啊!”
沈望尘低笑了声,歪头看了眼钱浅,挑眉道:“走了!”
钱浅道:“好。”
沈望尘策马离去,头也没回。
简简单单两句,与平日二人分别时一样,没有丝毫不同。
好像只要愿意,明天就能再相见。
*
次日使团便进了京,不少百姓都驻足颔首,向使团死里逃生的人致敬。
照例所有人是要先直接进宫述职的。
钱浅站在人群里,只想先远远地看一眼宋十安。
可宋十安并没有骑马,还是李为眼尖看见了她,去一辆马车旁说了一句,马车立即叫停。
宋十安钻出马车,李为扶着他跳下来。
钱浅心疼坏了,过去这么久了,却连下马车都要人扶,他当真伤得不轻。
宋十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快步朝钱浅走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很紧很紧。
听到宋十晏与柳彦茹的死讯时,钱浅没哭。
她心里是难过的。
宋十晏温厚敦实,柳彦茹鲜明爽利,二人从未因她性子冷淡而挑剔,反而处处包容照顾。他们是一对很好很好的兄长和嫂嫂,虽然相处时间不足一年,但她其实也很舍不得他们。
只是不知为何,那情绪就是上不来,死死沉在心底,窝成一个团。
可在看见宋十安的这一刻,那些悲伤难过却一起涌了出来,夹杂着对他的心疼,眼里漫起了水光。
宋十安什么都没说,钱浅也没有说话。
二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直到使团的车队接近尾巴了,李为才出言提醒:“侯爷,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