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405)
钱浅语气毋庸置疑,“去!”
“是!”周通行礼,一路小跑着离开。
钱浅咬紧牙关,拎着女猎户的脚踝,奋力将她拖拽到屋中。
她环顾四周,抄起一锤子,重重地砸碎英子的肩周,痛得英子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钱浅不待她反应,直接高举锤子又砸碎她的大腿骨!
英子蜷缩起身体,凄厉的惨嚎声响彻云霄。
钱浅动作不停,将她的四肢敲得寸寸尽断,最后连蜷缩都缩不起来了。
英子匍匐在地,涕泪横流,嗷嗷嚷嚷着哀求:“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她四肢已经全然脱离躯体的驱使,钱浅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扬起头。
英子看着钱浅血红的双眼,不断哀求道:“是我救了他啊!看在我救了他的份上,放过我吧!”
我来接你了
“你救了他?”
钱浅用短刀狠狠戳进她的眼睛,“我叫你睁眼说瞎话!”
英子嗷地一声惨叫,肩膀动了动,估计是想捂住眼,可胳膊已经不受使唤了。
“你明知他是军中之人,夫余城外十万驻军,你把他送回军营才叫救他!”
钱浅把刀尖的血抹在她的脸上,“而你呢?你把他囚禁在地窖,捆住他的手脚!”
“他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为守卫边疆抛家舍业、浴血奋战!你在他的守护之下,竟敢趁他受伤之际将他带回家囚禁起来!”
“你!怎么敢!”
钱浅怒不可遏,刀再次戳进她的另一只眼。
她先前锤子隔着棉衣敲碎的四肢,女子并未流出什么血,现下被戳瞎了双眼,两个血洞中,泪水混合着鲜血涓涓涌出,看起来十分可怖骇人。
“我错了……我先前有好好照顾他的,我伺候他吃、伺候他喝……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英子还在不断哀求。
钱浅咬牙切齿问她:“他可与你说过他的名字?他的名号,你听说过吧?”
英子哭着承认:“听,听过……”
“你明知他是大瀚名将!却还要如此对他!”钱浅一把甩下她的头颅。
“我错了……是他非要离开,还一直念起家中的夫人!我一时气不过……我真的知错了……”
“你错了有什么用?你这个自私、卑劣、无耻、下流的老鼠,烂透了的黑心肠,怎配靠近他?”
钱浅捏起她的耳朵,手起刀落割了下来,又毫不停留地割掉另一只,“这双看过他身子的眼睛,我挖了!这双听过他声音的耳朵,我割了!这双玷污过他的手脚,我废掉了!”
英子不再求饶了。
或许是知晓跟前的女子不可能放过自己了,也或许是知晓自己这副样子,根本活不了了。
她喘了几息,突然疯狂叫嚣咒骂:“他是我自己凭本事和胆识寻到的!此生能得这等男子,我无……”
没等她说完,钱浅一锤子砸到了她嘴上。
牙齿落到嗓子眼呛住,英子剧烈咳嗽,血沫横飞,伴随着眼睛处的两个血洞,更是恶心至极。
钱浅站起身,头晕了一下,高热刚退的身子经此一番折腾,气力已快用尽了。
她缓了两息,到炉火边,翻找出一瓦罐油,尽数倒到那英子身上,又从炉子里拎起一块带着火苗的劈柴,扔到了她身上。
浸了油的棉衣瞬间着了火苗,那彪悍女子四肢明明已经全碎了,竟还是翻滚了起来!
棉织物烧焦的味道瞬间飘散在空气中,很快,蛋白质烧焦的也开始渐浓起来。
宋十安的衣裳就放在床铺的枕头边上,想来这女人是每天摸着睡觉的。
钱浅走过去抱起衣裳,一脚踹翻炉火,在女人凄厉的惨叫中,离开了木屋。
钥匙是先前在那英子身上摸下来的,钱浅一一打开四把锁,小心地解开缠绕住宋十安的铁链,摸着他手腕脚腕上厚厚的血痂,簌簌落泪。
不知他挣扎反抗了多久,竟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此刻钱浅才注意,宋十安有一条腿的角度有些扭曲,像是断了。
她摸上去轻轻揉了下,他毫无反应,似是不知道疼一般。
她不敢加重他的伤,只得小心扳起他的身体打算为他穿衣,这才发现,他身下的褥子上满是污黄,骚臭味很重,而他的臀部和后背上,还长了数块褥疮。
钱浅的喉咙如吞了块火炭一般,又哽又痛,顾不得泪如雨下,为他一层层穿好衣裳。
满腹的话噎在嗓子里,只说出一句“宋十安,我来接你了……”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穿上几层衣裳的功夫,她终于努力抑制住哭泣,将白狼毛披风紧紧为他系好,捧着他的脸轻声说:“宋十安,我带你走。”
钱浅吃力地将宋十安架到背上,小心地托住他的臀腿,努力站起。
可宋十安原就高了她快一个头,即便他如今瘦得皮包骨,以她的羸弱身板,终究还是没能一下站起来。
她向前跪倒,膝盖触地疼得她身体一歪,又忍着巨痛强行稳住身形,用膝盖支撑住身体,慢慢起身站稳,一步步爬出地窖。
许是很久未见到光亮,宋十安身体产生了本能的躲闪反应。
钱浅感到背上的宋十安缩了一下,她偏头看去,宋十安将脸埋在她的后颈,便又不动了。
“别怕,咱们回家。”
钱浅背着宋十安走向门口,身后的木屋已完全没了人的声息,那栋木质的房子已被彻底引燃,冒出熊熊大火。
二人踏着冲天的火光,一步步远去。
*
钱浅也不知自己走了有多久,那股气力在看到吕佐时,突然就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