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一苇随心度,此生上上签(108)
他,好像很累。
男人抬脚跨过台阶,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接着整个人撑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花千骨:" 师父…"
她忍不住唤出声,这个男人,这个天之骄子,她前世用命,呕心沥血、千回百转的爱过。
白子画:" 小骨…"
他低声唤着,声音还是如过往无数个日日夜夜动情时一般的情深义重,更带着浓浓的哽咽,好似硬生生从喉咙处逼出来一般的。
花千骨:" 师父…"
她眼眶不由泛红,这个天之骄子啊!怎么卑微成这个样子了?
白子画:"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他声音带着哭腔似是在控诉她。
花千骨再控制不住,眼泪泛滥成灾,只能拼命的摇头——如何能不知道?他爱她比命更重!只是,知道又能如何?这场爱被深深地埋在地狱深处,前世种种伤痛的肝肠寸断,她还是无法轻易放下,她还是做不到放下一切与他再续前缘。
花千骨:" 唔!"
唇下一紧,竟是男人死死地吻住她的唇,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花千骨只觉自己就要溺死在这其中了。
白子画:"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那两百年的求而不得,竟是你对我的报复么?!你不知,没有你,我如何能独活?这所谓的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太残忍!于我是最残忍的折磨;你不知,那两百年无数个日日夜夜陷入梦魇的狂喜,之后梦中的一切美好化为泡影的绝望心死;你也不知当年断念剑插入心脏,取得不是心头血,而是命!你说他为了你可以不要命,可你知不知!我为了你何止可以不要命!?”"
他一口气将所有的怒言说出,一声声、一字字似是在无情的控诉她。
花千骨摇头,一行行的清泪流下,她感觉心底的剧痛要将她摧毁了。
如何不知?可是知道又能如何!?
白子画:" 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入骨!?"
吻,渐渐演变成啃咬。瓦崩了所有的伪装,情愫溃不成军。
花千骨:" 啊——你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只能一遍遍地吻着他的薄唇。
青丝墨发交错,眼泪交碰在一起。
这一刻,谁是谁的树?谁又做了谁的藤?从此,树藤两不离。
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声,男人终于放过她,撑在她的身上,仔细的端详着女人的睡颜。
她好美,连睡着都是那么的美,美到惊心动魄。
此刻她的脸色有点苍白,长长的睫毛低垂到脸上,倒映出的阴影就好似两只蝴蝶,上面还沾了两滴水滴。
她是疼了?抑或说嫌弃他?
“对不起,弄疼你了。若说这疼能让你记住这份爱的话,那还是疼吧…”
他低头吻干了她的泪水,惹得她皱了皱眉,小嘴砸了砸,像极了睡梦中被打扰的小孩。
“师父…别动,好困
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他笑,“嗤,睡吧,我不动你了。”他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嗯…”她翻了个身,在他怀里找了舒服的地方,又睡了起来。
白子画看着她,她身上青黑的痕迹——太好了,这是他的痕迹,至少此刻东方彧卿还没有…
“这是我给你的痕迹…”他喃喃道,带着她翻了个身,又一次吻着她。
“唔!师父!大骗子!要睡了啦…”她双手抵在身前,死力的阻止他又“欺负”她。
“嗤。大骗子?小骨,我们到底谁才是骗子?你说过不会让我再孤单一个人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他惩罚性咬着她的唇,道。
“唔…不要,”她梦呓出声。
“你可知我更痛?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痛到麻木,痛到窒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我又和谁去诉说?”
他一遍遍的吻着,说着,“小骨,如果可以…我真的会杀你了…然后再随你而去,这样,任谁也无法将我们分离了。可是,不可以…亲手杀你了,那样的痛我已经受过一次了,那两百年前的痛还历历在目,它无时无刻不再纠缠着我。我不想再受一次了…所以,这一次,我宁可自己死,我宁可整个天下苍生为之陪葬,我都不能杀了你…”
“唔…”她忍不住低喃出声,然而他并没有放过她。
吻,一点点覆盖她
“你记住,这是我给你的,也只能我给你。”霸道的语气通过吻传遍。
“啊——呜呜!师父…呜呜呜!”女人突然哭了起来,那泪痕斑驳的脸,惹得他一阵心疼,忙将她抱了起来,揉进怀里柔声安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弄疼我的宝贝了。小骨乖,不哭了,睡吧,我不碰你了。”他轻拍她的背,道。
“唔…你不能再骗我了…”她模糊的道了一句。“好,不骗你,我真的不碰了,睡吧。”
“嗯…”她眯着眼,冲他一笑,又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睡了。
“额…”他忍不住闷哼起来,她碰到他的伤口了…
看着此刻她在他怀里安详的睡颜,他自嘲一笑,“这恐怕又是梦吧?倘若不是,就算你醒着,怕是不愿意这样亲近我吧?”
他又将她抱紧了些,“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将我所有的付出都归结到东方彧卿的身上?你知不知道,每当我看着你将我所有的付出作为东方彧卿后,每一次和他朝夕相处,我的心有多痛?我又有多想挥剑自毁元神?可是我怕啊…我怕我死后,你会抱着我的仙体在哭,我即便是死了,也舍不得你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