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白甜美人重生后杀疯了(315)
“你为什么会选择这种生活呢?”穆弃很好奇。
安寻耸耸肩:“不为什么,硬要说个理由的话……也可以当成是逃婚吧。”
“逃婚?”
安寻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怎么说呢……唔,我以前在星洲的时候,父亲帮我定了门亲事,我原本是很不情愿的,但见到婚约者后,也不知怎么回事,脑子发抽就同意了。”
“等对方离开星洲后,我立刻后悔了,觉得当初做决定的自己像是被下了迷魂药一样,怎么能同意的啊??后来我离开星洲去了联邦中心区,和纪泽辞,哦,就是我的婚约者,正式相处了一阵子,发现每次都是相处时感觉不错,一分开立刻下头,真是邪了门了。”
“我觉得这情况很不对劲,也很想提出解除婚约,可每次事到临头,死活就张不开嘴,我真的受不了了,于是留了封分手信,直接跑了。”
穆弃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寻,具体来说,是看着安寻身上延伸出的“命运丝线”——它们原本松松垮垮地垂着,在少年述说到他的婚约者时,像是触发了关键词般,原本慵懒的丝线一根根竖立起来,一边逐渐绷直,一边朝着自由联邦的方向不断拉扯。
“……啊,又来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少年却意外地敏锐,苦恼地皱起眉。
“我离开自由联邦后,每次想到婚约的事,就忍不住想再返回中心区,甚至是想立刻履行婚约和对方原地结婚算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渣?或者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穆弃一眼不眨地盯着少年身上的丝线,看着它们蠢蠢欲动,看着淡蓝色的光束又一次闪现,双方博弈般缠斗了许久,最终丝线们败下阵来,又一次服帖地垂落在少年肩头。
“……不。”穆弃目光从对方的肩头缓缓转移到对方脸上,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而颤抖。
“你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世界。”
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穆弃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他说了很多很多,从那次匪夷所思的“意识转移”开始,一直到自己摔落到山沟里的现在,这期间发生过的一切,穆弃事无巨细,毫无隐瞒,全都讲给了安寻听。
他知道这并不是明智的行为,两人萍水相逢,远没到足以交付所有秘密的交情,但他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安寻是唯一一个隐约感觉到丝线存在,且有能力与之对抗的人。
如果就此错过,或许他这辈子都再遇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穆弃讲了很久,安寻也听了很久。
等穆弃终于停止了讲述,山洞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半晌,安寻轻轻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为了安慰我不是渣男,居然给我说了这么多。”
穆弃以为对方不相信自己:“……我没有在编故事。”
说这话的时候,穆弃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想想也是,自己的经历实在太荒谬和超乎常理,还拿不出任何证据,但凡脑子正常点的人,怎么可能相信?
安寻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没有不相信你。”他说,“我是真的很感谢你愿意把这些事告诉我,这需要很大勇气,不是吗?没人希望自己被当做疯子看待,沉默远比述说容易,但你却愿意把这些事告诉我……”
他粲然一笑,语气十分郑重。
“谢谢你,穆弃。”
穆弃怔怔地望着少年真诚的笑颜,一种奇异的感觉陡然冲上心头。
终于。
终于。
他终于不再孤单,不再是唯一的“清醒者”。在这个奇怪而荒诞的世界里,终于有人能够听懂他,理解他,绝望深海中孤独游曳的灵魂,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来自海面之上的一线曙光。
“咱们得研究研究怎么对付这东西。”
安寻不仅认真倾听了他的一切,还拉着穆弃一起商量对策:“反正我是不愿意当傀儡的,一想到我差点在这玩意的控制下,稀里糊涂嫁给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人,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还好还好,这种事没有发生,咱们要想办法让它以后也别发生。”
他们讨论了很久,穆弃把安寻身上能对抗丝线的蓝色光束也告诉了他,对方对此却没什么头绪。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安寻苦思冥想,“蓝色光芒的话……难道是庇护我们星族的星神光辉?我外公就常说,我们星族是受到星神眷顾的特殊种族,正是靠着神明的庇护,我们才躲过了大灾变……诶,你说大灾变的真相,会不会就是这种‘丝线’对原世界的入侵?”
这是一个穆弃从未想过的角度,大灾变距今已过去百年,它给人类世界带来的改变是颠覆性的,但现在,那些天崩地裂的自然灾害已经极少出现,除了世界各地不时冒出来的灾兽孵化场,考古者不断挖掘出的精神力古物,以及人类种群中不断进化的精神力,人们已经极少再提及“大灾变年代”遗留给后人的诸多影响了。
“我听外公说,我们星洲的结界每年仍在对抗外界的污染和侵蚀,结界的磨损和消耗程度,和大灾变时期几乎一样。”安寻说,“这是不是意味着,大灾变的影响仍在持续?大家都以为大灾变已经结束,但大灾变一直都在发生,只是换了种隐蔽的形式,像温水煮青蛙般,一直悄无声息异化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