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朕与美强惨权宦(48)

作者: 三更温柔乡 阅读记录

谁和谁私底下若是没有些恩怨,那才是真稀奇的事情呢,站队的站队、抱团的抱团,换了再多的新人,也改不了这朝堂上的旧规矩,说到底也不过是人性使然罢了。

君王所为,不过是制衡二字。

不可令某一方独大,方叫制衡。

凡是挡道者,都视为碍脚之石,不除不足以平路。

“臣要参中书令丘元保,参与□□,私窃国器,与匈奴人狼狈为奸,实乃万死之罪,还请陛下下令先行捉拿,以防其逃逸。”

许娇矜跪地上呈手书,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丘元保当机立断跪下申辩:

“陛下,臣冤枉啊,郡主如此信口开河,便将如此大的一个黑锅扣在臣的脑袋之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又怎会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呢?”

随后马上就有丘元保势力之下的官员替他发声。

“臣附议。中书令勤勤恳恳,又对陛下忠心无比,怎会做这等事情?”

“是啊!还请陛下明鉴!郡主牝鸡司晨,才是大逆不道,有违天和!”

“陛下,要谨防旧朝之人狼子野心,故意扰乱朝堂,谋害忠良。若是陛下当真上了这等谋算,岂不叫忠臣寒心吶!”

“京江造司案,中书令本是有功之臣,却被郡主倒打一耙,不是荒谬至极!”

……

我坐在龙椅上面,眼看着下面吵成了一锅粥。

其实我并不着急,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我方最强战力还没出场呢。

果不其然,口才担当顾庭苇一下子就站了出来,就好像打满了鸡血的大公鸡一样,立刻加入战斗:

“欸,韩侍郎此言差矣,掩耳盗铃,坚守自盗之事,古来有之。侍郎又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证明中书令绝不会监守自盗呢,人心难测呀毕竟,这嘴巴一碰一张,颠倒黑白的事都被你们说的那般义正言辞。”

那韩侍郎脸都憋红了:“顾大人!这话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庭苇不紧不慢地晃了晃脑袋:

“谁是小人谁是君子,可还说不定呢,中书令自个儿都还没发话,你们就这般急着冒出来,

怎么?这世上的清白罪名难道不是查出来的,而是由你们口中说出来的吗?”

眼见韩侍郎落败,另外有人补上道:“陛下都还未曾发话,顾大人如此僭越、肆意妄言,实在是罔顾礼法,藐视君威。”

这种小儿科的话术当然攻击不了顾庭苇,只见顾庭苇朝我拱手道:

“陛下是圣明之君,千古一帝,贤才广纳,开张圣听,垂听忠良之言,才能使奸邪无所遁形,正直得彰。

臣进谏,陛下见治乱之源,是社稷之福,苍生之幸。臣虽人微言轻,可陛下明辨是非,犹江海不择细流,成其深;泰山不辞土壤,成其高。”

顾庭苇话头一转,锋芒直逼那人:

“有如此明君在上,尔等却还想包庇罪人,岂不是罪加一等?”

“这……这……”那人额头上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这相当于直接给他扣了个帽子。

顾庭苇的战斗力,这种小儿科的场面简直是不值一提,那是舌战群儒完全不在话下,一个人吵八十个架也没问题。

丘元保见状,倒也不慌不忙地跪下道:

“陛下自是圣明,可郡主空口白牙便要扣下如此大的罪名,臣也实在冤枉,更何况,京江造司案本是江督公之罪,缘何牵扯到臣等无辜之人身上。”

这下牵扯到江知鹤了,江知鹤的忠实拥护者坐不住了,魏珂气得直直地跪下:

“岂有此理,中书令才是血口翻张便想要白白的扣旁人罪名,分明是做贼心虚。!”

许娇矜并不动摇,冷静地对着老狐貍说:

“中书令大人不必着急,等穆辽元帅入京面圣,一切自有定论。”

说罢,许娇矜再一次朝我跪道:

“恳请陛下下令,缉拿中书令丘元保,以防罪人逃逸。”

此话一出,朝堂再次炸成一锅粥。

“不可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呀!自古刑不上大夫,中书令又怎可因为此等子虚乌有之事而受牢狱之灾?”

一官员急忙道。

顾庭苇直接鼻孔出气,冷哼一声:“李大人此言差矣。

防微杜渐,古之明训,圣人不待其成,而早为之,明君贤相,见微知着,有智之人自然察于秋毫,若是此刻不抓捕罪人,要等他逃了,由李大人来负责吗?

恐——怕李大人掉上十个脑袋都负责不了。”

我看他们吵了一会,半个能吵得过顾庭苇的都没有,一眼望去都没什么战斗力,也没什么戏好看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委屈中书令了,来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我一锤定音。

朝堂顿时一片死寂,惊愕的惊愕,安静的安静。

在转瞬之间,丘元保的身影被两名御前侍卫一左一右牢牢夹持,缓缓步下殿堂的台阶。

“陛下,清者自清,臣等陛下定夺,想必真像水落石出的时候,陛下自会还臣一个清白。”

老狐貍之称,确非浪得虚名。

丘元保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与恐惧,反而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静,好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或许,在他的手中,真的掌握着某种足以颠覆局势的更大筹码,正静静地等待着,看对手如何在这场无形的对峙中,一步步将天平的另一端加重,直至达到他心中所期待的那个平衡点。

许娇矜顿了顿,继续道:

“陛下,穆辽元帅押送三十车军火,还请陛下派人前去进行交接,以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