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是世上最宠闻禧的人了。
而闻禧此时给他倒茶,问完了年闳肆的事,她开始关心年松吾这一年度的体检结果。
他身体还算康健,各项指标都不错,尿酸稍微高一点,另外脊椎有点小毛病,这和他年轻时候受的伤有关。
闻禧认真的和年松吾说,以后吃东西一定要注意,尿酸高的话就怕犯痛风,她有个老师就是,痛风的时候整个人站都站不起来。
“那还得靠你监督。”年松吾笑着和闻禧说。
闻禧愣了下。
“我也不是总能在您身边监督您的。”她强调说:“您都说了,雏鸟也总是要高飞的。”
她很愧疚,但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闻禧和她妈妈有三分像,五官还好,主要是脸型和神韵,闻禧笑起来的时候,恍惚间让人觉得看到了故人。
但闻禧身上更多的是跳脱和生命力,她母亲要更温柔,她就像一朵纯白的百合花,柔弱,洁白,充满着无数会爱人的力量。
“等你今年过生日,叔叔有份大礼要送给你。”年松吾也学会了年轻人搞惊喜这一套,他没有明说,给闻禧留了一个小小悬念。
闻禧说:“那我也有礼物的,你和闳肆哥都有。”
年松吾笑了笑,说让闻禧还是好好捂好她的钱包,她这个小财迷,最不喜欢从自己的金口袋里掏东西出来。
闻禧郑重其事的说:“您不要这么说我。”
“对您和闳肆哥,我还是很大方的。”
“是,最大方的闻禧。”
闻禧本来想和年松吾提一下她推荐信的事,但现在年闳肆不在家里,闻禧总觉得不太好说。
她直觉她应该能说服年松吾,但她拿不准年闳肆的态度。
可毕竟他现在已经不管她了。
闻禧想,这就代表着她可以做任何事。
六月二十日,周五,闻禧生日的前一天。
闻禧虽然没说什么,但她实际上在阳台上等了一整天。
她的阳台位置偏高,站在这里看过去,能看到大门的位置,她时不时的坐到阳台上看外面,却始终没看到想看到的人。
她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注重仪式感,马上就要到她的生日,可能是最后她能说心里话的机会了。
眼看着到了晚上八点,还没有动静。
他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闻禧从阳台回到房间,关上阳台门时,还最后忍不住往外面看了一眼。
她知道结果,就是还抱有着一丝希望。
万一呢?
万一她在年闳肆这里还能有一点被记挂呢?
闻禧总有太多这样不确定的猜测。
她觉得她现在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已经在期盼最后一点热源了。
而此时年闳肆刚下飞机,正在回家的路上。
埃文在和他汇报闻禧小姐这一个月来的近况。
自从上次因为这件事闻禧和他吵过架之后,年闳肆就没有再让埃文盯着闻禧,他既然说了放手不管,就一定说到做到。
埃文心里也打鼓,但他多少还是盯了一点。
闻禧这一个月来很忙。
她在忙学校毕业的事,有很多手续和毕业答辩,另外她她似乎还在忙另外什么,这一点埃文并不清楚。
“对了,上次那个训练营,我前两天收到他们发来的文件。”
这件小事埃文本来不打算说,但想到是关于闻禧小姐的,埃文还是提了一嘴。
“前三名可以获得德国大学的推荐信,闻禧小姐是前三名,她一个月前收到了来自训练营的推荐信。”
“推荐信?”年闳肆从闭目养神中睁眼。
他之前并不知道。
所以说,闻禧铆足了劲去参加这个训练营,又拼命争前三名,就是为了这个推荐信?
年闳肆想到闻禧说这个训练营时心虚的神情。
他当时已经觉得她反应不对劲,他去到训练营时,她明显比往常更紧张,但当时在那件事之后,年闳肆并没有多想。
直到现在他说有推荐信,年闳肆全部都联想了起来。
他吩咐埃文马上再去查一查。
第22章 决裂
闻禧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被车轮声惊醒时,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在梦里甚至梦到年闳肆回家了。
醒来时,空荡荡的房间让她心一沉, 有种无所适从的失落感。
闻禧又看了眼时间, 闭上眼睛再睡不着, 她干脆穿了鞋,去楼下院子里走一走。
闻禧刚下楼, 突然察觉到一股低沉的气息, 她仿佛下个台阶就一脚踩进了深渊里, 明明是夏夜, 冰凉的风却吹到了她脖颈。
闻禧急于去找寻这异样的来源。
紧接着, 她看到站在书房门口,严肃郑重的年闳肆。
一秒钟的欣喜袭上心头, 但很快这股欣喜就被年闳肆持续的严肃而掐灭。
以她对年闳肆的了解,闻禧逐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神色也僵硬起来。
僵持两分钟后,闻禧先试图开口,她挤出一个笑容, 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闳肆没回答。
他眉眼压了压,“跟我进来。”
这样子毫无回应下的喊进书房, 闻禧脑袋上已经打了问号,她犹豫的跟进去,进门时年闳肆又说:“把门关上。”
闻禧关上书房门。
年闳肆已经在书桌前坐下。
他眉眼压着些怒气, 抬眼时怒气根本不收敛,淡声问她:“都瞒了我什么事?”
瞒他的事?
闻禧首先就想起他的紫砂壶。
她其实一直想和他自首来着,但没有机会, 她也想了一些办法,试图能弥补她的过错。