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完蛋。
代洵的心都已经提在了悬崖边上。
年闳肆的脾气他多少知道一点,他宝贝的东西别人都不能碰,更别说毁坏,那真的是要命的。
闻禧安慰他:“你放心,不连坐的,他知道了也只骂我。”
代洵还是相信了闻禧的话。
他说他先去问问,到时候有消息了告诉她。
傍晚,姜北月又拉着闻禧一起放烟花。
过年时剩下一些烟花,正好今天是年松吾生日,放烟花庆祝也没错。
闻禧在盯着手机屏幕看。
姜北月拿了几根仙女棒,她喊闻禧,说等下她点火的时候让她抓住机会给她拍照。
她今天想出图发朋友圈,不然过了这个月她就该回去了,到时候能再过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说到这姜北月就好羡慕闻禧啊。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能住在这,还能天天见到年闳肆啊。”
闻禧笑,“住在这是什么好事吗?”
“又不是我自己家。”
姜北月正准备点火的动作顿住,她不解的说:“年闳肆把你当亲妹妹,年松吾把你当亲女儿,这和自己家没有区别啊。”
闻禧让姜北月最好放下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希望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
姜北月又八卦,问闻禧喜不喜欢代洵。
她都听说了,年松吾有让他们两个订婚的想法,她今天第一次见到代洵,觉得他人性格挺好的,长得也不错,他和闻禧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冒星星。
姜北月真是太八卦了。
闻禧觉得她是存心要把她这个人都翻个底朝天,她故作神秘的告诉姜北月:“……我其实在追一个人。”
姜北月:“谁啊?”
闻禧:“保密。”
姜北月这样的八卦少女,一句“保密”简直让她难受死了,她情愿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别让她知道一半然后死活不告诉她后续。
这和作者坑文有什么区别!
姜北月措辞,正想再从闻禧嘴里撬点什么出来,就看见闻禧站起来,用手臂冲她比了个大大的“叉”。
禁止再问东问西了。
接下来的事情打死她也不会再说了。
宴席结束后,一直到晚上,年闳肆都没再见到闻禧。
今天父亲对他说的话,他后来又想了很久,深觉对闻禧的教育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他可能需要改变一下他的方式。
父亲刚把闻禧交到他手里时,她才17岁,还没有这么叛逆,看见他会有点怕,乖乖的喊一声“闳肆哥哥”。
那时年闳肆才退伍归来。
他在军队中一向严厉作风,习惯一切以军规执行,对待闻禧多有严苛,那时她还算听话,教训她的都会改正,也会低着头听他说。
年闳肆那时便想,这样的女孩子也还可以,养着就养着,年家家大业大,总能养她成人,送她出嫁。
能以年家名义嫁出去,她以后也不会受人欺负,出了什么事,年家有他年闳肆,总可以给她撑腰。
因为父亲,他这些年,已经把闻禧当亲妹妹。
无论有无血缘,她都是和父亲一样对他同等重要的亲人。
上个月他跟着年松吾一起,在为闻禧挑选结婚对象。
合心意的有几个,其中代洵各方面最适合,原本年松吾都打算向代洵的父母提订婚的事,但后来,被他有心压了下来。
晚九点,年闳肆准时去沐浴。
他生活规律,只要不是特别的事,每天晚上九点准时去沐浴。
今天稍微久了一点。
他从浴室出来,套了一件浴袍。
年闳肆并不喜欢袒露自己的身体,即使只有自己在房间里也是如此,他边系浴袍边往外走,还来不及全部系上,他看到房间沙发上,一双翘起的二郎腿。
年闳肆皱眉。
水珠从他胸口滑落。
他之前训练时受过伤,胸口有一道手指长短的疤痕,这让他原本严谨的身体多了一份野性,加上他平常一双眼睛就十分深邃,深渊般的黑色,整个人高大冷漠。
“从哪里跑进来的?”这话像在问一只小猫小狗从哪里溜进来的。
闻禧故意说:“我会爬窗户啊,爬进来的。”
他沙发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不像闻禧房间的沙发上,堆满了她的衣服,因为那是她的私人空间,甚至还能在上面看到她粉色的漂亮内衣。
年闳肆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更加不喜欢别人坐他的床,坐他的沙发,因为这件事,他以前批评过闻禧,并再三勒令,让她写了一封检讨书。
她现在嚣张的坐在上面,完全不怕。
年闳肆冷静的看着她,并没有被她过分的行为激怒。
“闻禧,如果你是叛逆期还没过的话,请最好自己克服。”年闳肆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压下一片阴影,他面有不悦,依旧冷静的说:“这样的话我和你说过不下十次,你如果哪次能长长记性,我就要给年家祖宗烧高香了。”
“你给年家祖宗烧高香没用的,你们家祖宗不管我。”闻禧有理有据,抬起她骄傲的小下巴。
本来就是,她到底不是年家人。
“再说——”闻禧反驳他刚刚的用词,“你去问年叔叔,我哪里有过叛逆期?”
“我问他?你跟他说你会扶老奶奶过马路他都信你。”
“我本来就会扶老奶奶过马路。”
闻禧差点要摆上证据,证明她是一个多么有爱心的好女孩。
可惜她并没有随身携带执法记录仪,摆不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